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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之后她睡去,不知睡下多久,感觉羊毛毡子内多了一人。

    男人熟悉的身香一靠近,迷迷糊糊的她身子迳自动作,原是面向里边的睡姿随即转过来,缩着往他怀里蹭。

    脸被扳起,染香的温息罩下,小嘴被吻住。

    他的舌甫钻入她微启的唇瓣中,她神识一凛,迷蒙眸子渐渐瞠圆。

    她之所以如此戒备,全拜他所赐。

    自那天在地底洞的阴阳泉池里,他将她撩拨得晕头转向、全身发抖,结果点了火就走,丢她在池里傻坐,他真折磨她上瘾了,夜里时不时就来逗弄,既吻又抚,见她失神陷落,满身泛红潮,他就撤手不理。

    明明他是极想要的,那隔着薄薄布料紧抵她的男性/欲/火烧得热硬不已,她脑中都能描绘出他的形状,但他偏偏不做到底。

    很难受,无奈的是明知难受,还是次次被亲得头昏脑胀。

    他设下大网,她飞蛾扑火自动跳落,一开始再如何戒备都无用,最终都要被逼得丢盔弃甲,在欲求不满下瑟瑟直颤收场。

    他整弄她,她可以理解,整到连他自个儿都不好受,她就弄不懂了。

    好像为着何事跟她闹,他生闷气,下手凶残,而她根本是丈二金刚摸不到脑袋瓜,如坠五里迷雾啊!

    第3章(2)

    气息渐促,他吻得深浓,仿佛她是一道百尝不厌的美味,得反覆再反覆品尝,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大手循着亲吻过的痕迹,缓慢而热切地膜拜那凹凸有致的娇体,照样两下轻易就夺走她的神志,让她从头到脚、由里而外全都软得像滩水,却又燥得快要自燃。

    结果,他又收手,还打算起身。

    她出于本能抓住他一条胳臂,眸子张得圆大,难受到眼中那片白茫都变成红雾了,而她不晓得自己此时看起来有多怜,被欺负惨了,却不知怎么呼救。

    “有事?”聂行俨问。

    他低沉语调带着明显欲念,入耳鼓心。

    她心跳飞快,掀着唇几次都说不出话,阵底倒先潮了一片,哭了。

    是身子燥得难受才哭,抑或委屈到想哭,她没搞懂,眼泪只管扑簌簌地掉,迅速把脸蛋濡湿,跟着嘴一瘪,没忍住就呜呜哭出声来。

    在她要放开他臂膀时,小手突然被他一把反握。

    聂行俨问:“觉得我很可恶,这样欺负你?”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哭得小巧鼻头红通通。

    说是要跟他走,听他安排,不会再求什么,此时他这般问话,她除了忍,还能开口求什么?

    “想要我吗?”他再问,嘴凑在她耳畔。“要我要你?”

    她面红耳赤,他故意撩弄春心的问话简直……火上浇油!

    呜咽了声,她将脸埋进毡毯里,才略用力想挣开他的掌握,他蓦地出手,推她躺平再翻身压上,将她双腕分别扣在她头的两侧。

    “要不要?”他口气陡狠。

    “说!”

    “呜……”

    “快说!”

    泥人也有三分性,她任他拿捏,由着他欺侮,那、那也是有底限的m出去了,她和泪嚷嚷:“要!要!要——就要你!要你——”

    “所以我只是你的药,供你使用的药器吗?”额头抵着她的额,字字灼烫。丽扬心头一悸,终于抓到他故意这般整弄人的因由。

    那日他抱她浸在阴阳泉的温泉里,其实是想跟她要好,她却斩钉截铁道——

    我已说了,不需要你帮我渡去香珠,我没事……

    为来为去,竟为这样的事?!

    他因此恼火,火闷在心头烧,才一次次要她也跟着难受。

    “答话!”他又拿气势压迫人。

    还要她怎么答?!她也气极,抬高下巴去堵他的嘴,鼻子撞疼了,不管,反正贴住哪里蹭哪里,乱啃乱乱咬乱吻一通,就是她的答话!

