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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真的不能贪玩,尹彩萝觉得全身骨头都变成石头了……脑子昏昏沉沉,东西南北分不清楚,没当心就晃错地方了,她的目的地是厨房,怎么会跑来这里呢?

    这里是哪里?虽然她不能仔细欣赏这间公寓,但是她还是前前后后打量过一圈,这是那间被邵亦彬警告过不准进入的地方……

    咦?这个门怎么没有关好呢?平时这里关得很紧……根本是上锁,今天怎么会采开放政策呢?

    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了?没有,她真的进得去耶,怎么会这样子呢?

    动作太快了,脑子都还没有想清楚,两只脚就主动走进来了。

    算了,既然都进来了,那就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东看看西瞧瞧,这里很明显是书房,没什么特别,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要搞神秘?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就看到摆在书桌上相框里面的女人,非常美艳动人……好奇怪,这个女人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见过吗?不,她应该没见过,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很像那种大明星,她才会有这种错觉吧。

    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邵亦彬的情人吗?如果他有情人,他不可能让昨天晚上那种事情发生……难道是旧情人?因为他割舍不掉,所以将她的照片一直摆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邵亦彬冷冷的瞪着正专注打量照片的尹彩萝。

    慌乱的抬起头来,她这个被逮个正着的现行犯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呃,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因为我去上班了,你就趁机偷偷溜进来这里吗?」人到了公司才发现还遗漏了一份文件,今天似乎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日子。

    「不是这样,我……」她的行为看起来确实如此,她很难为自己辩解。

    「我同意你住在这里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这里有个规矩,凡是房门关上的房间都不可以进去。」

    「我知道,可是……」

    「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是故意跑进来这里,我只是……」

    「离开。」

    「你干么这么生气?」

    「如果有人侵犯你的隐私,你不会生气吗?」

    「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

    「离开,你已经破坏规矩了。」

    「对你来说,我一点也比不上你的规炬吗?」

    「谁也不能侵犯我的规矩。」

    「我真是个笨蛋,我怎么以为自己可以跟你的规矩一较高下呢?」咬着下唇,她觉得很委屈,可是,她绝不会那么没骨气的向他苦苦哀求,「我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离开就离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说清楚,我会进来这里是因为书房的门没有关,所以严格说起来,你有错在先。」

    书房的门没关吗?

    「你真的很可恶,你不应该让我闯进你的世界。」她随即大步的走出书房。

    回想要出门的时候,他想到有一份数据放在书房,于是匆匆进来拿数据,要离开的时候正好接到林维闵的电话,他原本握住门把的手就松开了,当时他以为门已经关上了。

    好吧,即使书房的门没有关好,那又如何?他没有关好并不表示她可以擅自闯进去窥探他的隐私……他的生活,她已经介入太深了,他绝对不可以继续把她留在这里……

    这才是他要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他在她面前快忘了自己是谁了……不可以再这样子,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

    「尹彩萝,我拜托你,你不要闷不吭声,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康悦心觉得快要抓狂了,从好友带着行李出现在她家门外送上一句——「对不起,我得打扰你了。」这个女人就一直搞自闭到现在,真是教人急死了。

    过了一会儿,尹彩萝终于出声了,「我本来是想在公园过夜,可是那里真的很恐怖,而且没办法洗澡,我觉得还是来你这里比较好。」

    「我是在问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右手摸着胸口,她像个失去灵魂的人,「这里好痛哦!」

    「你身体不舒服吗?」康悦心慌张的问。

    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好迷惑好无助,「这里曾经痛过了,你不会想象得到那种痛有多么椎心刺骨,我以为再也不会发生了,可是,这一次真的好痛好痛,眼泪都跑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子?」康悦心慌乱的抓着头,「你的心脏有问题吗?」

    「真的好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等等,她们之间的对话怎么听起来好像鸡同鸭讲?

    「我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呢?我最勇敢了,怎么会变得这么软弱没出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见状,康悦心可慌了,她也好想哭,现在她的心情好比被丢在沙漠一样无助,「尹彩萝,你不要哭,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

    「是啊,时间会治疗伤口,再痛也会变成回忆。」这种经验她有过,可是……现在她真的好痛好痛哦。

    「没错。」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真的可以忘了吗?」原本,她只是被他身上孤单的气质给吸引而已,无形之中,把他从自我隔绝的世界拯救出来变成了她的责任,她硬是闯进他的世界,却没想到反过来成为那个世界的俘虏……

    她这么迷恋他,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笨蛋,真是个超级大笨蛋,如果不喜欢他,她怎么会跟他上床?

    「忘了什么?」康悦心好想尖叫,这会儿又是什么状况?

