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撕破假象
酒过三巡,七色鸟和三头蛇都有些醉了,又觉得干喝酒很是无聊,就玩起了游戏,却是叫訾梦和訾霖并几个三头蛇的族人站成一排,头上顶着果子或是杯子,赌谁的准头好,输的就喝酒。这样的游戏,姝悯没玩过,看着有点新奇,却又为訾梦和訾霖的安危担忧,但訾梦和訾霖却是玩过的,又知三头蛇和七色鸟修为高,断不会连这点小游戏都玩不转,就不怎么担心,站得稳稳的,到叫人欣赏了。
“你这两个奴隶不错,竟比你的小崽还要有胆色。”七色鸟便是那个懂得欣赏的人,当然,若不是和訾梦訾霖站在一起的小蛇崽们的表现太差,他也不会注意到兄妹俩,只能说是这兄妹俩的运气来了。三头蛇眯着眼,不怎么在意的说道:“在你的眼里,谁都是不错的,不过这两个贱奴倒真是比我的血脉出色几分。”
“那是因为你最出色的血脉全都不在这里。”七色鸟顺着说了一句,就扔出了手里的小刀,准确无误的打掉了訾梦头上顶着的茶杯,这一手来得太过突然,又结束得太利落,根本就没几个人反应得过来。而反应过来后,那几个小蛇崽都慌了神,要是刀子打飞的不是茶杯,而是他们的脑袋,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訾梦一动不动,像是呆住了,又像是信任七色鸟,相信他绝不会打中她。
訾霖却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妹妹没事,只他们再在这里待着的话,迟早会小命不保,该想个办法早点逃出去才是,可他们修为不够,逃走又谈何容易?姝悯没再多看訾梦一眼,给七色鸟添了酒,又给三头蛇添了酒后,就剥起了果子。
三头蛇却定定的看着七色鸟,没有出手的意思,喜怒不辨的说道:“你明知我最在意的是什么,还要拿这话来刺我,是料定了我不会杀你亦不敢动你吗?”
“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怎叫你就气上了?”七色鸟挑眉,并不在意三头蛇的威胁,喝完了一杯酒,又叫姝悯给他添上。姝悯倒完了酒,正要接着剥果皮给七色鸟和三头蛇下酒,就被三头蛇一手捞了过去,给洒了一脸的酒,呛得咳嗽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七色鸟看着在三头蛇怀里呛得死去活来的姝悯,终于收敛了笑意,冷声道。三头蛇却笑了,捏着姝悯的脸,道:“不过是个奴隶,就是长得貌若三千星河齐齐灿烂,也摆不脱低贱的身份,别说我玩她,就是弄死了她,也是她的福气。怎么,你要为了一个奴隶跟我翻脸不成,传出去,没得叫人笑掉大牙,堂堂七色大鹏的后人,离渊老祖之一,竟为个奴隶跟我三头蛇翻脸。”
七色大鹏扫了一眼面露哀求的姝悯,道:“我怎会为了个奴隶跟你翻脸?”
话音刚落,姝悯就垂下了眼眸,看来是不能指望七色大鹏救她了,而她避过这一劫的几率小得可怜,为求保命,似乎只剩顺从一路,但她又如何能甘心?
訾梦和訾霖身子皆是一僵,对视了一眼后,做出了攻击准备,便是人小力微,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姝悯被三头蛇欺负了,横竖今日不死,明日还是会死在喜怒无常的三头蛇手里,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搏,倒也能死个痛快,不丢南海的脸面。
“只不过我这奴隶还小,受不得你的恩露,你若是喜欢,我明天就送个极品尤物过来,权当是我出言不慎的赔礼,如何?”不等众人心中的想法成形,七色大鹏就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道。三头蛇挑起眉头,看了一眼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姝悯,又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七色大鹏,半晌,叹道:“你我相识多年,便是没几分情分,也终是有点面子情,既知我之苦,又为何总是拿话来刺……”
三头蛇话还没说完就被七色大鹏一个巴掌阻止了,这是用了七色大鹏十分力打出的巴掌,直打得三头蛇倒飞出去,怀里的姝悯却叫七色大鹏抢了回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在场之人,就连姝悯也是惊讶的多,感动的少,七色大鹏这是魔怔了不成,竟为她一个小小奴隶打了三头蛇,这下可要怎么收场才好。
“你竟然真的为了一个贱奴跟我翻脸?”三头蛇爬起来后,愤怒的瞪着七色大鹏,右手一抓,一柄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看样子是要跟七色大鹏不死不休了。七色大鹏起身,将姝悯护到了身后,迎上三头蛇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当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不管那个东西有多么无关紧要,都不行。”
“那你也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旁人非议我的血脉,你却屡屡越界,不是看在那只鹦鹉的面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三头蛇胸口一堵,却给气笑了。
七色大鹏摸摸下巴,笑得比初春百花盛开还要灿烂的道:“我这个人吧,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我挑衅别人可以,别人挑衅我却是万万不能,所以,受死吧!”
