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条道路
“你这样糟蹋神识的后果就是，你现在的天赋，也就跟寻常修士相差无几！泯然众人矣！”阎鸱见崔封一脸的漠不关心，语气重了几分。
崔封“哦”了一声，道：“既然你说这么多，就肯定有办法吧。比起天赋的问题，我更想知道，这颗一只飘浮在我身旁的白色光球是什么东西？”
阎鸱鼻子气歪，不过还是答道：“这不就是十殿阎罗诀么，颅宇的用处，就是用来储存修士的心法、魂魄的空间。”
崔封闻言，看着阎鸱，又艰难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三颗星辰，问道“你……和那三颗星辰，也都是灵术心法？”
阎鸱冷哼一声，道：“我是完整的精魂，至于那三颗星辰……”
崔封见阎鸱不欲再说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说说我的天赋吧，该怎么办？”
阎鸱沉吟道：“修士修炼，修的是肉身，修的是神识，修的是灵力。神识越强大，对四周的种种变化了若指掌，而聚纳天地灵气的速度，除了与心法品阶有关以外，神识强弱也是重中之中。”
“因此，衍生神识，成为修士，天生神识越强大的人，修炼速度自然就越快，也就能在同辈之中脱颖而出，更快地触及大道法则。”
“这类人，也就是所谓的天才。”
“神识的强弱，同样关乎着修士的悟性。一般说来炼气期的修士，至多能掌握二至三门下品上荒阶的灵术，这便是因为有神识的桎梏。”
“而神识过于常人的修士，只怕在炼气期就能领悟中品上荒阶的灵术了。”
阎鸱滔滔不绝地将起神识于一个修士的作用，细大不捐、井井有条，崔封就这般安静地聆听着，这对他也是极大的裨益。
“神识遭到了难以挽回的创伤，于任何修士来说，都无异于灭顶之灾。可你不同，你的天生神识，实在是太强了，刚觉醒神识，便能将之化凝出体御敌，放眼蛮荒天斗后古三个时代，也找不出几个你这样的妖孽。”
“所以，你或许可以尝试着……掌控心魔。”
崔封眸子一凝，心中震颤，不明其意。
“人的三魂，合称为精魂。蛮荒时期，人族为了抵御强大的异族，于绝境中开辟了修真一途。精魂衍生神识，以神烙法，聚纳天地灵气培固己身。”
“然而，在无尽的修炼岁月中，人们发现，精魂衍生出的力量，不仅只有神识一种，还有一种更为狂暴、更为原始的力量，他们将之称为……‘心魔’。”
“不过，早在后古时期，觉醒心魔的修士，便已销声匿迹了。时至今日，或许世间早已没有身怀心魔的修士了吧。”
阎鸱的语气中，充斥着感怀。
“心魔与神识同根同源，皆是精魂衍生的力量。只不过，神识温和，初生之时犹如襁褓之婴，而心魔狂暴难驯，一诞生便拥有令人胆寒的力量，仿若披坚执锐的虎狼之师。”
“历史上那些疯魔的传说，便是被心魔吞噬了心神的修士，他们的精魂中只剩下屠戮与毁灭。”
“反之，那些衍生了心魔，并将之驯服的修士，无一不是名垂青史的人物。掌握了心魔，用它滋养神识，无穷的力量将会是神识最佳的养料！而且，心魔中的万般伐戮锋锐之意，也都会烙印在神识之中，不仅使神识壮大，还能武装神识！”
“不过，控驭心魔的风险，比起用神识攻击他人，要高出了数万倍！一个不好，就是引火烧身！那个时候，莫说什么天赋，连神智都不复存在了。”
“崔封，实话告诉你，我能引出你的心魔，而且，我也有抵御心魔的法门，但这依然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事实上，你想要恢复神识，还有一个无须冒任何风险的方式，我这里有一门神通，修炼的话，能使你的神识恢复。”
闻言，崔封难以置信地问道:“神通！你有神通？！”
心法，就像是修士的双腿，要想在踏修真之道行走，没有心法的话寸步难行。
灵术，乃是修士行走于修途披荆斩棘的利刃、抵御袭击的盾甲，要想在修真之道上走得尽可能远，灵术是必不可少的。
而阎鸱所说的“神通”，则是全天下修士，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谁能拥有神通，就好比是在修炼之路上，凭空生出了一对羽翼。那些对于寻常修士来说难以逾越的天堑，在身怀神通的修士面前，易如反掌！
崔封震惊、不可思议，落在阎鸱眼中，它微微撇嘴，露出了三分失望、三分鄙夷、三分无奈，以及一分安心。
“这门神通，名叫《通冥功》，是后古时期，一位神识强横的先贤开创的，你……”阎鸱话还未说完，就被崔封打断。
“传我《通冥功》吧！”
阎鸱暗想:“换做任何人，只怕是都会作出这个选择，无可厚非呐……”
要知道，神通虽无品阶层次可分，但只要是神通，其价值在众修士眼中，都不亚于一部上品玄洪阶的心法或灵术！
更有甚者，那些拥有逆天功效的神通，足以与古宙阶、太宇阶的心法灵术相媲美。
一团湛蓝色的光芒从阎鸱体表的青色焰光中被剥离出来，化作一圈光环，悬于崔封神识的头顶之上。蓝色光环之中，像是有波澜壮阔的景象，崔封全神贯注地以神识去感知它。
阎鸱见状，长叹一声，他提供了两条路让崔封去走。
第一条路，掌控心魔，即便有独特的法门抵御心魔侵袭，依旧是九死一生，但一旦渡过劫难，将心魔纳为己用，不但能得到寻常修士永远无法得到的神识蜕变，而且日后修炼，再无后顾之忧，一切迷惑都能迎刃而解。
第二条路，修炼《通冥功》，只要崔封修炼不辍，也能壮大自己的神识，让神识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虽然只是回到起点，但毫无风险，按部就班即可。
阎鸱内心，自然是希望崔封选择第一条路的，但他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左右崔封，他不愿去破坏冥冥中早已存在的天意。
“可惜了如此好的苗子……无论怎样，达到元婴期应该没有问题的。”阎鸱暗暗想到，其时崔封也已回过神来，观其模样，他应该是已经将《通冥功》融会贯通了。
阎鸱开口道:“每天运转通冥功三个真时，你的神识会慢慢恢复的。”
崔封收起脸上的喜色，看向阎鸱，说道:“先不着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阎鸱疑惑，它再没有什么需要叮嘱崔封的了。
崔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指了指自己神识躯体的胸口，道:“当然是引出我的心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