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古凤凰命多舛
“晶晶啊，方丈怎么说？”丞相夫人温柔拍打女儿的小手，眼中满是关切。
“哦，”沈晶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对母亲大人保密，逐开口道，“过程很复杂，总之是结局大吉。”
“嗯？”也不知道夏叶玲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不解状。
沈晶晶别开对方灼灼的视线，皮笑肉不笑道，“哈，方丈他老人家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沈晶晶的一生将会在曲折前进中盘旋上升。中间可能出现徘徊甚至倒退，不过别担心，最后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嗯，是了！”丞相夫人了悟道，“自古凤凰命多舛，娘会尽可能的帮你减少磨难。”
“娘，什么凤凰不凤凰的，你呆了不成？那是形容皇后和公主的，哪里能用来形容我？！”沈晶晶以极快的速度跳进马车，转回身伸手道，“快点把手给我，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府去吧。不然爹爹会担心的。”
“可是为娘还有事情要请教方丈。”夏叶玲忽然忆起重要的事情，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说道，“为娘近日总是听到猫叫。可是派人四处查看，又没有猫。”
“猫叫？”怀孕的猫鬼？不是已经混飞湮灭，八只小猫的尸体已经按照投胎的八卦阵埋葬好，按照猫鬼自己的说法是早已顺利投胎去了。怎么还有猫鬼？
莫非是那当时受了母猫的要求守护在周围十米远的八只猫鬼？
白？黄？黄白交加还是黑色的？！呀，不对啊，王员外家的夫人不是说三年来开冥眼的只有她一个，娘她应该是看不到的。
“咳咳咳。”心中一骇，沈晶晶趴在车/床上弯腰下去，探出身子，问道，“娘，你说什么猫？”
“就是，”丞相夫人愣住。她只是随口一说，八成是因为最近秋月春花二人在执行任务时常以猫为暗号的缘故。
如今被女儿问起什么猫来，她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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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心里放心不下，想返回去请教一下方丈如何才能帮助沈晶晶尽快的渡过难关，尽可能的减少磨难。
沈晶晶哪里容许她返回去，得知世界上有‘避鬼体’存在，她是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了，逐找了个借口说道，“娘，我也听到过猫叫。不过没关系，晚上我叫翠玉把后院的八只猎犬全部弄到前院来，小狗仔子们那么一巡逻，看看哪知不长眼的猫还敢叫唤Ｙ嘿。”
这是铁了心要回府啊，夏叶玲垂眸寻找托词间，冷不防被沈晶晶抱住腰，抬入车内。
沈晶晶扬手，拍了一把马屁股，欢快的喊叫道，“驾，驾，回相府咧！！！”
哪知回了相府，还有一场法事在等她。
沈晶晶蹙眉望向丞相夫人，“娘，不是已经拜访过得道高僧了么，怎么还有法事？爹不是最讨厌道士。”
夏叶玲苦哈哈道，“娘也是备万全之选啊，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明白为娘的苦心。做法之术虽不被皇室承认，但流传甚久，总归有其过人之处是不是。娘不管了，只要对我姑娘好的，娘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你只管等着，我去叫道士进来做法。”
“吱呀~”门被从外面关上。
“还愣着干嘛？”沈晶晶将头侧躺在右胳膊上，面对大门冷冷说道，“出来吧。”
“沈家小姐，”肤色蜡黄，毫无油光的王夫人拄着拐杖，静静的飘进来。
“明明可以飘，为什么还要拄拐杖？”沈晶晶出口语气不善，皆因为她好不容易开心起来的好心情全被这只鬼给毁了。
“啊？”老太太怀揣满腔心事，突然被出人意料的问题问到，明显一愣，晃了晃眼前的拐杖，“老身没想过。”
“你抛开试一试？”沈晶晶紧盯着她，语气冰冷。
王夫人在对方恳切的目光下，无奈又有求于对方，只好拉下老脸，试着将手上的拐杖放开。
熟料，她刚一放开，拐杖自动回到她的身边，钻入她手心下。
沈晶晶蓦地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复原状，“抛不开呢。”
耳畔回响起皇宫中的太监小白说过的话，死前什么样子，死后依然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这老太太去世之前拄着拐杖？！
“沈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好？”老太太手握拐杖，问道。
“是啊，你没看出来么？”沈晶晶有气无力，随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的脸上写的这般明显，老奶奶久经风雨，怎么就看不出来？”
她这是不欢迎来客，甩脸子，想要撵人呢。
王夫人见过太多风雨人情，宽厚一笑，扬起头来假装一无所知，道，“姑娘年纪轻轻，还是开心一点好。”
