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迤逦的梦
月光似水,夜色如墨。
庄严屹立的南庭宫中,此刻灯火阑珊,夜阑人静。
白玉森森而立的深宫,某处神秘而华贵的房间内,茶晓晓躺在柔软的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纤白细腻的双手被缠着冰冷的铁链,手腕磨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她轻颤的眼睫,恰似蝶翼般微微撑开,那双漆黑的眸,在无尽的夜色下,迷离着妖冶而魅惑的微光。
这是一个极尽奢华和高贵的房间,金碧的天顶,靠墙的玉制石像,整齐的书本文案,帘幕垂落在窗前,一切都简洁干净得无可挑剔。
茶晓晓缓缓撩起眼睑,模糊中看见有人影朝她而来,身体随之一重,被压住的她再次陷入深深泥沼般沉睡的黑暗中。
再次惊醒,是身下的刺痛,宛若被烧得透红的铁器撕裂。她挣扎起身,入目是男人健硕的身材,紧绷的肌理上,汗水浸透如瀑挥下。
剧烈的椅,将她余下的最后一丝清醒抛至云霄。手指深深掐入床单中,努力睁开眼看清那人,却只能浑浑噩噩撞进他墨色如深潭般的瞳孔中。
心猛地一跳,她忘记了身下的疼痛,只看着他幽深的眸。
他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是梦还是现实?
男人勾唇,邪魅一笑,英气逼人的脸上,狭长的眼眸微眯,与身俱来的尊贵气息,让茶晓晓呼吸一滞。
他的手一路划过她雪白的肌肤,落在她的脚腕处,握住,冰冷碰撞的铁链霎时间犹如奏出一首激昂的交响曲。
“啊”痛苦的呻吟连绵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越发的凄惨和苍白。
翌日。
威塔尔大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阳光透过窗柩照耀进来,明亮了一室。
茶晓晓睁开眼,眼皮很重,看到陌生的环境,她立即皱眉,双臂无力撑着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
身体的每一寸像被碾碎过一般,疼痛酸胀。恍惚想起昨日模糊的经历,她目光一冷,霍然看向床的另一边。
没人!
床上也很整洁,根本不像是经历过一场那啥后糜乱不堪的样子。
难道,是她做梦了?可如果是梦,梦境为何会这般真实清晰?而眼下,她所处的陌生环境又怎么回事?还有身体的异样,和双腿间的撕裂感怎么解释?她分明是被人
“茶小姐,你醒了吗?我是酒店的经理,方便进来吗?”
门外,响起女人清脆柔和的声音。
茶晓晓微愣之际,酒店经理已经自行推门而入了。
茶晓晓眉上掀起一层不悦,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尚且完整。
“茶小姐你好,我是威塔尔酒店的大堂经理唐莉,昨晚我的车不小心撞上了你,已经带你去过医院了,并没有受伤。如果你需要什么赔偿,尽管向我提。”
女经理一看,就是个干练圆滑的女人,她此刻清亮的眸中,只有诚挚的歉意。
原来,是她的车昨晚撞上了自己。
茶晓晓低头看到手腕处摩擦过的血痕,顿时了然,却还是有些疑惑:她被车撞了后,怎么会做那样迤逦又羞人的梦?难道是身体发育成熟了,某种也跟着在潜意识里滋长发芽?
这些问题,她是羞于启齿的,万一真的是梦,那她
只是梦里见到的那双深瞳,那么沉静,高贵,又神秘莫测却原来也是她的一场梦。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她轻轻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模糊不存在的片段,望向眼前漂亮干练的女经理。
所以,她是不想自己报警,才将她带到这里的?
可是
“我凭什么相信,我真的没受伤?”第一印象,让她对这个女经理没什么好感。太圆滑的女人,她的出现可能代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而她的话,自然也不能全信。
“茶小姐如果不信,我这里有昨晚为你诊治的张医生开的药单,还有你的全身检查报告,以及x光片。”她早有准备,将所有证据从包里掏了出来。
茶晓晓警惕地看着她,接过x光片和检查报告,上面的基本信息都与她相符。而给她诊治的张医生,她之前也有接触过,她的确没有骗自己。
可是
“你怎么知道我姓茶?”
女经理笑,眼中歉意更深,“因为医院挂诊,需要病人的身份证明,我就翻了一下你的书包。”
“真的非常抱歉,如果侵犯了你的,我在此向你道歉。但,希望你不要报警。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钱不是问题,但打官司太耗费时间和精力。况且如果让我的上司知道了,我的工作可能会丢掉”
被她猜中了!
她果然不希望她报警,而是私了。
茶晓晓将信将疑,将检查报告和x光片放入自己的书包中,语气柔和了些:“我可以私了,赔偿就不用了,但是你必须给我个身份证明和联系方式,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都将无条件接受赔偿。这里,是我的身份证件,你可以对一下。还有,这里有我的一份保证书,上面有我的签名和印章,如果你的身体因为这次车祸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话毕,她掏出名片和身份证,递给了她。
茶晓晓接过,仔细看了下,保证书写得很清楚,还盖了她的印章,看来不是假的。茶晓晓将身份证还给她,名片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好吧,既然我的身体没问题,也看在你撞了我没有逃逸的份上,我暂时选择相信你。”
女经理笑了笑,轻呼出一口气,总算应对过去了,心里轻松了不少。
“那我回家了,希望我们以后见面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女经理点头,“那是自然。”
茶晓晓提着书包,从床上爬了下来,腿还有些虚软,站不稳,身体晃动,女经理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茶小姐,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
茶晓晓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下,果断拒绝:“不用了,谢谢。”她还想多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