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姐……”师青梅吓呆了,意外姐姐会说出这些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家人这样当众羞辱心上人,师青梅于心不忍。“不要这样啦!”
“师青梅!你这个胳臂往外弯的笨蛋,现在起你给我闭嘴!”师雪棻回头痛骂自己的笨妹妹。
严聿人倒是平静,他轻笑道:“雪棻,我也清楚,我们不对盘。”
同年龄的两人个性太过相似,都是心高傲气的人,同样聪明、野心勃勃。
也就不时被拿来作比较,不巧,他这个二世祖稍稍比她优秀一点。
一开始不对盘,只是不想在学业上输给对方,到后来,这股因较劲而起的不满,掺入青梅。
以为雪棻只是不甘愿他选了青梅,输给样样不如自己的妹妹,今日一看,似乎不是。
“我恨我自己,如果我更有能力一点,当年,我绝对不会让小妹在家多待一秒钟……她快窒息了!她根本不能呼吸!我不想承认,你是唯一可以带她离开家里的人。”就算是她,也必须听从父母的安排,没胆违背。
这应该是……血缘的暴力吧。
“我本以为你会好好对待青梅,谁知道你一丢就是五年,还有接下来四年!如果我早知道小妹会被你欺负,为你吃尽苦头,连家也不敢回,就算被小妹恨、跟你有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我也要争到底!”对小妹的心疼,她从来不说,今天她说了,还当着父亲和丈夫面前说,情愿自己不幸,也不要妹妹吃苦受罪。
“姐……”师青梅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再想到姐姐在婚礼前把她叫住,欲言又止对她说的那些话才明白,原来,姐姐一直在自责啊。“我、我已经没关系了啦……”其实不是没有人爱她,而是她没有看见藏在冷淡表象下的在乎。
“现在的我,不会让青梅再傻傻被骗,配得起她的男人一定要得到我家人的认同,没有招呼一声就拐走她,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我想你听得很清楚,需要我再说明一次吗?严先生。”时空的吼完,师雪棻回复女王般的姿态,斜睨严聿人。
师家人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他,他休想越雷池一步。
但是严聿人早有准备,面对威胁,他不痛不痒的哂笑。
“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被质疑、威胁、羞辱,没有发大少爷脾气拂袖而去,反而带着欣赏的表情。“记取教训,同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这是我的信条。”无限深意的眼神对上盛怒的师雪棻。
谁也不肯先低头,直到师青梅出声。
“聿人!”焦心制止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要他不要再激怒姐姐了。
于是严聿人收回角力的视线,一反那有点较劲意味的神情,无限温柔的望着她。
“好,我知道。”他语气无奈宠溺。
好什么好?他知道个鬼!
“啧!”师雪棻赢得心不甘、情不愿。想不到她赢过严聿人,竟然是因为妹妹喊了他一声。
是做戏吗?这家伙……如果是做戏的话,他干么毁坏自己的名誉啊?
不用说,今天晚间新闻的焦点,绝对都放在严聿人苦苦追求前未婚妻的新闻上,但换个角度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根本不在乎形象这种东西吧!
“话说,我最近研究三百种让人死了之后找不到尸体的方法,有很不错的结果!”决定往后朝医疗纠纷专业发展律师业务的师家小弟,正好在修相关学位。
他阴阴的笑着,拍拍严聿人的肩膀,这根本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师谦续!”师青梅尖声喊着小弟名字。“你干么啦!”
“怎样?就不能警告他一下吗?他前科累累耶!”跟二姐玩闹惯的师家小弟不服气。“大姐结婚耶,这里是新娘休息室,他谁?没叫他滚就对他很客气了好吗!”
