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何必这样傻,官庙仅根本配不上你,你何苦赔上自己?!”男子愤慨地道。
“我不会赔上自己的,九阳会来阻止我。”水仙自信的说。
男子冷笑。“你还未清醒吗?他有了孙子凭,哪里还会在乎你!”
“不,他在乎的,就像那回他得知简叔要杀我,二话不说亲赴云南阻止,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救我,他对我不是没有情分,相反的,他极重视我,所以他定不会眼睁睁看我成为官庙仅的禁郁。”她昂起脖子,骄傲地说。
男子更怒。“当初他会去云南不是专程为你去的,那是因为要去会杨世五,救你只是顺便,会受伤更是意外,且这么多年来,他可曾对你有过一句承诺?他只当你是一颗棋子,助他得到天下的棋子!”
“那我就当这颗棋子,等他得到天下时,就会记得我为他做了什么。”
“等他得到天下时,站在他身边的只会是他喜欢的女子,而那人不是你,你绝不会是他的皇后。”
她白了脸。“你住口!”
“你仍要执迷不悟吗?他已经知道你即将成为官庙仅后宫的事了,可他仍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你还是觉醒吧,这次你若自愿下地狱去自讨苦吃,他也不会阻止你的,因为你不是孙子凭,休想他会像紧张孙子凭一样紧张你。”
“不……你说错了,他会紧张我,他会的……”她身子一晃,两行清泪滑下绝美容颜。
“水仙!”
“你说的对,全是因为孙子凭的关系,过去没有她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待我的,只要孙子凭消失,他就会重新再重视我。”她不甘心的说。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不肯认清事实?就算你成为官庙仅的女人,也不会让他有一丝心痛,真正会为你痛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他抚上她动人的娇颜,眼神深情。
她望着他,目光逐渐泛冷,不屑地推开他。“我的事你不用多管,更不必为我心痛,因为你还不够格,我的将来,不管是委身官庙仅还是如愿跟了官九阳,我都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你,给不了我。”
男子神色灰败,面色如土。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有栋宏伟气派的四层高建筑,来往食客个个衣冠楚楚,门前马车一辆比一辆华丽,此乃号称京城第一的酒楼,商贾贵胄最爱在此宴客。
席间毕书旭突然起身,众人见他要离去,忙喊住道:“毕公子又想早退了吗?”
毕书旭伤势刚好,商人身分得维持,推不掉这应酬,勉强来了一会,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想离去。“今日……”他寻了理由正要说。
“欸,别提,别又说有人等着,怕回去晚了上不了床,要我说,你这是幌子,你毕公子家财万贯,生得又是俊逸非凡,女人讨好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女人敢对你发脾气,更何况还踢你下床,你这理由说不通,今日别想溜,得留下与咱们痛快喝到天明。”这人压根不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喝醋过头,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女人吃死死的角色,断定这是借口,不想让他走。
他眼眸微敛,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像只狐狸,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秀美的身影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当真有几丝紧张。
众人听他这口气,马上往门边看去,那年轻女子容长脸蛋,个子不高,穿着青绢绣裙,身上没戴珠宝,此刻见他桌前摆了好几瓶的酒,不禁蛾眉轻蹙,正要张口说什么,他已起身快速往她走去。
他当着众人的面道:“你别生气,有话好说,这就回去了,回头我给你买个珠花,今晚你可别不让我上床。”
“嗄?”孙子凭张着嘴,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这还不成吗?我给你娘家订套三进的屋子,这可好?”
“娘家……”
“这还不满意?好,我以后都不碰别的女人,家里莺莺燕燕随你处置,一个都不留。”
“什么莺莺燕燕……”
“别说了,这就去买珠花吧!”他拥着她要离去。
“可是……”匆忙间,孙子凭回头朝众人望去一眼,瞥见一张张表情错愕的脸。
原来这就是那个妒妇,毕公子没说假话真有此人!
天啊,这女人追男人居然都追到酒楼里来了,真是不象话啊!
哼,像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宠不得,该教训才对,怎能爬到男人头上去呢?
啧啧,这女人八成是床上功夫了得,能让男人销魂,要不哪能让毕公子宠上天……
时间很短,她只来得及听见屋里几个人的心音,可这每一句话都让她涨红了脸,直到走出酒楼她才站住不动,怒视身旁的男人。“你在外头毁谤我的名声吗?”她质问。
他挑了挑眉峰,神情自若极了。“有一点点。”他承认。
“这是为什么?”她气呼呼的问。
“好早点甩了这些人。”他扮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样子,可这些应酬是让他厌烦的,而今找到了好理由不必与这些人纠缠,这也不错。
“可你将我说成妒妇,这要我以我怎么见人?”
“我都不怕旁人说我怕女人了,你担心什么?”他还有理由。
“你!”她现在想明白了,今日他出门时交代了个时辰,要她到酒楼里来接他,她还在想,好端端的让她来接做什么?原来是要她出现好彻底毁坏她的名声,方便他日后可以尽情的拿她当作借口,不参加这样的聚会。
这男人狡诈到极点,欺她太甚!
“不行,你进去说清楚,说我不是妒妇,说咱们还没有成亲,我还不是你的女……”她原本气冲冲,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他针尖般的目光中狼狈退场。
她就是没出息,在他面前声音大不起来,可这回明明是他不对,她还是不敢嚣张,真该让里头的人出来瞧瞧他的真面目,到底谁怕谁,谁才是嫉妒的人。
“你这是在抱怨不能做我的女人吗?放心,这阵子是因为养伤的关系,自是谨慎了些,可这会见你已中气十足,是可以办事了,走吧,咱们回去,把该做的事做一做,就不用进去解释太多了。”
“什……什么?!”她花容失色。
这时刚好接他们的马车过来了,他将她拉上马车,她也不知道他方才说的是真是假,坐在马车里,她双臂抱着自己,防备的瞪着他,直将他当成豺狼虎豹看待。
毕书旭只是冷冷瞥着她,然后吐了两个字,“过来。”
她坚定的摇头,绝不。
“不过来就算了,不勉强。”他这回居然不坚持,这让她反而不放心,这家伙没这么好打发,现在不过去,待会回到竹园时,不会真对她伸出狼爪吧?想着眼下还是乖乖配合,之后也许还能平安无事。
这么想着,她便忐忑的坐过去,一靠近,她闻到他锦缎衣上有股酒香,想起先前进酒楼时瞧见他桌前的酒。“姚大夫说过你养伤期间少喝酒的,怎么又碰酒了?”她忍不住数落。
他抿唇一笑。“哪有应酬不喝酒的?”
“那以后就别去了……”
“别去也得有理由,否则我这商人未免太孤僻,以后谁要与我做生意?”
“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商人!”
“我虽非真正的商人,可复朝也得花钱,而且是花大钱,商人的身分能让我凑足所需的银两。”
这让她无话可说了,复朝光是养人买武器所费就不赀,也真难为他了。“真是辛苦你了,只是你现在伤才刚刚痊愈,总不能才好就又喝酒伤身吧!”她同情他的身不由己。
“我也不想,可你却不肯让我好生利用上一回。”他摇头遗憾的望向她。
她笑僵了,敢情话题又绕回来,然后结论是她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随你在外头怎么毁谤我,我都不计较了,不过,你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吧?”她不安的问。
“你说哪句是玩笑话?”他故意问。
“就……就回去办……办事……”她小脸已经烫得可以煎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