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彻底没戏
所有的目光一瞬间都定格在他的身上。
“画画不都得按照规矩来的吗?再说了,这两人画的风格不一样,怎么能随意的评出好与不好?”因为最近三姨娘上位的原因,所以这次凤伟华特意也把三姨娘带进宫了,可是没想到她人是进来了,脑子却没进来。
“我倒是觉得,凤二少爷在那么多意见下还可以画出这么一副画,那才叫厉害呢!而且就那水,我看着可比染小王爷的酒生动多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因为之前墨轻言说完话,大家都安静的看着他,所以三姨娘说的这段话在大殿里特别的清楚。
墨轻言这时候才扭头,将目光落在三姨娘身上,“哦?那按着你的意思,是在说我说错了?”墨轻言周身的气场骤冷,有眼力见的人立马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评判皇室中人?要知道即使染小王爷今天画了一只鸡啊狗啊猪啊的,他们所有人都得配合的夸染小王爷,除非是身份地位比染小王爷大的人才可以批判染小王爷。
三姨娘看到墨轻言这样也是有点怕的,可是她身为一个母亲,自然是不愿意有人当着如此重大的场面批评自己的儿子的。“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这染小王爷和凤二少爷一人画风景一人画人,这本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怎么能拿来比较呢?”
“荒谬!你懂什么是画吗?你懂如何品画吗?不懂就给我闭嘴!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了?”墨轻言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妇人之见却还大义凛然的女人了,根本就是没脑子的人,“玉帝,这种女人怎么会被允许来到大殿上?难道这就是你们星沉待客之道吗?”
墨轻言这话就说的重了,玉帝的目光也落在三姨娘的身上,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如今站的地方,是皇宫,是天子招待他国来使的昭阳殿,也是今天用来招待两国一族来使的地方,而她刚刚顶嘴的那个人,是塑雪的摄政王!
三国实力排名虽然不分上下,可是如今,塑雪才是那个隐隐坐大的国家!想到这里,她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凤丞相,今日为何没看见丞相夫人?来的这个又是谁?”玉帝看了看凤伟华的身旁,并没有发现他的正室陶氏。
凤轻歌此时脸上略过一抹难堪,最近三姨娘一人坐大,时不时的就在丞相府里指手画脚的,结果把二姨娘的地位往下拉,她得到了爹全部的宠爱就算了,结果她还把娘亲给气病了。
所以无奈之下,爹只好把她带出来了,可是谁知道,她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没脑子!在大殿上闹出这种笑话来!不!不是笑话!如果摄政王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情,那么凤氏不死也得脱层皮!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
凤伟华被玉帝点到名字问话,立马颤巍巍的走出来跪下,额头上冷汗连连,可他却不敢开口说今天带来的这个敢和摄政王顶嘴的女人是他的三姨娘。毕竟这种重要的诚,要带家眷也只能带正室过来才对。
“皇上,这是我的生母。”凤华笙此时往前一步跪下,谁都知道凤华笙不是凤伟华的嫡子,那么他这么说,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大家三姨娘的身份了。
顿时凤氏的人除了凤挽歌,一个个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就怕玉帝突然发怒把他们全给处置了。
“玉帝,我实在是没想到啊,你们星沉的待客之道居然会变成如此地步。”墨轻言丝毫不肯松口,紧咬着这件事情死活不松口。“我居然不知道,在星沉的这种诚里,一个算是有身份的奴婢也能来到皇宫里参加了。”
墨轻言这么一说,很多人就开始指指点点了。而玉帝的脸面也开始有些挂不住了,毕竟他说的也没错。
妾不过就是比一般的下人要高上那么一点点,有点小身份而已。可是再怎么说,她的身份仍旧是不入流的下人而已,居然还能进来跟他们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坐在同一个大殿上吃喝玩乐,那不是在贬低所有人的身份吗?
凤挽歌吃鸡腿的东西一顿,奇怪的看了一眼墨轻言,然后凑到夜辰染的耳边,小声的问,“你说,他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就这种不用在意的小事,他有什么脾气好发的?”
