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生的第一次忧伤
许悠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缠着钱嬷嬷问自己为什么少一块肉,钱嬷嬷听完他问的问题后脸憋的通红,当时钱嬷嬷的样子就好像一条蹦到岸上的鱼,嘴巴张张合合,但是依然没有解释出来。
看来钱嬷嬷也是挺笨的,据说人老了总是会迟钝一些的!
许悠然体贴的没有继续逼问老糊涂的钱嬷嬷,而是跑到娘亲这里来问娘亲,这究竟是为什么
娘亲当时在喝酸梅汤,在他问完之后,一向温文尔雅,气质如兰,貌美如花的娘亲破天荒十分没气质的一口喷了出来,随即她一条裙子就梅花朵朵开了。
娘亲沉默了半晌,最后告诉了他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他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出小雀儿的残疾儿童。
五岁半的许悠然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忧伤这个词的出现!他一向觉得自己是最聪明最优秀的小朋友,他武功练的好,这一片的孝都认他做了头领。他长的好看,隔壁家的香香谁都不理,可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和自己笑。香香现在已经开始和她娘学着绣荷包了,上次她还说给自己绣一个,而自己也考虑长大了要娶她的呢!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晴天霹雳,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残疾儿童,而且还是少了那块十分重要,没有就不能娶媳妇的肉。
许悠然的脸鼓的好像只灌汤包,使劲抽了抽小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鬼哭狼嚎。
李氏被“儿子”的哭声吓了一跳,事实上这个儿子其实个个女儿,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养的原因,还是因为本身就投错了胎,真的是比男孩还要淘气。
许悠然从三岁以后就很少哭了,别的孝子被凳子绊倒了会疼的哭,而她却是自己爬起来后一脚踢翻板凳,然后扯着板凳腿玩命的摔,直到摔散架了为止。
“乖,乖,咱们不哭啊!娘亲给你糖吃好不好?”李氏毫无经验的手足无措哄着“儿子”说道。
许悠然不理会李氏,继续闭着眼睛嚎。
不能娶媳妇,那以后活着有什么劲?许悠然小朋友觉得生无可恋了,于是选择了每个孝都会选择的发泄方式,那就是嚎!
门口人影一闪,门缝里出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李氏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相公许泰,他正贼眉鼠眼的趴在门口朝屋里张望。
“怎么了?”许泰见李氏望了过来,怕许悠然发现自己,于是用嘴型问道。
“发现自己少了那玩意了!”李氏也是嘴型示意,她说的时候有点害羞,但是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许悠然少的那块肉了。
李氏本来想的是让许泰进来帮她安慰一下许悠然,结果许泰在得到李氏传达的信息后大惊失色,一溜烟的就跑的没影了。
怎么嫁了这么一个没担当的男人!李氏使劲磨着牙,看着许泰的背影恨恨的想着!要不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当时要是听了娘亲的话,怎么会嫁给了他!
李氏被许悠然嚎的脑门生疼,这小家伙中气十足,哭的声音响亮的能把棚上的灰都震下来,而且毫无停下来的趋势。
“然儿乖,娘跟你说啊,不是长不出来的,这东西慢慢的就长出来了啊!”李氏只能继续哄着这个小祖宗。
如今只能先骗骗他了,其实能长出来才怪呢!李氏内心想着,随后又想起造成现在结果的罪魁祸首正是刚才逃跑掉的许泰,更是恨的牙根直痒痒。
李氏闺名李清漪,娘家父亲是御史,家里姐妹兄弟五人,两子三女,李清漪是幺女。她出身书香门第,因为最小,又因长的极为貌美,性格温婉,所以家里最为疼爱。
及笄之后,提亲的人把李家的家门都快踩破了,但李氏全都不愿意,说什么也要找一个与自己能情投意合的才子,才能配得上自己。
李氏的这个想法很不切合实际,本朝虽然民风算的上是开放,对女子管的也不那么严格,但还没哪家女子自己挑夫婿的呢!不过因为李家疼女儿,不想李氏早嫁,于是便对外称自家的女儿要多留几年,不打算着急找婆家。
那一年李氏和母亲上香,结果就遇见了许泰站在寺庙后面的桃林下吟诗。李氏见许泰不但才华横溢,而且长的也是样貌如玉,于是便春心荡漾。而许泰见李氏长的貌美如花,气质出众,也是一见倾心。
俩人一见钟情,此后许泰家里来提亲,李氏见对方居然是镇国公的次子,家世背景也自己也相当,虽母亲说此人风评不好,但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极力的撺掇着母亲把亲事答应了下来。
而就是因为她做的这个决定,从此才走上了一条名为许泰的不归路。
过门了以后李氏才知道,自家的这个相公就是个坑,而自己就是被他坑了的人中的其中之一。
李氏本以为自己嫁了个文采飞扬的才子,但实际上这家伙顶多算是刚刚过了扫盲班的水平。
让他做诗?
做梦去吧!
他那天在桃花林中吟诵的那首诗居然是许泰从人家青楼里抄回来的,写的人是新科的状元凌鸿扬,送的人是青楼的花魁烟月姑娘,而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他给骗了。
李氏想掀桌,这是骗婚对不对?自己可不可以退货?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吧,嫁了人也就只能忍了,但是这个相公未免也太不靠谱了!逛青楼,捧戏子,包小倌,爱撒谎,吹牛皮,要不是家里背景硬给他弄成了一个御前侍卫的缺,恐怕跟着他只能饿死街头了。
而也正是因为当上了这个御前侍卫,这才闯下了大祸,害的她可怜的女儿只能当成了儿子来养,于是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当时生孩子的时候许泰正在宫里值班,和许泰一起当值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孙佑,俩人同龄,都是十七岁这个中二病发作的时期。这俩人平时就玩的来,算的上是一丘之貉,俩人合起来是五百,分开了就是俩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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