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揭开往事
“过去的朝让它过去吧，风舍不得秋天，却还是要将落叶带走，阳光舍不得明媚，却还是要将光明带走，人在世上，总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去做，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恰当的时刻，迷途知返。”灵尘的双眸顿时变得幽黑深隽，语调轻缓。
司马瑶埋在他的胸口，沉重的心缓缓放下，“尘哥哥，你说的对，为了忘了它，我想和你学学厨艺可以么？”
灵尘有些讶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在北越国时，带着他四处游走盘龙城那个俏皮的丫头。
真是，恍若隔世啊。
……
北越国皇宫之内。
今日，轩辕弋终于没有来到灵宫中了，虞灵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四处翻找食物，所幸经过几天的变革，并没有任何人守在此处了，这对虞灵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打算先去北越国的冷宫中，看能不能设法联系到皓腕，凭借皓腕如今在北越国为她成就的情报机密处，相信她不出多久便可以出去，对了，还可以打探到如锦的下落，她可是知道自己身世至关重要的人物。
摸索到了冷宫以后，此处果然看守的人不多，皇宫中的冷宫一般都有一些闹鬼的传说，故而，也很少有人来这里沾染晦气。
是夜，夜凉如水，惨白的月光投射在这凄冷的皇宫之中，一处破旧的门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虞灵借着月光看着这里的东西遍布了灰尘，便长长舒了口气，就是这了。
还未等她舒口气，她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敲木鱼的声音，她有些好奇，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这附近吃斋念佛，果真有些稀奇。
借着月光，她来到了一间朴素的房间前，之所以书名朴素，是因为这间房相对其他地方都稍显简陋，不过却异常干净，这说明经常有人前来清扫。
虞灵捅了一个窗户眼，看向里屋，里屋打着一个灯笼，里面有淡淡的火光。
虞灵见到人后，瞳孔不由一缩，这人，居然是……司马孤月！当今的皇太后，她为何会在此？！
木鱼敲了半晌，司马孤月才缓缓停了下来，此时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玄衣，华丽的隆妆也被卸下，略微白皙的脸庞透露了她一丝沧桑。
她自言自语道，“小姐，如今我终于彻底明白，有些人，不爱便是不爱，即便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够得到他，我为了他整整等了二十多年，可他却依旧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他死了，真是死的好啊……可惜了，我还是没赶到见他最后一面。”
“在东盟国丞相府中，从一开始时，我便知道小姐并不喜欢他，而是心系于大将军，可是自打我第一眼瞧见他时，我便知道，我此时只能爱他一个人。当时小姐与大将军情投意合，可他却被他的父皇屡次批评，大将军每次打了胜战回来，他的脸色便阴沉几分，后来他知道了小姐与大将军的私情后，便找到了我，小姐你的贴身丫鬟。”
“我明知道他不可能爱我，我却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甚至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取代你，成为他喜欢的人。可我终究是错了，而且错的那么彻底。”
“当你怀了大将军的孩子后，你兴奋的告知了我，我便立马转手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他兴奋至极一直说到时候会纳我为小妾，我满怀希望，可等大将军打战回来以后，我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大将军被他陷害，你背她娶入了宫中，小姐，那一刻，你便已经猜到是我了吧。可你为何还是如此心慈手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对我狠一些，哪怕是骂我，打我，我都不会成如今这个地步！”
“他娶了你之后，很快便做稳了太子之位，继而也就忘记了我，不，他不是忘记了我，而是想杀了我。”
她的语调瞬间变得凄凉无比，双眼通红，带着一丝血丝，“我好恨，真的好恨，要不是你，那么我就是那个位置的女主人，享受一切荣华富贵，我长的并不比你差，为何，他从头至尾只把你看在了眼中！！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为何，你还要假仁假义，根本不责怪我，我恨你们这种披着伪善的面具的人，所以，我逃出来后，第一时间便告知了大将军府邸幸存的三人，我告诉他们，你还有一个孩子即将临盆，那是大将军的种！这样，他们便会把你的孩子抢去，让你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亲身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门外的虞灵听到了这话后，身形逐渐的滑了下去，泪水似断了线一般不断狂涌而出，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司马孤月又继续一笑，“后来我发现我还是不开心，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出自于西域十大世家中的蛊毒世家，没错，我用易容蛊改变了我的外貌，重新潜进了宫中，当他登上皇位以后，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居然又帮他生下了一个孩儿，离洵，也被我设计换走了，呵呵……”