夜辰染想了想,以他上次看到的墨轻言的那个样子,的确不像是会计较这些事情的人,而且也是不会太把情绪表露出来的人。“可能是跟你说的一样,脑子进水了。”
凤挽歌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凤丞相,既然此事因她而起,而她又是你二儿子的生母,不然就让你的二儿子站出来,给墨王一个说法如何?”玉帝看了一眼墨轻言,他虽然是摄政王,可这好歹也是个王,没听到他自称“本王”,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对不对。
听说楚帝给他赐了个府邸,叫墨王府,塑雪百姓也以“墨王”称呼他,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承认过这个身份啊。
“是,臣全听皇上的。”凤伟华这时候还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连忙点头同意玉帝的说法了。
如果把塑雪的摄政王惹怒,那他凤伟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了。很有可能两国起战端的时候,两国的老百姓全都会来怪自己,因为自己把这个两国交恶的种子给埋下了。
凤伟华想完,就扭头看向跪在自己身后的儿子,示意他去跟墨轻言道歉。凤华笙也不是傻子,凤伟华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所以看到凤伟华的眼神后,他就自动自发的站了起来,走到墨轻言面前的台阶跪下,向坐在上座的墨轻言道歉,“还望墨王大人有大量,外臣的生母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所以不太会说话,外臣在这里代替她向您道歉,还请墨王不要见怪。”
墨轻言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冷笑,原本就让人窒息的脸在这时候更是让男人女人都疯狂,景言顶多是让男人嫉妒,可他不一样,他男女老少通吃啊!
三姨娘看到墨轻言嘴角勾起冷笑朝自己的亲生儿子走过去,一时情急就冲过去拦在凤华笙面前,警惕的看着墨轻言,大有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了的气势。
墨轻言站在离二人几步远的地方,回头看向龙椅上万分尴尬的玉帝,声音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玉帝,这就是你们星沉的诚意吗?”
“来人呐!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拖下去!”玉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大手一挥就要叫人把三姨娘带下去。
三姨娘一看到有人走过来要把她带下去,一时情急把头上的发簪拔下来,躲过那群人的手时,脚下一个踉跄,发簪竟然直接刺进墨轻言的胸口。
这下谁都坐不住了,纷纷惊恐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三姨娘和墨轻言。,以及墨轻言一直不断流出血的伤口。
凤伟华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立马跪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墨王饶命!饶命啊!”
三姨娘楞楞的站在原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一用力,发簪又被她拔了出来,墨轻言的血直接溅到她的脸上,她茫然的站在原地环顾一圈,当看到凤挽歌的时候,面上一喜,立马冲过去:“三小姐,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凤挽歌看都没看一眼三姨娘,而是摆明了自己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太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对方伤的可是塑雪的摄政王,你知道摄政王等同于什么吗?!”
玉恒华这时候才回过神,拔出刚刚因为惊呼声而冲进来保护玉帝的禁卫军的剑,直接将凤华笙手刃当场。
“笙儿!”凤伟华看见自己最后一个儿子凤华笙在自己面前被太子抹了脖子,立马不顾自己的仪态冲过去抱住凤华笙,大声号哭起来。
这时候凤华笙撑着最后一口气,要凤伟华放下自己告罪!
在这些人眼里,三姨娘不过是一个蝼蚁,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凤氏闹出来的,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凤氏的人告罪,以求得墨轻言的原谅。
而自己是三姨娘的亲生儿子,再怎么分,嫡庶这层关系也分不掉,太子怎么可能会去杀一个在他们看起来是肮脏的三姨娘?所以他凤华笙必须死,得受这一剑,以保全凤氏。
凤伟华看到凤华笙最后慢慢闭上眼睛,忍住心里的悲痛,放下凤华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此事皆因凤氏而起,如今臣的最后一个儿子也以死谢罪,还望皇上和墨王能高抬贵手,放过凤氏。”
凤挽歌转过头,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姨娘,嘴角的冷笑越放越大,最后定成一个讽刺的笑。
二哥,凤氏四个孩子中,就数你最聪明最会筹谋,可是你比不过凤轻歌的忍让,也比不过凤树歌的有舍有得,更比不过风笛生的无为而活。你在心里装了太多太多的凤氏,所以你活的没有自我,一切都以凤氏为先,没想到如今死了,心里居然没有半分悲愤而是想着保全凤氏,这一切实在是太讽刺了。
玉帝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墨轻言,这件事情他同意了没有用,而是要这个人同意。那个愚蠢的女人刺伤的可是塑雪摄政王的胸口,如果再深一点就是当众谋杀塑雪摄政王了,这个罪过可就大了去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那到时候自己诛杀凤氏的九族都不够谢罪以祭星沉因战争而死的人啊!
墨轻言眉目如画,眼角瞟了一眼已经开始和夜辰染玩猜拳的凤挽歌,摆摆手,“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翻过不再计较了吧。”
说完他就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接着坐着喝酒。可是他胸前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又因为他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血一流出来就把衣服染成了黑色,看上去特别的明显,也有些妖艳的可怕。
“墨王要不要先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元柔看着那血流的如此快,也很惊讶三姨娘的发簪居然会有如此威力。
“不必了,还死不了。玉帝还是接着举行宴会吧。”墨轻言摇摇头,又喝了一杯酒,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玉帝点点头,就抬手准备叫人上来接着表演。
凤挽歌撇撇嘴,到时候回荣王府你不疼死才怪!复抬头又看到玉帝打算叫舞者上来接着表演,连忙站起来阻止。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