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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赵流香上下打量着方朝露,虽对她十分好奇,却高傲得不肯先开口,只以眼神示意一旁的瓶儿代她提问。

    “喂!”瓶儿见她只是一个粗使丫鬟,说话挺不客气,“你是谁?”

    方朝露愣了一下,觉得她态度傲慢的让人不爽。

    她早见过赵流香是怎么糟蹋那些下人,瓶儿在她身边那么久,似乎也染上了主子的习气。

    “问别人名字时,理应先报上自己的姓名,不是吗?”方朝露直视着瓶儿,语气严肃。

    “你……”瓶儿因为是赵流香的贴身婢女,赵流香又是这等身分,因此她婢凭主贵,在府里向来走路有风,可眼前这个粗使丫鬟居然敢教训她?

    转头看着自家小姐,见小姐脸色更难看了,瓶儿还想再说话,丁鸣已快步走了出来。

    “少爷要见你,跟我进来吧。”

    方朝露点头,眼尾一瞥,看见赵流香跟瓶儿都铁青着脸,表情像是吞了钉子似的。

    她没理会,快步的上了廊,跟着丁鸣进到屋里。

    穿过厅旁的门进入花厅,再穿过一道门进到了书斋,通过书斋,便是臧语农的寝室。

    她随着丁鸣走过三道木雕屏风及一幕垂帘,便看见半卧在床的臧语农。臧语农见她进来,以眼神挥退了丁鸣。

    丁鸣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看他半卧在锦榻上,墨发未梳整,身上又穿着单衣,看来是真的伤得不轻,她杵在原地,心里有几分的歉疚。

    “奶娘帮我炖了汤,怎么不自己来?”他问。

    “是我拜托姑母想办法让我进来的。”她老实的回答。

    “是你想来?”不知怎地,听到这话,他心里有不知名的喜悦。

    “少爷是被木匣子砸伤的吧?”她怯怯的问。

    “运气不好,砸到了背脊,伤筋动骨。”他淡淡地说:“大夫说得疼个十天半个月。”

    她一脸抱歉,“本来伤的应该是我……”

    “我不想伤的是你。”他未多想,脱口说出。

    此话一出,他自己心头一震,方朝露也是一脸惊讶。

    她瞬间涨红了脸,圆瞪着两颗晶亮慧黠的眼珠子盯着他,看得他都觉得难为情了。

    “那样看着我做什么?”他以一贯的冷峻及嘴坏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我不是护着你,是怕奶娘难过伤心。”

    意识到自己对方朝露有着不寻常的情愫,臧语农其实颇为挣扎。他知道方大娘最大的心愿便是替方朝露觅个好归宿,但这好归宿绝不是做小。

    方大娘不是嗜财之人,比起富贵的生活,她更希望方朝露可以嫁个平凡人,过着安乐的日子。

    他对方朝露生了情,想要她那是易如反掌,可他不能不顾虑方大娘的感受。

    如今,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而且未婚妻就住在府里,纵使他再不喜欢赵流香,若她没出什么纰漏,时日一到,他就得将她娶进门。

    而方朝露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就算收了她,顶多也只是个通房。

    按理说,一个丫鬟若能被主子收为通房,也不算委屈了她。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

    方朝露是个心性坦率的,她憋不住委屈,也不该受这种罪。

    虽然想也知道他应是看在方大娘的面子上才维护她、为她挡灾,可听见他亲口这么说的时候,方朝露竟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她得承认,方才听见他第一句话时,她真的是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可接下来,他却将她从云端狠狠的拽了下来。

    “鸡汤我搁在这儿。”不想多留,她将汤盅往那张黄梨木的圆桌上搁下,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第3章(1)

    万隆县位于京城之南,气候温煦,冬日里下雪的机会不多,但听说偶尔还是有瓢雪的时候。

    这天气温比平日还降了一些,方朝露一如往常跟小竹、玉芳在庭园里打扫,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女子严厉斥骂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方朝露疑惑地问。

    “听声音应该是赵家小姐吧。”小竹说。

    玉芳叹气,“想必又是哪个倒楣的下人惹怒了她。”

    下一刻,三人便听见一记响亮的巴掌,接着是一阵哭声。

    这真是太夸张了,即便赵流香是准少夫人,也不该如此对待那些下人,就算他们真的不小心触怒了她,责骂几句便可,犯得着动手打人吗?