    「我要花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忘了?」

    再也受不了,康悦心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字慢慢把她的话传进好友的大脑。「你不要一个人喃喃自语,发生什么事情,你从头到尾说一遍给我听。」

    怔了半晌,尹彩萝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响应道:「我现在心情很乱。」

    「我看得出来。」

    「我好累,洗个澡我就要睡觉了。」

    「OK,我明白了,等你心情平静一点的时候,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对不起,你的房间已经很小了,我还跑来这里凑热闹。」

    「天气越来越凉了,多一个人跟我挤比较温暖。」

    「拿到薪水以后,我会去找一间套房。」

    「你那种工作付了房租之后,还有办法生活吗?」摆了摆手,康悦心比她更了解现实的情况,「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

    「我还要在外面流浪多久,我也不太清楚,我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扰。」

    「你住这里真的没有关系,只是,出入门户的时候你还是要时时提高警觉,说不定哪天你老爸又派人来这里监视我。」

    「这个我知道。」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康悦心体贴的道:「你去泡个热水澡,我帮你煮一碗汤,胃暖呼呼的比较好入睡。」

    「悦心,谢谢你。」

    「好了啦,我们分开行动吧。」

    洗澡,喝一碗热汤,再上床睡觉,今天她真的不需要再浪费脑细胞了,至于明天,再说吧。

    回到家,看到空空荡荡再也没有尹彩萝的屋子,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的失落,所以,邵亦彬只能落荒而逃的来到俱乐部,借着酒,企图抹去那种莫名的空虚。

    可是,为什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更强烈呢?

    「真是糟糕,你这个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警觉性呢?」莫阎俊在旁边坐了三分钟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的出声了,没办法,人家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总不能继续像个呆子一样坐在这里吧。

    怔了一下,邵亦彬侧过头看着好友,「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顶楼陪老婆?」

    「我下楼巡视,没想到会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抚着下巴,莫阎俊饶富兴味的打量他,「我说你的麻烦大了,怎么样?我的话应验了吗?」

    「你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每个人都会有心情很闷的时候。」

    「那你干么不找我?」

    「你有老婆。」

    「你少来了,你大概没把握自己可以在我面前掩饰真相吧。」

    「我承认我现在的心情很混乱,不过,我没有什么真相需要掩饰。」

    无所谓的耸耸肩,莫阎俊本来就不期待会听到他的真心话,「你就继续逃避下去好了,反正痛苦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我发现你真的很希望我遇到大麻烦。」

    「人生就是要有麻烦才会精彩,如果没有人让你感到困扰烦躁,那样不是太无趣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

    「这是经验之谈。」

    「我会记住你的建议,不过暂时不考虑。」

    「你知道吗?人生大部分的时候,你就算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你,这正是应证了一件事情——人生的剧本不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斜睨了他一眼,邵亦彬嘲弄道:「你越来越像老头子。」

    「这一点我承认。」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乐于当个老头子。」

    又是摇头又是摇手,莫阎俊慎重其事的纠正,「我这个叫作顺其自然。」

    「好了啦,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赶快上楼陪老婆吧。」

    「我老婆比你可爱多了,我是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不过,我这个朋友还有义气,你不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吗?」

    「不用了,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莫阎俊临走之前忍不住调侃了一下,「你记得酒不要喝太多了,酒后可是会吐真言哦。」

    老实说,邵亦彬还真想听听自己酒后吐了什么真心话,他很想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他知道,他只是不愿意面对,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除了小甜饼,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那么在乎一个女人,而他却让尹彩萝住进他的心,想想真是可笑,严格说起来,他连她的底细都还不清不楚。

    不可否认,她闯进书房窥探他的隐私的确令人生气,可是他很清楚,他会赶她离开多少是借题发挥,她尽早离开他的生活对彼此都是好事。

    他们的关系变得太复杂了,他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好像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吗?那是不可能,存在他们之间的吸引力是真的,如果继续放纵他们投入彼此的怀抱,他们会更难舍难分,可是,他却没有把握自己可以给两人的未来任何承诺……

    为什么他没办法给她承诺呢?他总是要结婚生子,如果他结婚的对象是她,那不是更好吗?是啊,他很乐意娶她,可是……他终究没办法忘记小甜饼对他许下的承诺,如果他无法从那段记忆当中得到释放,他怎么可能给尹彩萝幸福?

    ************

    坐在车子里面,邵亦彬远远的看着尹彩萝,她正在补货,看起来很憔悴,她是不是没有吃饭?她身上的钱够用吗?

