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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于是,我动手了,我杀了第一个人,得到了无上的快感,那些鲜血洗净了我烦躁的心,我不是正常男人,我也不让那些女人当正常女人,我勒死她们,剃光她们的毛发,再割掉她们的双乳和阴户,让她们没法生孩子,没法哺乳!”

    他说到这里时仰头狂笑,泪水却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了出来。

    “要不要我告诉你韩氏和那两个姨娘是怎么死的?也是我下的手,我在韩氏的饮食里下药,慢慢毒死了她,我制造了意外,让那两个姨娘死于非命,她们太烦了,我看到她们就烦,所以我把她们除掉了,眼不见为净,所以,我这是丧心病狂了没错,一点都没有错……”

    言少轻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爹,很奇怪,她没法去定义他是否有罪。

    按大云律法,他当然有罪,且罪大恶极,砍十次头都不够。

    可是她心里却很同情他、可怜他。

    她祖母说过,这是受害型的加害者,有些受害者在长期受害的过程中形成了错误的认知,他无意中重复了自己被害的过往,受害者的生命经验,使他变成了加害者。

    言禾就是这样的加害者,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是控制不了自己去犯案。

    她蓦然想到为何他今年不照往年惯例,在春末夏初便开始做案,现在想来,定然是因为那时她在备嫁,府里每日出入的人太多,宫里又老是派人来,他才延后了下手的时间。

    “你们……你们休想把我关进牢里再污辱我……”言禾坐在椅中凄然一笑。“我不会活着再让任何人践踏……”

    两人正不知他话中之意,一炷香时间已到,衙差破门而入,言禾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刀刺向自己的咽喉,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眼睛暴凸,往后倒去。

    言少轻无比惊悸,她呆住了,心脏猛地一阵抽搐,她蹲了下去,泪水浸湿了她的眼角。

    她闭了闭,眨掉那泪水。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她爹一生都以朝廷栋梁自豪,又怎么禁得起公审?

    “少轻……”陆宸于心不忍。

    所有的衙差一时都不敢动,室内安静无声,只有血还不断从言禾咽喉涌出。

    言少轻定了定神,吩咐道:“把冬青树移开,那里应该有机关,下去看看,可能是一间密室,能找到做案的凶器和那些受害者被割除下来的……”

    “够了!”陆宸忍无可忍的打断她。“霜林,送娘娘回宫。”

    他又蹙眉看着言少轻。“接下来的事,由我来,若是你再不听话,以后不要叫我表哥,我也不会认你。”

    言少轻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确实也撑不住了。

    她苦笑道:“就交给你了,表哥,在这世上,我也没几个人可以依靠了,所以,不要不认我。”

    陆宸未发一语,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傻丫头,快回宫吧!爱你的人一直在你身边,守你如宝,从未曾远离。

    第二十章终于一网打尽(2)

    让霜林护送着自己回到凤仪宫,在踏进寝殿的那一刻,言少轻感觉自己好像在外头流浪了许久。

    多兰为她卸了钗环,伺候她沐浴更衣,竹桑端来丰盛膳食,她真的觉得饿了,饿到快要反胃了,所以她吃了很多,吃完之后,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没心没肺,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她的心是铁打的不成?

    膳食撤下后,竹桑与多兰正在服侍她就寝,她这才淡如轻风的问起了紫华宫之事的后续。

    顿时,竹桑与多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言少轻眼也不错的看着她们俩,“想瞒我什么?”

    “奴婢怎么敢?”竹桑清了清嗓子说道:“就是……皇上还未说要如何处理,暂时将宁静姑姑关在永巷,也命当时在场之人不得走漏风声,更撂下了重话,皇上说,话从什么人口中传出去的,就杖毙什么人。”

    言少轻点了点头,皇上的做法倒也不失周全。

    宁静是她的生母,身上却背了数条人命,其中还有两个未能出世的龙裔,罪名滔天,自然是死罪。

    只不过,若要定宁静的罪,就得揭开她的身世,还要顾及言家的名声,他是念在她祖母和她爹对朝廷历来贡献良多,这才将事情暂时压下来。

    在处理紫华宫事件时,他还不知道她爹就是连环杀人案犯,若是知道了,怕是处理方法就不同了。

    “所以,宁静姑姑此时还在永巷?”