    “她怎么打人呢?”方朝露愤愤不平的说。

    小竹跟玉芳撇撇嘴,“我们都习惯了。”

    听着那不断传来的巴掌声,方朝露内心纠结得厉害。方大娘的叮嘱言犹在耳,可姑息不公不义之事有违祖训……

    最终她放下扫帚,朝声源走去。

    “朝露,你做什么?”玉芳拦住她。

    “我去劝劝赵家小姐。”

    “不行啊,你快回来!”眼看拦不下她,玉芳立刻吩咐小竹,“你快去找方大娘。”

    “好!”小竹答应一声,马上放下竹篓找人去了。

    方朝露循着声音来到一处院落,便见赵流香正责骂一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还不时的甩几下手,狠狠的赏那丫鬟耳光。

    “你还哭?瞧你那一脸倒楣的样子!”赵流香肩上披着狐毛短裘,身上是一袭紫色衫裙,一派贵气,此刻她拎着自己的裙摆,气冲冲地说:“这可是我新做的衫裙,就这么让你毁了,你这该死的丫头!”

    方朝露看地上有个翻倒的桶子,而赵流香的裙摆沾到了一些污渍,想来是丫鬟提着装有污水的桶子,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才惹得她大发雷霆。

    周围几个下人围观着,别说是出声制止,就连求情都不敢。

    眼见赵流香又要给小丫鬟一个耳光,方朝露大喊一声“住手”,接着冲到赵流香面前,“赵小姐,请饶了她吧?”

    一见到她,赵流香楞了下。她认得这张脸,这丫头让当时声称已睡下而不方便见客的臧语农见了她。

    “你是谁?”赵流香高傲的问。

    “我是谁不重要。赵小姐,你该想想,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赵流香皱眉。

    “赵小姐是名门闺秀,应也读过几年圣贤书吧?”方朝露一脸正气凛然,“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严厉?”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赵小姐,你是地位崇高的人,应该也要有高尚的品德,不是吗?”她声线和缓,措辞却很严厉,“可你却利用自己的地位羞辱并伤害别人,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你、你说我可耻?”从小到大没被这么教训过,赵流香不禁气得全身发抖,“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

    “就是因为没有人纠正,小姐才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闻言,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方朝露,完全无法相信她居然敢以下犯上。

    “大胆丫头!”瓶儿见主子气怒,立刻出声,“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

    “来人!”赵流香娇喝一声,“把她抓住!”

    两名家丁听命,上前一左一右将人抓住。

    方朝露其实轻轻松松就能甩开钳制,可她不愿为难他们,她也料准赵流香会惩罚她,这也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是方大娘的侄女,赵流香若伤了她,臧语农必然会因为方大娘而出面,她要臧语农正视这件事情,也愿意为此当最后一个受罪的人。

    “藤条!”赵流香命令道。

    瓶儿转身从屋里捧出一根长长的藤条,方朝露没想到她还自备刑具,吃惊地瞪大眼。

    “给我跪下!”赵流香喝道。

    她眉心一拧,“我只跪天跪地跪爹娘,不会跪别人,更别说是你。”

    “你不跪,我就打到你跪下为止!”赵流香高举藤条,眼看就要落下——

    “赵小姐!”经小竹通风报信的方大娘赶来,急忙阻止。

    看到方大娘,赵流香有些惊讶,直到此刻才明白方朝露口中的姑母是指谁。

    方大娘是臧语农的奶娘,在他跟前颇有地位,也难怪臧语农不肯见她,却见了一个粗使丫鬟。但即使再怎么有地位,方大娘始终是个下人,而她可是臧家未来的主母,所以她根本没把方大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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