    他若较真,比力气她绝无可能胜出,一下子便被反攻回来。

    他宽额抵着她的,鼻侧紧贴她秀挺的鼻子,薄唇重重含住她的嘴,以蛮横的吻将她抬高的脸蛋压落,十足恶霸。

    丽扬被激得火气噗噗冒腾,一颗心滚烫却微感涩然,她当然想要他,想得四肢百骸都痛,他要她承认,她就认,所有能让他释怀且开怀的事,她皆愿意做。

    他岂止是她的药与药器,他是她心上那个人,在这世上,与她牵扯最深、关系最为亲昵的那一个——

    她的另一半。她的小哥哥。

    这场“近身相搏”打得激烈,火花四射飞迸,两具身躯皆渴欲动情。

    欲念烧至狂热。

    掌稳她拱高的腰肢,在她体内狂放进撤,他不断占有,心却被她占据……

    她最好自珍自惜,若再轻易弃他,动不动就自寻死路,他有得她好看。

    必不饶她。

    一辈子不原谅她。

    “小哥哥……小哥哥……”当她意乱情迷间透出哭音这般唤他,如瞬间敲进心底,令他神凛心震,不能自已。

    拥紧她,再亲昵不过,彼此之间血气接连。

    他再次探寻她的唇,舌在她芳口中搅动进出,如同身下湿热的缠绵。

    以往心意未定,与她交手没一次占上风,才由着她嚣张猖狂,如今的她收敛气焰,温副听话,不再动不动就黏上来,这让他又觉不快。

    就是要她的贪恋,要她渴求,不能将他拖出这么远,令他坠得这样深,最后放他一个留在原地。

    气息粗喘,他唇舌加重力道,腰劲更沉更快。

    要疯癫作狂,就一起。一起……

    这一夜弄明白男人纠结的点,被步步进逼,逼得丽扬不得不使出“破罐子破摔”的绝招,再次没脸没皮赠上,要多狠有多狠,见血了才痛快似……经过此“役”,仿佛揭去一道无形枷锁,男人想要就巧壤夺,没在跟她客气,且像在试她底线,常莫名其妙就来劲儿,选的所在也越发无法无天。

    在撒拉罕老人的牧地待下的这些天,他欺她目力未明,上一刻明明还在绿洲边说话,下一刻人已被他挟走,不回羊皮帐内,而是进到绿洲边上的胡杨和枣椰树丛里,白日宣淫便算了,还野合,倘是教牧民们偷瞧或偷听了去,都……都不知别人要多不好意思?

    今儿个一早,聂行俨随撒拉罕等几位牧民去拜见邻近另一牧族的长老。

    那牧族虽小,族民不多,但驭马有术,天养牧场早有耳闻,也曾起过结交的念头,但不得其门而入,撒拉罕亦是一次因缘际会下襄助过对方,再加两边离得近,渐渐才有往来。

    丽扬其实也想跟的,但被药巫奶奶留下。

    那位高龄近百岁的老奶奶不会说话,但感觉挺爱笑,呵呵笑出声时,皱纹深深浅浅布满整张圆脸,奶奶还拉她的手搁在老脸上,要她摸。

    她十指轻轻抚触,因那些弯弯的纹路和并不光滑但很温暖的肤温,也跟着笑。

    她摸完了药巫奶奶,老人家跟她讲究礼尚往来,换她被摸。

    而老药巫这一摸有些门道,是用巫医观诊的法子帮她瞧病。

    她试着跟老奶奶解释,说自个儿不是病,是打熬精血后又遭人借力打力才致如此,但老奶奶一直点着她的胸央,像在说她那里有事……

    说不通的结果就是,她被脱得光溜溜,直接赶进大药缸内。

    泡在黑乎乎的药汤里,缸子底下还养着叙,药巫奶奶就让三个小巫僮女娃紧盯她,不到时辰不得起身,欸,她都觉自个儿快成药炖人肉。

    好不容易撑到出浴,用巫僮备来的热水清洗过后,浑身上下肤孔大开,血气畅行,脑门确实轻了不少,连呼吸吐纳都轻松许多。

    她跟药巫奶奶谢了再谢,老人家似乎对她药泽的成效仍不满意,略枯瘦的指还是不断点着她胸央,嘴中发出“唔、唔——”偏急的声音。

    “药巫奶奶说,你心间有物,得驱出来才成,搁久了不好。”小巫僮解释。她不很明白,正欲再问,整座绿洲突然骚动大起。

    她听见牧民们奔窜大喊,大畜小畜惊吓狂啼,几条牧犬吠声不断。

    “……啊?!药巫奶奶——”立在她身侧的老人家骤然倒下,险些把眼盲、毫无防备的她也一并压倒。她凭本能托着老人家,一块儿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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