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要,给我啦。”她忍不住伸手抓,岂料他一抬手便把项链拿高,让她怎么抓都抓不到。
“想要吗?那——你该说什么?”完全戏弄的口吻,坏心的不让她轻易得到。
师青梅又羞又窘,又好气又好笑,睐了他一眼,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她感觉自己脸颊热辣泛红,嗫嗫地道:“谢,谢谢。”
就像孝子被大人这着有礼貌,严聿人为她这么可爱的反应笑出声来,无法再维持冷静。
“哈哈哈哈哈——”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轻易的,被她逗笑了。
“讨,讨厌鬼!”直到他笑出来,师青梅才发现自己被戏弄,摆出一副生气的脸孔别过去,其实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恼羞成怒。
但是一别开脸她就后悔了。糟了,这样太小心眼了,会不会聿人哥哥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她这么没风度的撇过头,他会不会觉得她这样很讨厌?
怎么办?这不该怎么收拾?如果传到爸爸耳中的话,她一定会被叫到书房责备的……
“跟你开玩笑的,别气了。”
在师青梅后悔自责时,感觉颈间一凉,低头一看,刚才她怎么都抢不到的红宝石项链,就垂在她锁骨中间。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撩开她的发丝,又一次出其不意,为她戴上戒指后,再亲自为刀子戴上项链。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笑得多开心,项链才一戴好,便忍不住把玩项间的坠子。
严聿人感觉到指尖下的肌肤发烫发热,定睛一看,她耳壳泛红,连裸露在外的肩膀也红透,他忍不住笑,故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嗓音,以最性感富有感情的语调道:“青梅,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语毕,温热的唇覆上她肩膀,轻柔摩擦细吻,她瑟缩闪躲,他握住她的遍及不给逃,一个接着一个,从肩膀一路吻到颈项,察觉她颤栗,动情,他忍不住空出一掌抬高她下颚,从后拥抱她纤细柔软的身躯,唇开始往前探索——
“嗯……”她咬住下唇隐忍嘤咛的声音,让严聿人清醒过来。
他停下一切动作,大脑当机,不明白……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让她无法自拔的爱恋,加快结婚的准备,岂料向来自制的他,竟然会情不自禁。
甚至忘了现在他们仍待在珠宝店里,包厢中有摄影机,他就在这里失控,差点情不自禁的剥光她。
“切!”他低咒一声,拉高她的衣领。她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聿人哥哥,你生气了?”师青梅脸上带着激情未褪的红潮,一脸无所适从望着他。“我不是故意使性子,对不起……”
严聿人皱眉,看她转过身来,如他想像,他送的红宝石项链正好陷入她锁骨中间,她呼吸急促时,红宝石便会随着上下起伏。喉头滚动,脸色更显阴霾。他以为的小女孩,有他见过最美的肩颈线条,让他蠢蠢欲动……
“聿人哥哥……”她心慌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一句话。
应该要温柔的对她微笑说没事,不应让她害怕畏惧起疑,但一看见裸露的香肩上,有他留下的点点红痕,想到有多少人看见她迷人的一面,他就忍不住恼火。
多少人看过?那又怎样呢?只不过是钓鱼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严聿人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脱下西装外套,覆盖在她的身上。“以后,不准你穿这种衣服。”
师青梅呆掉,眨了眨眼,看他用外套把她包得紧紧的,她不由得开口道:“可是,我很热。”马上被他狠瞪。
“除了这种衣服,你没别的衣服可以穿吗?以后这种衣服不许穿,还有,你还在学跳舞?为什么?我爸要你去学的?不想去以后不用去了……不过如果你还想学,舞衣最好给我换别的款式,女孩子穿这么暴露,像什么话!”
他用无比凶恶的语气数落她,规定她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但师青梅却笑得好甜好美,眼睛熠熠发亮,她笑得越甜,他的规定就越多,可没关系,她都点头说好,心头甜滋滋的。
因为,他吃醋了啊,在意她在意到连露一点点肩膀都不允许,虽然霸道没有道理,但只要是他的要求,再不合理都是合理的。她的人生从十五岁起,便绕着他打转,他说的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师青梅这么觉得,并深信,严聿人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
第5章(1)
但最深爱的人,往往伤人最深。
她以为的幸福藏着毒药,她傻傻的吞下,那毒药侵袭她五脏六腑,让她痛不欲生。
严聿人是她唯一的男人,但她只是他的其中之一,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最后才发现,其实她是他众多情人中最容易被舍弃抛下的,早在他开口解除婚约彻底将她丢弃之前,他已丢弃过好几回,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原地等。
光是等,是等不到爱的。
她终于才明白,与其等别人爱自己,她得先爱现在这样的自己才行。
年过二十五的师青梅已经蜕变,眼底的小心翼翼和没自信,被从容自若取代,不再有梦幻的神彩。
就算是严聿人,也影响不了她了,面对一个将她抛弃的男人,她表现得非常大方,其实不难嘛,她也可以在他面前用纽约人那一套虚假的社交辞令,就像他当年对她一样。
穿上合向的套装,梳着俐落的发髻,她是掌握婚礼节奏的婚礼策划,协助女孩完成梦想的婚礼,让一切完美的专业人士。
昨天在客户婚礼上面对严聿人,师青梅对自己从容不迫的态度感到满意。
“青梅。”低沉年迈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游太虚。
回头,看见坐在餐桌另一端的父亲。
严肃的脸上眉头拢起,已经退休的金牌大律师,还是有让人胆寒的本事。
“听说,昨晚你让姓严的送你回来?你没听进我交代的?晚了,让司机接你。”
但是师青梅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害怕父亲了,她微笑的伸手,覆在父亲手的背上。
“爸,人家礼貌性送我回来,总不能让人以为我在意往事嘛,对不对?”
“那也不必让姓严的踏进我家大门!”师律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给我离他远一点!听见没?”
师青梅忍不住笑出来,气得师律师抬高手没好气的轻敲她额头,她抬头看,只见父亲严肃的脸庞浮上一丝丝别扭。
以前,她从没想到跟爸爸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一起吃午餐,听他严厉但饱含关心的叮咛,没有责备,只是单纯的父女一同吃顿饭。
“你笑什么?”师律师不满女儿笑个不停,但又拿她没辙,只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小妹,回家吧。”
他与严家多年来的关系,就像唇齿般亲密,可与严立诚太过接近的结果,是彼此都握有对方的把柄。
是合作关系,但却不能不防备对方过河拆桥。
因此两家结为姻亲,其实也是制衡对方的手段,只是,他与严立诚计划半辈子的算盘,全部让严聿人那小子给搞砸了。
“爸爸不会再逼你一定做什么,回来,你也能做现在的工作。”
那臭小子表面上在美国花他老子给的零用钱玩女人,其实背地里搞了家投资公司,用他拿手的手段斗倒他父亲,严立诚一垮,他跟着失势,以往惧于严师两家联手的敌手,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他将一切错误,归咎于管不住自己未婚夫,被严聿人抛弃的小女儿身上,甚至她决心赴美重新开始,他也不看她一眼。
直到他打输官司,承受不了打击而心脏病发送医——
“爸,你从小就教我们要当个有责任的人,我工作已经排到明年年底,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那些女孩需要我。”师青梅微笑安抚父亲。
“所以你过年还是不回来?”师律师提起这个就有气。“你算过没有?四年多来,这是你第二次回家!”
上一回青梅回家,是在三年多前。
就是那场引起他心脏病发的败诉,历经生死关头,动了八小时的手术,醒来后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