    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跑来这里偷看她,可是又放心不下,她是否平安无事,还有……够了,他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他会来这里是因为他想念她,只是没想到她又瘦了……好啦,他不需要胡思乱想吓自己,她很聪明,她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这个时候,他看到尹彩萝走出便利商店,他慌忙的开着车子离去。

    「邵亦彬……」看到他,她拔腿追着车子跑,可是两只脚比不上四个轮子,她最后只能停下脚步喘着气,为什么来了还要跑掉呢?他知道吗?她真的好想他。

    「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抬起头来看着突然蹦出来挡住她去路的两名保镳,尹彩萝忍不住发出呻吟,真是烦死人了!「你们两个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小姐,你饶了我们,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在外面过得很快活,我干么跟你们回去?」她刚刚浪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两只脚软趴趴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得尽可能拖延时间养精蓄锐。

    「老爷有命令,如果小姐反抗,我们可以对小姐使用蛮力,我们很不愿意这么做,还是请小姐配合我们。」

    一个冷笑,她不慌不忙的说:「如果你们敢对我使用蛮力,我会大声喊救命,到时候情况对我们哪一边比较有利,这就很难说了。」

    「小姐,你就放我们一马吧。」

    「真好笑,为什么不是你们放我一马?」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也很无奈。」

    「好吧,我考虑看看。」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尹彩萝飞快的从他们左侧窜过去,可是跑不到几步路,她又被他们拦了下来,真是气死她了!「你们就是不肯放水是不是?」

    「小姐,你就放弃吧,我们刚刚已经通知老爷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再不逃的话,她真的会被逮回去。

    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她随即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有人抢劫……」

    「你闹够了没?」这一道声音非常的威严。

    全身一僵,她百般不悦的转过身,「老爸!」

    「你在街上大喊大叫象话吗?」尹振瑞的眉头已经打了好几个死结。

    「如果你的小喽啰通情达理,我也不需要在街上大喊大叫啊。」

    「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

    「我只是在陈述事情,这哪是耍嘴皮子。」

    「我不跟你说了,我会被你活活气死。」

    「祸害遗千年,我保证你会长命百岁。」

    「你这个丫头……」尹振瑞气得头快要爆炸了,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女儿?

    「如果我这么令你生气,你干么还要我回家?眼不见为净不是更好吗?人要懂得变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必做呢?」

    「你给我上车。」

    真是的,她好像真的把人惹火了,她不可以再嘻皮笑脸了……双手合十,尹彩萝赶紧摆出低姿态,「老爸,你这样子对待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太狠心了?」

    「我不想浪费精力跟你废话,你乖乖的给我上车。」

    「上车就上车嘛,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狠狠的瞪了那两个保镳一眼,她嘟着嘴巴走上等侯在一旁的车子。

    ************

    当听见房门外被扣上锁匙的声音,尹彩萝就知道自己的预感真的应验了,老爸果然决定直接把她关起来比较省事。

    「开门啦,放我出去!」她不会傻傻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捶打门板,那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她找了一把阳伞,这样子音效会更好。

    可是,不管她如何使命的敲打,外面都是静悄悄的一片,看样子,他们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累坏了,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床上,取出背包里面的手机,虚弱的应了一声,「喂。」

    「尹彩萝,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康悦心的声音急促的传了过来。

    叹了声气,她有气无力的说:「康悦心,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很不幸的被逮回家了。」

    顿了一下,康悦心半信半疑,「真的还假的?」

    「难道你以为我寻你开心吗?」

    「你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身陷困境的样子。」

    「我说话就是这个调调,我也没办法。」

    「你真的回家了?」

    「你应该说,你真的被抓回家了吗?」

    「听你的口气,你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摇了摇头,她把十坪大还附有一个卫浴设备的房间看了一圈,「我现在的情况糟透了,我被关在鸟笼子里面,就算有翅膀也不见得飞得出去。」

    「大小姐,你的房间至少比鸟笼子大上几百倍。」康悦心想也知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这种人比较适合在开放式的空间活动。」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你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哼了一声,尹彩萝很有气魄的道:「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么轻易投降?」

    「你想干么?」

    「我现在脑袋空空,等我睡一觉醒来,精神养好了再来伤脑筋。」

    半晌,康悦心忍不住劝道:「我看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和你老爸是小虾米对大鲸鱼,你根本拚不过他。」

    「我现在需要的是鼓励,你不要再泼我冷水了。」

    「对不起啦,你现在已经被抓回去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鼓励的话。」

    「你不要太小看我了,罪犯有办法从监狱里面逃出去,我为什么没办法从这个鸟笼子逃出去?」天无绝人之路,方法是人想出来的。

    「不错嘛,看你这么有斗志,你的心情应该平静下来了。」

    这个女人真是个「天才」,哪壶不提提哪壶,存心不教她好过吗?不过,她真的不希望好友为她担心,「我不是说过吗?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佳良药。」

