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不杀人人杀我
刹那间,安雨辰被楼暻渊的话语和眼神震慑住了……你以为活着对本王的意义在哪里……你以为活着对本王的意义在哪里……你以为活着对本王的意义在哪里……她对楼暻渊的认识很浅薄,无法理解他何出此言,但此刻在他狂怒的黑眸里,她看不到生命的意义……
“反正……反正我不准你杀人,你快点放开他!”安雨辰抖着唇说。
“不准吗?”楼暻渊冷冷地扬起嘴角,“不准?哈哈!”
下一秒,岳承晏落地了,生存的本能让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手捂着极度不适的脖子,费力地咳嗽着。随从们一拥而上,将他扶起。
“丞相大人您没事吧?”安雨辰关切地问。
“无大碍,安姑娘莫担忧!”岳承晏摆摆手说。
“滚!”楼暻渊背对着所有人,只说了一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丞相大人,对不住了!改日民女定登门道歉!”
“不是安姑娘的错,姑娘无需自责!”
岳承晏的话是没错,但安雨辰还是心感愧疚。人家乘兴而来,却险些丧命于此。虽非她所为,但当着楼暻渊的面提出那样的要求确实是她考虑不周。
“王爷,今日你若是杀了本官,你觉得皇上还如何能护你?倒是也能了了本官一大心事!今日本官托姑娘的福,大难不死,日后必定会帮姑娘离开你这地狱之地!”像是宣战般,岳承晏铿锵有力地说。
杀气骤现!血红色的瞳孔加上残酷的笑意,只需一瞬,楼暻渊已化身为杀人魔鬼,移步至岳承晏面前……
千钧一发时,安雨辰挡在岳承晏的前面,扑进了迎面而来的杀人魔的怀里。“丞相大人,若您真心谢我救了您夫人,就请您马上离开这里!你们这些下人是死的吗?还不赶快扶丞相离开,难道真想全死在这里吗?”
岳承晏的随从此刻如梦初醒,赶紧扶着自家主子大步离开。
“鄙人先行离去,安姑娘保重!”自知留下也是自讨没趣,岳承晏便离开了。
紧贴着楼暻渊的身体,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楼暻渊的怒气。他跟那些只会被色和利冲昏头脑的男人不一样,她根本捉摸不透。不是说了她只是玩具吗?不是说她会死在他手上吗?所以对她产生了变态的占有欲?
“这就放开了手,不怕本王追上去吗?”眼里的红色慢慢褪去,浑身的杀气也慢慢消失,脸上嗜血的笑却还挂着,看着安雨辰跌落在自己的脚边,楼暻渊的笑里说不出的嘲讽。
“请便!”安雨辰无力地摆摆手。难道为了不让他追上去,她还得抱着他不放不成?
“当着本王的面你居然敢向别人求救,看来本王府里的厨子不只是养了你的身体,还养肥了你的胆子。”
“你不是说过吗,把胆子养肥是我活命唯一的机会。”没胆子如何反抗?
“哼!”安雨辰的话换来楼暻渊一声冷哼。
“翠竹。”累,眼下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才想起翠竹来。小姑娘早被吓得魂都飞了,唰白了脸瘫坐在门旁抖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主……主子。”翠竹低着的头只敢轻轻抬眼看安雨辰,身体是动都不敢动。
“让所有人看到你都瑟瑟发抖、都生怕下一秒会成为你手下的亡魂,楼暻渊,你觉得这样好吗?”每个人见到楼暻渊的时候似乎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甚至连走路都要踮着脚,能触及的的眼神都是恐惧的、憎恶的,这样活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21世纪的她是否也是如此?是否也如楼暻渊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或许只是程度上的不同罢了!可笑吧,她在这个大魔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却觉得那么不堪。
“本王不杀人,就会被人杀。”片刻后,楼暻渊冷冷地说。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都这样吧!”安雨辰暗叹了口气。且不说眼前的杀人大魔王,就算是在安家,她还不一样是过着有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的日子。
“这个时代?”楼暻渊轻挑起眉。
“翠竹,过来扶我回去,我累了。”活在这个时时刻刻都可能没命的时代真的太累了!
十二岁的小姑娘还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没能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别怕,王爷不会杀了你的,我保证!”安雨辰朝翠竹伸出手,温声细语地安慰着。许久,翠竹才动了动,慢慢地朝安雨辰爬了过来。“没事了,别怕!”安雨辰拍拍怀里的翠竹,小姑娘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虽然我也怕楼暻渊,但我向你保证,有我活着的一天,定不让他动你一根毫毛!所以翠竹别哭了。”不知哪来的自信,安雨辰信誓旦旦地说。
“胆敢在本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还自称怕本王?”楼暻渊冷哼一声,这女人心口不一!
“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都能让我丧命的人,难道我不应该害怕吗?”
“既然知道时时刻刻都可能没命,你又如何护得住一个小小婢女?”取一个婢女的性命,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我死之前,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
“这样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因为她是你的弱点。在敌人面前暴露弱点,是最不智的!”
安雨辰没有接话。早在她遇见楼暻渊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她和他是死敌。她当然知道在敌人面前暴露弱点是不智之举,但“敌人”只限于他。楼暻渊不会让她死在其他“敌人”的手里,所以在其他“敌人”面前楼暻渊能护着她的命、她就能保住翠竹的命。
跟楼暻渊这个杀人大魔王搅在一起,注定了她的敌人不会只有他一个!
桌上堆满了排列整齐的本子,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桌前,皱着眉思考了许久,然后慎重地下笔些了些许字,合上本子,再拿起下一本,认真批阅,如此反复,似乎不知倦怠为何物。
一个人从门外走进了,行了礼,凑到男子耳边嘀咕了一阵。
“先是容她将皇城踩在脚底下,如今又因她与岳丞相大打出手?为了口中的区区玩物,倒认真费了心思。”似乎是听到了有趣的话,男子扬起嘴角,但很快的,笑意消失了,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可我不喜欢你的改变呢,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案前,男子喃喃低语,阴森的脸色和充满杀意的眼神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