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唔……也不是,只是这个问题得让我好好想想。”她忖着,想从他身上爬下,却被他抱得死紧。“相公,我已经趴睡了好几个月,今儿个我想要仰躺着睡,让我下来吧。”
暖归暖,但贴得这么近,她心跳太快了,头有点晕,肯定是他身上野香造成的!真是的,明明有洁癖,怎么不先沐浴再进她的房呢?
殷远松开了手,她松了口气躺到他身侧,还偷偷背着他侧睡,以缓下心跳,然他的手臂却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则横过她的腰,微使力道让她背贴在他的胸膛上,吓得她倒抽口气。
“相公,这样我不太好睡。”
“可我记得你曾经很主动抱着我睡呢。”
“有吗?”她不断地缩着肩,不能忍受他的气息老是在她耳边吹着。
“有,就是你帮我拿到五灵脂时,我承诺你的。”
周凌春眨了眨眼,想起那一回他阴她,所以她气得想捞回本,主动抱着他……
天啊,她为什么那时可以那么勇敢?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胆小?
“凌春,你不是想要子嗣吗?既然伤口已经康复,难道你不想早点圆房?”他喃问着,舌轻舔她凝脂玉般的耳蜗。
她呼吸紊乱地瞪着内墙,还记得和小鲍子有约,记得自己一再央求圆房,好不容易他现在好像有兴致了,她应该快快配合,怎么反倒是举步不前了?
“娘子,想好了要为夫的如何伺候你了?”他轻吻着她柔嫩的腮边,大手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的胸。
周凌春拉开他的手,回头怒瞪,“你以为你还在倌馆吗?我不需要你伺候!”
尤其在他身上染着一股野香时,最好别靠近她!
第9章(1)
殷远黑眸瑟缩了下,掀唇笑得自嘲。“娘子大概有所误解,我以往服侍的是男人,可不是女人。”
周凌春愣了下,惊觉自己说得过火,张口欲言,却被他抢先——
“也是,这副被男人糟蹋过的身子,娘子大概也嫌脏吧。”话落,他随即起身。
周凌春赶忙拉住他。“你……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远背对着她,轻柔地拉开她的手。“无妨,因为我确实就是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被拉开,她干脆扑上去紧紧环抱住他。“相公,那都过去了,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我只是——”
“你不用勉强自己。”他再次拉开她。
周凌春急了,忙道:“我只是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他回头睨去。
“你……今天有去花楼吧。”她抿着嘴道。
殷远微扬浓眉,一脸似笑非笑。“有。”
听他坦承,她胸口更加难受。“我不喜欢那种味道。”这段时间有时他会回府陪她用膳,而她总会闻到他身上有股野香,虽然他们同床共寝,但在入睡前他会沐浴,没了那股香味,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她想大概是那香料不好吧。
殷远注视她良久,徐徐坐在床畔。“要是你真讨厌那味道,往后我就不去花楼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男人上花楼应酬是天经地义。”有些事她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别染着香气到她面前,她应该就可以接受了吧。
“我不想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
“为什么?”
“因为一个男人宠他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她双眼圆睁,心头暖暖的,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么宠溺人的话。她微抿起嘴,把脸贴向他的胸膛,偎着。
殷远微愕,没想到她竟主动靠近自己,这段时日,他早注意到她总是不喜他的靠近,如今倒是教他抓出主因了。
“凌春。”他环住她的力道微微收紧,让她无缝隙的贴近自己。
“嗯?”
“你会讨厌我碰你吗?”他哑声问。
周凌春愣了下,心想自己真是伤到他了。“相公,过往的事就别提了,我不讨厌你碰我,我只是讨厌那股野香。”她不想再听他近乎自暴自弃的自我嘲讽。
“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往?”
“相公,你知道人的眼睛为何会长在前头?”
他莞尔问:“为何?”