    「所以,你被抓回去还是一件好事。」忙着为脱身的事情伤脑筋,当然就没有伤心的时间。

    「也许是吧。」这几天,她每天都是哭着醒过来,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要她离开?书房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他不想让人家知道的秘密?照片上那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到底是谁?各种猜测都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怎么眼泪又流下来了?尹彩萝苦笑的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抹去不听话的泪水。

    「你跟你爸爸好好的沟通,不管怎么说,你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我知道了,我们改天再聊,拜拜。」她匆匆的切断通讯,眼泪一直流下来,她还是不要让好友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好了,免得她又担心。

    往后仰躺在床上,如果老爸可以好好的沟通,她还用得着离家出走吗?

    虽然她现在被困住了,可是认命不符合她的风格,她一定要反击,而且要采取激烈的手段,也许没办法逼老爸投降,却可以逼他谈判……若是她有办法创造一个双赢的局面,他们父女两个的关系就不用搞得那么糟糕了……她应该怎么做呢?

    ************

    如果要出手,那就绝对不能手软,所以尹彩萝的第一招是饿肚子,当然,这对老爸那个铁石心肠的生意人也许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她的目标是妈咪,她的逻辑很奇怪吗?不,等着瞧吧。

    果然,简云香一听到宝贝女儿绝食抗议,她就急得跳脚,「傻丫头,你干么眼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饿死了不是很好吗?老爸就不用担心被我活活气死。」尹彩萝凉飕飕的道。

    「没有用,你老爸不相信有人会饿死。」

    「那我就让他相信啊。」

    「你想先气死我是不是?」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对付老爸那种固执得跟牛一样的人,如果我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哪能跟他一较高下?」她很有气魄吧。

    「我已经被你搞得白头发都冒出来了,你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头好痛,简云香揉了揉太阳穴,「你老爸又不是要把你卖了,你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吗?」

    「在我看来,他的行为跟把我卖了没什么两样。」

    「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你争气一点,你老爸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伤脑筋吗?」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妈咪反过来站在老爸那一边?「你以为我不想争气一点吗?我就是遗传妈咪没有商业的头脑,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事情。」

    厚!「你这个丫头倒是很会推卸责任。」

    「我有说错吗?」

    「你……算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争论的。」

    「妈咪,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打定主意跟老爸一决生死。」

    「你是在演武侠剧吗?」

    「如果妈咪不忍心看我饿死,那妈咪说说看,我要如何对付你老公?」

    「你是不是存心找你妈咪麻烦?」

    抱着母亲,尹彩萝撒娇的说:「虽然你没什么商业头脑,但是你那么聪明,你总会有法子对付你老公吧。」

    「你不是说你老爸固执得跟牛一样,我哪有什么法子对付他?」

    「我知道在外人面前,妈咪是一个凡事以老公为主的贤妻良母,可是关起门来待在你们的两人世界,你只要对他抛个媚眼勾勾手,老爸就是你的俘虏。」

    「胡说八道。」简云香娇羞的红了脸,老公只是很疼爱她而已。

    「妈咪,我这个人不会太贪心,我也不奢望老爸退让,我只是想跟他达成两个人都可以接受的协议。」

    「协议?」

    「他达到目的,我得到想要的自主权。」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要一个接班人,我给他,不过,人选由我自己来决定,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略一沉思,简云香同意的点点头,「这的确公平。」

    嘿嘿嘿的窃笑,她的声音变得更甜了,「妈咪,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你去说服老爸跟我达成协议啊。」

    顿了一下,简云香懊恼的瞪着宝贝女儿,「你在算计我。」

    耸耸肩,尹彩萝一副无所谓的说:「如果你不想管也没关系,我可以继续饿肚子,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这个丫头……你是吃定我了是不是?」她又气又无奈。

    「对老爸来说,妈咪的价值比较高,我不靠妈咪帮忙,我还能怎么办?」

    叹了声气,简云香可没有这么乐观,「如果我真的有办法说动你爸爸,前阵子你就不必在外头流浪了。」

    「那是因为一开始,我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好吧,可是我不保证你老爸会点头答应。」

    「我会饿肚子等着妈咪的好消息。」

    「你这个丫头……我知道了!」虽然很生气,可是也没办法,谁教她是个孝顺的母亲,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太好了,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看妈咪如何施展女人死缠烂打的媚功,不过,饿肚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这种馊主意还是少用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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