开心？
没日没夜的被鬼骚扰，她开心的起来么？！
“说吧，你是不是带来什么证据？”兜了一大圈子，沈晶晶终于说到正事上，“我可以帮你转交给状元郎。”
老太太目光下移，盯着女子的红靴，“没有。”
“没有？”沈晶晶愕然，出口更冷道，“那您老来干嘛？来串门？”
今天心情真的不好，也不知道那个长的和萧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不是也是魂穿，也碰巧喝了假孟婆汤，如她一般神志清醒的活到现在？
她现在是一想起上辈子，就后悔的要死，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人家萧红是小三之中的完胜者，怕是一想起上辈子，就乐呵的手舞足蹈吧。
瞧瞧，上辈子是冤家，这辈子又变着方法来整她。
“老身想问问您，小妾的事情？你可见到了？”老太太举目看她。
她口中的小妾岂不是凤来，那个长的和萧红一模一样的女人？！
“见到了！”沈晶晶怒火狂烧，霍地坐直身子，怒气冲冲道，“想知道？你不会自己飘去看啊？”
“这，老身，”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老身进不去。”
“进不去？”沈晶晶不信，“这天底下还有鬼去不了的地方？”
“确实！”李员外郎夫人解释道，“宫门口阁楼的二层悬挂着一把阴阳剑，剑身向南，剑柄面北，我们只要遇到宝剑，就只能南北的走。”
“可皇宫是正东正西的格局，所以？”沈晶晶诧异，“那里面的鬼呢？”
“里面的也出不去。”老太太答复道。
“哦！”沈晶晶应下，怪不得黏她黏的很结实的小白没有追出来，感情是有阴阳剑在那挡着啊。
“你先回去吧。”沈晶晶道，“我累了。”
“姑娘是不想再帮老身了么？”老太太忐忑的问道。
“帮！”沈晶晶吐出一口浊气，“小妾长的实在人鬼共愤恨，我哪能不帮。你快回去吧，别多想，只是我娘带着道士来了，怕对你不利。”
“茅山小辈，不足挂齿。”老太太稳当的说道。
“噗~”沈晶晶终于乐了，摆摆手，“好好，你先回去，我还得歇息一会儿，应付道士呢。”
“晶晶啊。”臣相夫人习惯性的边喊名字，边推门。
沈晶晶看向王夫人，低声问道，“你咋还不走？”
王夫人蓦地一笑，站在屋子中央，拄着拐杖一动不动。
她眉眼间的笑意是真的，门被打开，月光照进来。她迎着月光站在那里，很有姿态。
料想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有些风华的佳人吧。不然怎会被好/色的王员外娶回家做了大夫人。
沈晶晶瞧着自己母亲带着‘茅山小辈’前来。
母亲真的如自己昨天的建议，穿上了大红色，喜气洋洋。丞相夫人虽近中年，却保养得宜，喜庆的大红穿在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
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娘她老人家真‘孝顺’。
沈晶晶视线落在道士身上，老太太说她是‘茅山小辈’，言语和眼神间流露出不屑。
此时鬼魂就在他身体里，王夫人的鬼体与他的肉/体重叠在一起。
她倒要看看，茅山道士要如何做法铲除鬼魂。
“道长，这是我的宝贝女儿沈晶晶。”夏叶玲夹在两人中间介绍，“晶晶啊，这位是从茅山请来的道长。”
“辛苦道长了。”沈晶晶憋了憋，终于倒出一句人话，“我最近疲惫不堪，您看可是有什么妖邪入体么？”
沈晶晶站起身，围着自己原地转了三圈，看向灰黄色阴阳袍的道长，“道长？”
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老道长低头窃笑，“丞相夫人啊，您的女儿被妖精附体，需要立即做法，才能铲除此妖。不然时间久了，那妖精就会将您女儿的脑神全部吃完，届时您的小姐将会变成一个呆子啊。”
“呆子？”夏叶玲陷入震惊中，脑海自动脑补出皇帝的二儿子，刚出生的时候，瞅着还是个机灵主儿。谁知昏迷两天后醒来就痴痴呆呆了，专喜欢吃动物的便便。
可惜当时的皇宫禁止法术，不然请个道士来做法祛除妖精，或许惺子也能健康活泼起来，至少不会蓬头垢面痴痴呆呆的混活于世受尽嘲笑。
“可有把握？”夏叶玲娇怯的问道，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姑娘变成那个专门捡拾动物便便吃的小傻子。
“很难，天下能解决此妖精的，只有一人。”老道士掐着绵羊胡须道。
沈晶晶侧头打量他，不屑道，“就是你吧？”
“不才，正是鄙人！”老道士高高昂头，颇为高傲。
“切~”沈晶晶自鼻腔发出一声不屑，很不屑，很不屑。
丞相夫人忙拍打她的手背，讨好道士道，“道长，您别往心里去，姑娘家最近被妖精吵的休息不好，出言多有顶撞。”
“无妨！夫人请出门回避一下，老身要做法捉妖了。”道长下逐客令。
他没有看向丞相夫人，丞相夫人站在他的身后，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老色/鬼！”沈晶晶心里咒骂一声，计上心来，“娘，孩儿好难受，您还是快些出去吧，不要耽误道士做法。”
“孩子啊，你难受的紧啊，要不要让你爹进宫请太医？”丞相夫人揪心道。
“啊，不，不，这老道长不是说能救我么，就让他姑且一试吧。”沈晶晶转身坐在八仙凳子上，不去看道长色/眯/眯的老眼，以及嘴角流出的哈喇子。
“开始吧。”房门关闭，窗户也被关闭，屋内现出一片昏暗。
道长笑嘻嘻道，“小姐，您请床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