    竹桑和多兰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竹桑嗫嚅道:“……咬舌自尽了。”

    言少轻一凛,“谁咬舌自尽了?”

    竹桑垂着眼,“宁静姑姑。”

    言少轻的喉口瞬间像被棉花堵着似的,她说不出话来,怔怔然地看着竹桑。

    竹桑对她无措的眼神于心不忍,劝慰道:“娘娘,您别难过,宁静姑姑留了遗书,她说不想让娘娘为她这个没出息的娘苦恼,也不想你背负着不名誉的出身,所以她自我了断,叫你不要记得她,你是言家的大姑娘,是言家的千金小姐,一切都不会变。还有,她爱你,也对不起你,不过她并不后悔生下了你,你是她永远的珍宝。”

    言少轻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她的心灵悲恸着,她的眼眶胀热。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喊,也发不出声音。

    她觉得自己差劲,她太差劲了,她们母女在这世间的最后对话竟是问案……

    之后言少轻病倒了,病来如山倒,她一病不起。

    她病着,一直睡睡醒醒、昏昏沉沉,不问世事,不知道谁来看过她,也不知道谁又走了,什么都不知道,只靠着多兰天天给她强灌米粥,这才活了下来。

    她意志消沉,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苦的是那没有生病的人,那有意志的人,因为他清醒着,他有他必须做的事,活该受尽了煎熬。

    不过,今日总算迎来最后的结果了,他再也不必扮演双面人。

    午后的御书房里,宇文珑持笔批阅奏折,紫妃在旁伺候笔墨,她时不时看着宇文珑的俊颜,朱唇薄染笑意,两人之间和谐得像琴瑟和鸣图。

    紫妃素白的手捧了一杯茶水到宇文珑面前,“都批了一个时辰了,皇上喝口茶,歇歇吧!”

    宇文珑抬眸对她一笑,“爱妃喝,爱妃也伺候朕一个时辰了,肯定是渴了。”

    “皇上真是的,怎么老是为臣妾着想?”紫妃笑着,以袖掩口,啜了几口茶水。“皇上今日好像特别高兴?”

    言尚书突然暴毙身亡,皇后又重病不起,加上皇后不堪的真实身世,想来离言家式微不远了,只要她怀上龙子,皇后肯定会被废,以她目前受宠的程度,皇后的宝座一定是她的。

    只不过,以她受的恩宠,她早该怀上孩子才对,却迟迟没有消息,那边也一直催促她,要她设法受孕,待他们攻进京城时,便要拥立她腹中胎儿为帝。

    自然了,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要让一干老臣服气的说法,真正当皇帝的人自然不会是个流有宇文珑血脉的小娃儿,她心上的那个人,才是早晚会登上帝位之人,而她,同样是皇后,是他许诺的……

    宇文珑朗朗一笑,点了点头,“因为朕终于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这局布得够久,朕也乏了。”

    “哦?皇上将谁们一网打尽了?”紫妃见他兴致好,便凑趣地道:“是不是北匈奴那些蛮人?皇上之前不是还说北匈奴人不知好歹,定要给他们个教训,如今是教训他们了吗?”

    “不是。”宇文珑抬眸,笑睇着她。“是文琅和管太傅啊,你不会不认得他们吧?紫达姑娘。”

    紫妃一震,勉强笑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一个字都听不懂。”

    宇文珑淡淡笑着,“听不懂无妨,等你去大理寺狱里时,可以慢慢听文琅说,他们已在那里候着你了,要朕现在派人送你过去吗?”

    紫妃僵硬地问:“你说,他们在大理寺狱?”

    宇文珑闲闲地看着她笑。“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紫达姑娘何须惊慌至此?”

    紫妃不由得退了几步,声音也弱了三分。“你是何时知道的?我何时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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