第十七章 联手布局
储丰到达上庸的时候,柴谡的那一万五千的精锐早已被颜湘带走了。当他说明来意以示尹景绶带时,上庸驻守军立马闹哄了起来,可五分钟过后,一个出列的人都没有。顿时,一队乌鸦在储丰的头顶持续不断的飞过。
还好尹景当初交代的委婉,只说见绶带者,出来的自会出来。如今人已经被带走了,没见出列的也是情理之中。于是,储丰一个光杆司令,在风中可悲的摇曳了几分钟就转身上马,一个人去了伊泽。
伊泽的情况不太好,城门虽是守住了,但在华宜士兵的好几次猛烈攻击下,死伤惨重。城中大部分都是伤残人员,能作战的不多,而储莫御虽然带了三万甲士,可普遍攻击力弱。储丰性子简单,觉得没领来兵的事不值得提,而且人家丞相也没说错,只是没人跟来罢了。
“皇上,伊泽情况有些糟,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你怎么来了?”储莫御站在城墙上,看着一个个被敌方的箭射中相继倒下的将士,问得没有表情。
“我就隐在大殿暗处,有什么事情我马上就偷听到了。”
储莫御看着储丰这么老实的样子,无奈的抚了抚额:“我们下去说吧。”
回到住处,储莫御端坐在主位,一抹玩味地看着他:“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正当储丰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的时候(其实他是觉得那是有些丢人),储莫御又开口了:“不过就你一个也正好,想必你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以一敌万吧。朕呢,不打退他们是绝不会离开的,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力挽狂澜不太可能了,所以,还是准备坐以待毙。”
储丰没来之前,储莫御就看出了伊泽的战败趋势,或者失城,或者命丧于此。虽然他很不甘心就这么没有意义的死去,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素来都是颇有着效的。而他就是在以自己为饵,等着尹景上钩。如果以生命为筹码,那么尹景是否还会不为所动呢?要么发兵救伊泽,要么弃自己不顾。
要说为什么这么执着想帮助平镶,其实就是自己眼中的一场游戏,伊泽存亡真的与他无关,而他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证明的一件事:不论两人的实力是多么的均当,他都永远占优势,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姜清啊,没想到我们这次行动这么顺利,还得仰仗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颜湘骑在马上,根据计划正前往目的地。
“那是。”姜清一听到夸赞,立刻得意的没边了,一旁的胥言咳了咳,高声提醒:“誓女大人,前面二十五里就是敌军驻扎的营地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离得太近,就地扎营吧。”
“嗯。”颜湘拉住缰绳,转后身交代全体下马整军。“胥言,你以后也别誓女大人的叫了,就喊我颜湘吧,听着舒服。”
“是…颜湘…大人。”颜湘前面还听得不错,正准备赞赏他几句,随之又冒出了个大人,气得她不停地拿眼剜。
“颜湘啊~颜湘啊~”姜清在旁侧幸灾乐祸,叫的不亦乐乎。颜湘就是讨厌这种无耻小人,留下一句“你不许这样叫”的话就走人了。
“离此处四十里,就是敌军的囤粮大营,你们看。”颜湘展开此处的地形图,用手指着,然后移向另一侧:“伊泽战事已久,且敌营离华宜皇城颇远,地处两国边界,运粮路线冗长所以,只要不给他们吃的,退兵之期指日可待。”
“可是运往此处的粮道有三条,我们合兵尚可以成功,但如果分兵行事的话,会有风险。”
颜湘觉得胥言说得有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早就考虑过了,那么对策也自是有的。“小清啊,你说说,这三条道各自有什么特点?不要告诉我你整天偷懒连这些都没仔细探查。”
姜清对颜湘给它起的名字很厌恶,随即斜了她一眼,拍掉她的爪子,有模有样的咳了咳:“这三条道全部连通嘉直与伊泽,嘉直是供用华宜总军全部粮食的大仓库,守备森严。第一条比较隐蔽,生于岩石陡壁之间,虽然险峻,但却是通往敌营的最短路线,平常八日就到。第二条是常规路,四周平坦易行,若无什么紧急情况,一般都是运粮官的首选。可比起第一条会足足延迟五日。第三条的用时介于前两条之间,十日可到,但在赤水一带,上游河流横穿道路,仅有一架大桥可行,且狭长只能容一人一车通过。”
“胥言,听了这些,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分兵可行。“
“哦?你的意思是?”颜湘不露神色,想要胥言继续说下去。
“第一条,阻道;第二条,兵伏;第三条,断桥。”
“小清你来接着讲,可不要输给胥言。”颜湘对这一激将法很有信心,姜清就是那种倔强不肯低头的傲娇少年,除了调皮好动外,其实也算是机灵聪明的。
“目前,我们只有一万五千的士卒,所以均分三路是绝对不行的,但是,有了地形的帮助,情况就不一样了。第一,平坦的那条道派出一万精锐埋伏,在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出袭;余下将士均分,一拨去第一条道搬运岩石,在敌军运粮队出现之前,投往最狭窄处堵住道口,这样一来,车辆无法通行,用人扛的话,也是极为艰难,杯水车薪。另一拨去往第三条道,也争取在对方出现之前将桥毁掉。无论敌方走哪条,所有的可能都被考虑到,可以说余下的就是战胜的问题了。”
“你小子别说大话,还没开始实行呢。”颜湘对姜清的最后一句自负的话很是不爽,就是不喜欢他臭屁的样子。于是一巴掌挥过去,甩了个空。
“死女人,你又暴力,真是糟蹋了那张脸。”姜清边说边躲,退到很远时又对着颜湘高兴地龇牙。
“颜湘,我们现在是要出发吗?”
“不,先烧了他们附近的囤粮再行动,既然要战,就要彻底。等下一批哨骑回来报告时,再另行商议时间。”
“皇上,自从储莫御亲临伊泽后,情况仍不见好转。”说话的萧子兮,上次本是满怀欣喜回来禀告,不想这援兵来了等于没来。
“是何原因?”
“听伊泽的将军来报,储莫御带来的兵士全是老弱病残,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现在城中的将士不仅要坚守还要顾及储莫御的安全。”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身披龙袍的俊逸男子突然有些嗜血的笑了:“传令下去,停止给伊泽援兵,把正在路上的军队全都谴回来。”
“皇上你这是…”萧子兮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这个做法确实是好,但是,何至于到了这一地步。
桑轶会意了萧子兮的欲言又止,拍了怕他的肩:“兮儿,无论出于什么情感,都没有这个国家重要。我知道你不能体会,可堂哥我无时无刻不在或强迫或自愿的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