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身世之谜
正当浅白再次开口时，虞灵从里屋款款走了出来，笑着道，“这位老伯，不知您是？”话音带着一丝警惕。
黑衣老者见虞灵出来，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对浅白的冰冷，而是一脸激动和兴奋，“灵儿……，我可算找到你了。”说罢，他正欲一把冲上前来，恨不得把虞灵搂在怀中。
虞灵偏头向霁月吩咐道，“去端些茶过来。”
老者一双颤抖的双手似乎是想接近虞灵，最终却化为了一场重重的叹息和无奈声，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灵儿，一眨眼，你便长这么大了啊……可怜老头我还能再有生之年看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虞灵见他一副熟悉至极的模样，头脑中却是慢慢在过滤这其中的讯息。
黑衣老者随着虞灵走进房屋，顺手接过霁月的茶，便缓缓开口道，“不瞒……或许我该尊称您为一声小姐……自从横娘和如锦把您抱走以后，您这些年肯定过的也不好吧。”
虞灵心中一惊，随后又想到知道横娘是她娘亲的人也不再少数，便缓了缓神，不经意道，“多亏老天厚待，活到了现在。”
那人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苍老了许多，这才又开口道，“您唤她们下去吧，容我与您慢慢道来。”
虞灵眉头一挑，这人的功夫如此之高，自己留他一人独自在房间内恐怕有些不妥，故而半天依旧未松口。
黑衣老者又道，“既然小姐不相信我，那么我说一件事情，小姐幼时应该跟着横娘到处流浪吧。”
虞灵眉梢一动，这件事情的确很少人知道，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虞灵只好示意霁月和浅白先行退开，当然，她的手中紧紧的拽着寒针，提防着黑衣老者的一举一动。
黑衣老者心中有些无奈，“小姐应该是自幼时便跟随横娘流浪吧？横娘肯定也从未告诉过您您的亲身父亲是谁。”
虞灵点了点头，难不成这人要说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又有些不对，如若是亲生父亲，那么为何会唤她为小姐？
那人又道，“其实……您的亲生父亲曾经是东盟国的大将军。”他的神色仿佛是陷入了一片回忆当中，眼神有些伤感。
虞灵淡淡道，“还有呢？说完了？”
黑衣老者这才猛地回过头来，问道，“你不信我？”
虞灵淡淡一笑，“您对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第一，横娘已经死去，并不能死而复生，第二，您也说了只是曾经，我并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抛妻弃子的，也没兴趣知道他现在怎么样。第三，我已经活了十七年，与其去接受寻找一个负心汉，我还不如过好我自己的日子，我又何必自找苦吃？”
黑衣老者身形猛地一抖，忙声道，“现金，不，不是您想的这样的，当初……将军是迫不得已啊！！”
“还有……小姐，您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横娘。而是另有其人。”
虞灵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涟漪，她抬眸沉气道，“那是谁？”
黑衣老者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过东盟国以前的战神将军司马锦？他就是您的父亲，同时也是东盟国的九皇子，而我，则是您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因大将军屡次建立战功，深的百姓和先帝喜爱。当年先帝十分看好司马锦将军，但是当时的太子是大皇子，故而先帝一直有推翻太子扶大将军上位的想法，日长越久，大皇子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便感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不保。”
“那时，左丞相之女蔺孤月本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称之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在一次宫宴以后，大皇子和九皇子同时看上了左丞相之女蔺孤月，可那蔺孤月早在闺房之中便已经听说过九皇子的英勇不凡，在宴会上见过九皇子本人后更是芳心暗许。”
“九皇子本也不上心男女之事，可回去之后久久不能忘记那个倩影，故而他们二人之间便从一封普通至极的书信开始了美妙的爱情。”
“那时的我只不过是大将军旁边的一个亲信，因做事谨慎，大将军便把送信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可以这么说，我是唯一见证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人。”说道最后，他的眼角微微染上了一丝湿意。
虞灵也逐渐投入其中，便问道，“后来呢？”
