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丫鬟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开始各忙各的,对于喜娘的这番称赞没有任何反应。
倒不是说她们想故意摆高姿态,而是这个“大小姐”她们的确不熟悉,除了必要的交际外,她们不想和外人多说,免得出了什么纰漏就不好了。
喜娘讪讪的看着自己的话没人接下去,也不再多说,况且那迎亲的队伍快来了,她得赶快完成最后一个步骤——盖上红巾子遮去新娘的面容。
她把新娘手上该拿的玉瓶和如意塞进新娘手上,才跟另外一个丫鬟一人搀着一边,把新娘子给搀出了房门。
拜别父母的程序由于沉得富生病的关系,新娘先到他的房门外叩了头,又被揽着叩别了嫡母后,就直接被搅上了轿子,最后的哭嫁甚至是由丫鬟们意思意思跟着哭几声,就算完成了。
当时一连串响起的鞭炮声,盖掉新娘子几乎听不见的哭声,所以没人起疑。
红轿子就这样随着一群吹吹打打和后头抬着嫁妆的队伍回到了任府,接着是固定的行礼仪式,沈蔓娘在头重脚轻的茫然状态之下,就这样完婚了,成了任府的大少奶奶。
红纱洒金的帐子里,少了丫鬟的搅扶只能轻靠在床边坐着的沈蔓娘,在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后,终于清醒了几分。
不过这清醒只能说是意识清醒,身体还是麻软的,整个人似乎连抬手都没有力气。
她仔细把自己的处境想了一遍,如果还不知道那母女俩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她可真算蠢的了。
想来也怪自己,竟忘了这对母女嫌贫爱富的本性,对于这个外界相传可能拿不到半分家产的任家义子,还自以为是沈家豪富的她们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这些日子她们不哭不闹的,她还以为是因为爹施压的关系,却没想到她们母女俩早就安排了这出戏,挖好了坑让她来跳。
她冷笑着,眼神扫过四周站着的几个丫鬟,全都是昨见个晚上她看见的那几个,一个个像是在看顾犯人一样守在自己的位置,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就怕她跑掉。
逃?以她目前这手脚发软的状况,只怕是走出这房门都有问题。
不逃?平白无故的被人算计,她又是千百个不甘心。
这与嫁了哪个男人无关,重要的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摆布,甚至坏了她本来打算后半辈子面对青灯古佛的日子。
她的法子还没想好,突然暗新房外头一阵喧闹,房里的几个丫鬟全都精神一振,不等吩咐便急忙上前去把门打开了。
一开了门,就见两个大男人直接把穿得一身红的新郎官给揽了进来。
闻着那浓重的酒味,看着那似乎已经醉昏过去的男人,几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的,忍不住一脸焦虑。
新郎官醉成了这样,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才好?!
她们收到的命令是一定要让二小姐在今晚和任家大少爷圆房才行,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是任家想把人换回来也不行了。
任守成和任守业可没注意到这几个丫鬟眉来眼去传递讯息,他们将兄长扶坐在椅子上后,便招呼几个丫鬟去弄点水和冷帕子来,打算让任守一醒醒酒气。
一番忙碌后,几个丫鬟看着似乎已经清醒了几分的任守一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只是侧头看着也已经逐渐清醒、冷眼看着她们的沈蔓娘,又犹豫了起来,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丫鬟不放心,害怕不把大夫人说的最后一招使出来,到时所有的计谋都会前功尽弃。
她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的药粉悄悄的轻抹在杯缘上——那杯子是拿来喝交杯酒的其中一个。
这样,应该会成了吧?
由于两个新人一个昏昏欲睡,一个才刚醒酒但也不甚清醒,所以两个人的交杯酒,也是由丫鬟服侍着喝下。
酒喝完,任守成和任守业便跟着这一群丫鬟退了出去,留下新婚夫妻。
沈蔓娘刚被灌进了一小杯烈酒,本就只恢复了一些的意识,似乎又逐渐飘远,但这并不妨碍她终于能够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的脸。
乍看之下,她有一瞬间怔楞住了。
那面貌……他不就是那日在铁槛寺后山救了她的男人?
粗浓的双眉下是一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即使不笑也让人感觉像在笑似的,给人慵懒和不羁的感觉.,直挺的鼻梁下有张微微带笑的唇,而蜜色的肌肤让他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个不知世事的公子哥。
一身的红衣穿在大部分人身上总是不那么合身,但是他身材高壮,这身红衣反而衬得他肩宽背壮,腰直而挺,一派风流个横好不潇洒。
任守一就这样任由她看着自己,他同样也贪婪的看着她,只是刻意将这番打量掩藏在一双看似充满醉意的双眼后。
趁着他在外头喝酒,看来丫鬟已经替她换下掀盖头时的那身嫁衣,简单梳洗后换上新衣,她现在穿着雪白色的中衣,罩了一件薄纱制淡紫色纱衣,衬上深紫色的腰带,看起来更显得人纤弱如柳,比刚刚穿着红色嫁衣时的富贵感,多了妩媚姿态。
早上梳的发式也拆下了,只轻轻拢上一个堕马髻,斜斜插上一支金步摇,简单却勾动人心,尤其是那垂在耳尖处的流苏,轻轻地晃拔的,就像是勾着他的心,让他心痒痒的,全身不自觉绷紧。
其实刚刚掀盖头的时候,他就知道新娘子换了人,但是他却故意把这件事情掩盖下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谁决定这么做的,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不愿意,甚至非常乐意,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为了装得像他本来该有的表现,在外头跟亲朋好友大口喝酒,勉强克制住自己急着想奔回新房的冲动。
当终于喝下交杯酒,确定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自己的了之后,这压抑许久的冲动再也无法压抑,他不禁用贪婪的眼神细细打量她。
接着,他顾不得她似乎还在错愕中,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脚步有些椅的走向床铺。
沈蔓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即使外头的人都认为她现在已是他的妻子,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反抗,偏偏她手软脚软的,哪里抵得住一个看似已经醉得控制不住力道的男人。
他顺势往床上的被褥一躺,她被他紧紧压在了身下,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浓厚的酒气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毫无保留的喷洒在她的颈项间和胸前。
她没想过男人会这么孟浪,她僵直了身体,直到感受到他笔直有力的双腿正强硬的卡进她双腿之间,让她忍不住扭动挣扎了一下。
男人让她这么一动,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别动。”
闻言,她不敢再动,忍不嘴了脸,低哑的声音有些焦急的说:“你放开我……我不是……”
没说完的话全被他略显焦急的唇舌给吞了进去,等到他终于愿意放开气喘吁吁、已然被吻得粉唇红肿的她时,她又对上他充满欲望和侵略的注视,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眼前男人着实危险,还是快快离开才是上策。
但她才刚支起上半身,就立刻被他给压回床上,他正从上而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任守一双手撑着床面,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上一片红润,密而纤长的听毛不住的扇动,然后是那张微张的红唇,在经过他的品尝后,一片水润的模样,更是惹人上火。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厮磨一阵后,撞开她的牙齿,如同霸王一样在她小嘴里仔细巡视着,并舔吮她的丁香小舌,引导她与他唇舌交缠。
他一双手开始分神地在她身上游移,没一会,便将她的衣裳全都解开,甚至连自己的衣裳也快速脱了。
……
随着她逐渐放松的表情,他也不断的加快加深了动作,帐子里除了男女此起彼落的喘息声外,就是那暧昧的jiao欢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