什么？！轩辕离洵也是她娘生的？！难怪第一次见他时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这是你和他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留在你们的身边呢？要知道，我每见到你们一次，我内心的伤痕就多了几分，后来，小姐你终于不能忍受这种屈辱，上吊而死了，本以为他终于是我的了，可惜他居然也就此日渐消瘦，无心国事。”
“我发现我虽然恨了他一生，却依旧爱着他，那时，正逢北越国派人前来联姻，说是要嫁给那个糟老头，他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东盟国国内的公主没有一个愿意上，我看你思虑良久，便主动提出愿意成为了和亲的对象，不过，我要把名字改成司马孤月，作为你的妹妹嫁出去。”
“孤月，是我为了故意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以至于让你记得清清楚楚，有一个女子，为了整个东盟国，甘愿和亲，而她，唤作司马孤月，我要让你每想起这个名字一次，就心痛一万分。我既那么爱你，又那么恨你。”
“那时候我的蛊毒已经练至了大成，故而，有一次先帝派康乾帝与东盟国大战时居然战败了，也不过是我暗自放了蛊毒罢了，虽说康乾帝骁勇善战，可却败在年轻气盛，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打败我心爱的人呢？”
虞灵的眼神一凝，“这段事她之前在遇见轩辕离洵时，正听那个说书先生说过，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当时北越国、东盟国甚至南昭国根本不知道我们蛊毒世家究竟有多厉害。故而根本没有人怀疑任何东西，即便怀疑了也查不出来。”
“先帝早该死了，我一想到他亲我时那副满脸皱纹的模样我便恶心至极，不过，为了最后摆他一道，我让他提前写好的圣旨赐我不与他一同陪葬，毕竟，他那些兄弟，可都是我害死的呢，如若我公布天下，恐怕他的臭名将遗臭万年了。”
虞灵眉头一皱，那这么说，之前在皇陵之中她和莫翎看到那些被黑气腐蚀的尸骨都是被这个心狠歹毒的女人害的？！
司马孤月接着又道，“想不到我给康世帝下了失心蛊，他居然也冒了天下之大不韦来娶我，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么，因为你是东盟国的皇帝，我要让你看到，一个叫做司马孤月的女人永远都在他国当皇后，我不禁要羞辱你，还要让你永远记得这一切！”
“可直到康乾帝突然被人设计害死后，我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蛊毒世家的人出来了，它们的欲望可是这天下的土地！”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你居然也就这么驾崩了……就这么驾崩了……让我还来不及反应……你怎么走了啊！走了啊，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神色都开始有些恍惚，只是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那你从何时开始，知道我便是蔺孤月的女儿？”虞灵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一字一句的冲她说道。
司马孤月猛地一回头，见是虞灵，她不禁脱口而出，“是你？！怎么可能？”
虞灵缓缓勾出了一个笑容，“没错，是我，今日，老天爷长眼了，让我有了可惜手刃仇人的机会！”
“呵呵，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他已经去了，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也没有了任何含义。”
“你我肯定是要杀的，不过临死前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
“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我将你爹娘的秘密告诉了横娘他们三人，我便在他们身上都下了追踪蛊，无论他们到了何处，我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故而，当我嫁过来北越国时，我便已经知晓横娘就藏在了盘龙城！而如锦在逃亡时被抓住，也是我让他作为我嫁来北越国的一个要求，他很快便同意将如锦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