黑衣老者再次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这一辈子的怨恨都吐出来才善罢甘休，“方才我也说了，大将军和大皇子都爱上了蔺孤月，那大皇子发现蔺孤月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派人稍作打听，从蔺孤月身旁的一个丫鬟口中便知道了蔺孤月原来已经与九皇子暗通曲款，他勃然大怒，立誓势必要将九皇子除掉。”
“那时的蔺孤月和大将军已经情深似海，海誓山盟了，而且蔺孤月也有了大将军的孩子，本来大将军打算向先帝提婚，谁知大皇子居然先行大将军一步，率先向先帝提亲，还谎称自己与蔺孤月情投意合，并且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这一切，都是蔺孤月身旁的丫鬟为了攀上大皇子这棵大树，被他的深情外表骗的一愣一愣的，故而把蔺孤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皇子。”
“当时的蔺孤月完全沉浸在了爱情之中无法自拔，她出身名门，又是独女，自然被宠的心底善良，哪里会想到身边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蔺孤月最后和大皇子成亲了？”虞灵忍不住开口打断。
黑衣老者眼眸一黯，“大将军这个人什么都好，忠肝义胆，对先帝也是十分愚忠，他心怀的是天下，当时正值北越国与东盟国边境动乱，于是先帝在大皇子提成求亲之前便已经降下圣旨，派大将军前往边疆，大将军不疑有他，再加上他并不知道蔺孤月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便了无牵挂的离去，将军那时候，肯定是盼望早日归故土，迎娶蔺孤月吧。可惜为了保家卫国，他就这么被奸人摆了一道。”
虞灵不知为何，只感觉胸口闷闷的，仿佛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真的在讲她的爹娘一般。
那黑衣老者又道，“蔺孤月本来宁愿死都不愿意下嫁给大皇子，可大皇子暗中威胁她如若她不从，便会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会说她是被野男人强奸，令她乃至整个左丞相府都一辈子蒙上耻辱！”
“在那个时候，未婚先孕是一件可以被人指着脊梁骨浸猪笼的日子。再加上那丫鬟的捧吹，蔺孤月为了家族，为了怀中的孩子，忍辱负重嫁给了大皇子。”
“后来，等大皇子凯旋归来，听到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勃然大怒，想要冲过去杀了大皇子。”
“那时的大皇子再不济，也是个太子，大将军救心爱的女子心切，加之被大皇子和先帝合起伙来一起欺骗，心中又是悲痛万分，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大皇子便趁着这个动作再次状告大将军一顿，说他想密谋篡反，身处高位的先帝自然是十分忌讳这些东西，故而便一声令下将大将军关了起来。”
“后来，整个将军府都受到了牵连，所有人一夜之间被赶尽杀绝，只有我和在将军身边深得将军器重的两个机灵丫鬟偷偷从密道之中逃了出来。”
“这其中的一个丫鬟便是横娘！”
虞灵的脸顿时变得震惊无比，一丝不可置信浮上心头。
黑衣老者见虞灵这副模样，干脆也就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后来，那个宫女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找到了我们，给我们三人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清楚了她背叛蔺孤月的一切事情，还说后来大皇子与蔺孤月成亲以后便变了嘴脸，幸而她反应快，这才逃了出来，她那个信中还告诉了我们蔺孤月即将临盆的孩子是大将军的。我们三人商量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她的话，因为如果那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上那便很有可能是将军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了！将军谋反，虽说先帝没有直接下令杀他，但是这本就其实死罪，今生今世恐怕都再无出头之日！那么为父亲报仇，只能寄托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那个被你们救走的孩子……是我？”虞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她不信，她不相信，为何真相会是如此。
她想起了后来如锦和她说过她和横娘曾经抱着一个孩子躲避追杀，最后她施展计谋才让横娘抱着孩子逃去了北越国。
所以……那个孩子是自己？！
黑衣老者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宫中把您给调换了出来，可惜一出来，就被大皇子的人察觉到了，为了掩护横娘和如锦，我便与她们在雨夜中分开了……后来我便流落到了西域山脉，也一直没有找到如锦和横娘的消息，我一直以为……横娘和如锦两人都已经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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