“续——”师青梅又喊了一声,要他不要再说了。
在这样的诚里,她不断的维护严聿人,尽管发言机会老是被人打断,但她的家人很明显的察觉,她偏袒哪一方。
“小妹,你真是……唉。”因为小妹不断的维护姓严的,让师崇开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只能捏着眉心叹息,改以狠厉的眼神瞪向那个笑咧嘴的家伙。“严聿人,同样长住纽约,你最好祈祷你一生平安顺遂,别在美国发什么意外得上医院。”
“这是威胁!绝对是……”
“大哥,怎么连你也这样。”
“就因为我是大哥。”师崇开以气势压迫小妹,逼她闭嘴。“所以有必要让外人知道,我们家的人是不能被欺负着好玩的,尤其是你,笨成这样,也不给人多点苦头吃,傻傻的……”
气氛……好像有点不同?
严聿人察觉到这股气氛的波动。原本对他像是对待仇人的师家人,在青梅出现维护他后,态度虽然明显暴躁,火药味更浓,不过不若一开始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比较像是——把人交给他之前,先来个下马威。
否则以师家人的脾气,他应该被推出午门斩立决。
“小妹,你过来。”师家大家长,婚礼一开始便板着一脸的师大律师,铁青着脸把小女儿叫到身边。
师青梅知道不要惹父亲生气,要马上到他身边,但是她留恋担心的眼神,忍不住瞟向严聿人。
“你这个丫头,还看,给我过来!”师律师被她难舍难分的眼神给气到抓狂,大吼大叫。
师青梅立刻飞奔到他身边,焦急的安抚。“爸,你干么又发脾气呢?医生说你还是要控制脾气,不要老是大吼大叫!”
我看到你跟那臭小子难舍难分,我不大吼大叫行吗?
看看女儿,再看看笑得一脸像偷吃到腥的猫的严聿人,师律师这一口气,实在咽不下。
“小妹,我问你,你就这么喜欢这个臭小子?一定非他不可?”师大律师使出上法庭的浑身解数来对付小女儿。“就算爸爸不赞成,告诉你,你值得更好的,你还是要他吗?”
先威吓,再动之以情,律师嘛,通常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事。
“我知道他现在对你很好。”连远在台湾的他都知道,严聿人把青梅捧在掌心哄,做尽讨她欢心的事,比如劝顽固的他接受手术,又比如在今天,师家大女儿的喜宴上,被人当成招待呼来喝去。
他是严聿人,从小就被宠坏的大少爷,可为了青梅,他做了很多改变。
他们都看在眼里,但哪有可能这么轻易把女儿交出去?
“可是他姓严,骨子里没血没泪,善变无情。”其实,他早就知道青梅一颗心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否则这四年来,又不是没有优秀的青年才俊追求,她却老是用忙当借口,结果严聿人一缠上她,两人不过重逢数个月,她就动摇了!
真是,防堵四年多,功亏一篑!
“我知道。”师青梅鼓起勇气,对父亲说:“但是小时候,只有他对我好……呃。”发现自己说错话,父亲脸色大变,一副伤心欲绝的懊悔模样,她立刻急急解释,“我不是说爸爸以前对我不好——”糟了,越说越错。
她抓抓头,不善表达的她在父亲面前,兵败如山倒。
不过严聿人就在她身后,不发一语,默默地任凭她家人责难,她觉得……应该要回应他的付出。
“可我就是喜欢他。”她坐到父亲身边,勾着他的手臂表示,她低头掩饰羞赧,根本不敢抬头看大哥、姐姐、小弟的表情。其实比较起来,爸爸还比她手足要好对付。
师律师气得眼睛都瞪凸了,刚动完手术的心脏禁不起这个刺激,他皱眉捧心。
“爸!你怎样了?很痛吗?药呢?药呢?”师青梅紧张的翻找父亲的药物,双手颤抖,越急就越慌,找不到父亲随身的药物。
“别急。”严聿人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正在翻找的包包,大手探进,捞出一只置药盒,倒出两颗药丸递给师律师,还倒了杯水来让他服下。
不适稍缓的师律师吁了口气,抬头,就看见严聿人站在面前,想到这臭小子刚才帮他倒水,喂他吃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