话音未落,七色大鹏就向三头蛇冲了过去,姝悯却在这个时候拉着訾梦和訾霖躲了起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凶兽打架,神仙退避,他们这个时候还是躲远点的好,免得丢了性命。而就在姝悯三人躲起来的时候,那几个呆愣愣的蛇崽就叫七色大鹏的利爪抓成了碎片,谁让他们挡在了前面,阻碍他抓捕三头蛇呢?
“悯悯,你真厉害,竟能让七色大鹏为你而战。”訾梦透过缝隙偷看七色大鹏和三头蛇对战的画面,满是佩服的说道,姝悯却是一笑,七色大鹏哪里是为她而战,不过是不满三头蛇挑衅他罢了。訾霖却有点在意三头蛇说的血脉一事,把三头蛇和七色大鹏的对话串联完整后,道:“三头蛇最出色的的血脉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他这般在意旁人非议他的血脉,莫不是这里面藏着难以启齿的秘闻?”
这个问题,姝悯和訾梦也想知道,但她们哪里懂,又怎有胆子去问七色大鹏?
眼见着三头蛇和七色鸟越打越激烈,姝悯三人就赶紧换了地方躲避,他们倒是想趁这个机会快些逃走呢,却奈何洞府下了禁制,许进不许出,除非得到三头蛇的允许。他们也就只能在洞府里东躲西逃,希望这场大战能够快些结束,如果可以,他们希望七色鸟能赢,因为七色鸟待奴隶还是不错的,比暴虐的三头蛇好。
姝悯三人东躲西逃的时候,三头蛇的族人却拿了武器去围攻七色鸟,敢来这里放肆,定要叫七色鸟知道他们的厉害,砍了他的翅膀,让他做一辈子的奴隶。
“看不出来这些三头蛇还挺团结的。”訾霖听着那些喊杀声,颇为意外的道。
“因为他们知道三头蛇倒了,他们也就完了。”姝悯轻笑一声,一针见血道。
訾梦握紧姝悯的手,生怕一松开,又得隔上一段时间才能见面了,姝悯没有拒绝訾梦,因为她以为訾梦是在害怕,怕那两只喜怒无常的凶兽忽的和好,叫他们三人再无半点活路。姝悯这却是小看了凶兽的暴虐本性,也忘了离渊的真面目,这个地方,唯有血腥杀戮是最真实的,其他都是虚幻的,很容易就撕破假面。
七色大鹏屡屡挑衅三头蛇,三头蛇早就存了不满,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只他错估了七色大鹏的无耻程度,竟是说翻脸就翻脸,还动了杀机,如此,自不能善了了。但七色大鹏也是借题发挥,他喜好杀戮,虽因三角鹦鹉的关系收敛了些,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又因三头蛇的内丹是大补之物,能够治愈三角鹦鹉早些年受的内伤,就趁着这个机会发难了,本来他还没想动三头蛇,但谁让他被挑衅了呢。
“你当真要与我不死不休?”三头蛇的腹部被七色大鹏抓穿了后,却是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七色大鹏一笑,道:“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你难道不清楚吗?”
“好!”三头蛇也笑了,变出原身,困住了七色大鹏,竟是要将他活活勒死。
七色大鹏也变出了原形,七种色彩的羽毛似彩虹降临一般,点亮了整个洞府,叫人挪不开目光,却叫三头蛇讽刺一笑,道:“杂种就是杂种,比不得元祖大鹏。”
七色大鹏不怒不喜的加重爪子的力气,道:“比不得你被个女人压得喘不过来气,甚至连自己的血脉都护不住,只能守着她挑剩的歪瓜裂枣做着春秋大梦。”
“你找死!”三头蛇怒了,身体一用力,就勒断了七色大鹏的胸骨,七色大鹏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爪子在三头蛇的腹部一阵翻转,几乎要把他的肚子掏空了,却找不到内丹,莫不是长在了三头蛇的脑袋里?
“你说他们谁会赢?”訾梦这会是真的有点怕了,因为光是听动静,都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血腥的场景,便想借着说话转移注意力。姝悯握紧訾梦的手,道:“自然是七色大鹏,因为三头蛇只是残暴,他却是十足的癫狂,癫狂者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