“因为长在前头是要咱们往前看。”她轻抚着他的颊,觉得他真是个过分俊美的男人,可也因为太美容易招罪。“过去的,不需留恋,往前看,勇往直前,时间在动,人也得跟着动,停留在原地只会作茧自缚。”
殷远微漾笑意,柔了一双总是清冷的眸,微微俯近她。“我呢,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可以忘记。”
“那你忘记吧。”
“如果我忘记了,你要给我什么奖赏?”
咦?为什么她得给奖赏?想问,他的吻已经落下,轻柔得像是细雨般轻贴着她的唇,一会吻她的额她的眉眼,一会又吻她的鼻头她的颊,细细柔柔的,教她心跳急剧加快,却不如之前那般难受。
他亲吻着她的唇角,舔着柔软的唇,堂而皇之地钻进她的口腔里。
她吓了一跳却没有抗拒。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却莫名地紧张,浑身抖个不停。
“会怕吗?”他哑声问,顺势将她压进床被间。
她摇了摇头。
“你抖得好厉害。”他轻吮着她的唇啮咬着,怜爱地与她纠缠。
周凌春直睇着他的眼,感觉自己快被摄入他的眼中,他的舌舔弄着,像是欲挑诱她的响应,可她已经抖到无法控制,紧张到无法呼吸,哪里还能响应。
绵密的细雨逐渐变质成了狂风暴雨,她被吻得唇舌发痛,直到她呜咽出声,他才终于放过她,取而代之的却是温热的体温熨烫,吓得她猛地张开眼。
衣服咧?!她的衣服咧?
……
“小姐。”
周呈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无声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教周凌春浑身颤了下,欲盖弥彰地应了声,“四哥,怎么了?”
“小姐,念玄身体不适,岁赐要我告知一声。”
闻言,房内两人对视一眼,周凌春怯声道:“相公,我先去瞧瞧念玄吧。”
殷远瞪着她,下巴绷得死紧,像在忍耐巨大的痛苦,一会才翻身坐起,背对着她整装,就着花架上的水盆洗了把脸,吐了口气才回头替她盖妥被子。
“我去就好。”
“要是有什么事,赶紧派人通知我二哥。”
“嗯。”他应了声,眸里还残留着浓烈的**,俯身吻了下她,哑声道:“要是半个时辰内我没回来,你就先睡了吧。”
“喔。”她羞涩地垂眼。
她压根不敢看他,抱着软被埋在床被间,呼吸还乱着,然紧绷的精神一松卸下来,不久便忍遏不住地沉沉睡去。
两刻钟后,殷远回房见她熟睡,哪怕欲念尚在却已不舍再将她扰醒,褪了外袍上了床,怀里柔软的赤|luo|身躯教他一阵心猿意马。
多年前的荒唐让他后悔不已,这些年除非有心,否则他情|欲难动,可是近来面对她,哪怕只是闻到她的发香,都教他像个毛头小子般起心动念。
她是恩人,是妻子,但他想,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他所给予的远比想象中要来得多,而他一点也不想收回。
一早,周凌春简直是逃难似的出了殷府。
“小姐,你才刚伤愈,二哥说了你应该再休息几日,不用急着去铺里。”周呈煦跟在她身旁,替她打伞挡风。
“大年初一的,街坊会到铺里拜年,况且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出现,再不赶紧去,不知道街坊又要如何揣测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和他又成了街坊茶余饭后的话题。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待在府里,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胡思乱想,再者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殷远,还不如到铺子里走动得好。
只要一想起昨晚……她就会忍不壮疑,当初自己是打哪来的勇气对他下chun药。
房事远比秘戏图上所描绘的教人紧张慌乱,光是一个吻就让她抖得魂都快掉了,要是真的圆房……真的教人很脸红心跳。
“可是今儿个很冷,还下着雪雨,小姐要是受到风寒……”
周凌春回神,缓缓抬眼。“四哥,你有事瞒我?”她从小到大从没染上风寒,这一点四哥应该很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