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陆闵泱一惊,急忙往后拉开距离。
赵育磊看着妹妹,又与闵钧对视,抿唇轻笑,恐怕陆伯父、陆伯母要失望了,初蕾对闵泱的兴趣,远远大过亿新的接班人。
“走开,我对大嫂团不感兴趣。”
陆闵泱堵得赵初蕾不开心。哪有这样的啦,不绅士、没风度!
不过,她虽养尊处优、无所事事,又很公主,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大优点,却有个特点值得夸奖,那就是她的挫折容忍度。
她才不会被陆闵泱几句话就气得打退堂鼓,她是越挫越勇、百折不催的女人,不感兴趣吗?那么,她早晚会让他感兴趣。
扬扬眉毛,赵初蕾笑得莫名其妙。“陆闵泱,我原谅你。”
“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我原谅你的大不敬。”
“大不敬?你以为自己是正牌公主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像仿冒的?”她穿名牌、戴名牌,全身上下只用名牌,仿冒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嘴斗得正起劲,赵初蕾的手机响起,她笑着接过手机。“喂……”
只说了一声喂,她就不再讲话,只见她的脸色微僵,大大的眼眶瞬间蓄满眼泪,眼皮一眨,泪水翻滚。
“怎么了?”陆闵泱发觉她不对,急忙把手机抢过来。
赵初蕾哭趴在桌上。
陆闵泱挂掉电话,对赵育磊说:“是看护打来的,赵伯父吐血送到医院急救了。”
赵育磊迅速推开桌子起身,闵钧动作更快,他把赵育磊的钥匙抢过来丢给陆闵泱。
“你不要开车,我送你过去。闵泱,你结帐后再送初蕾到医院。”
“知道了。”陆闵泱回答。
赵育磊点点头接受两兄弟的好意,他跟在闵钧身后,心里想着,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尽快把庄茵华找出来。
第5章(1)
刚下飞机,他们就被Bill的家人给接走了。
不出意外地,Bill的家人对ashley也就是语萱、葳葳和Jerry表现出竭诚欢迎。
在飞机上葳葳被轮番训练改口叫Bill爹地,她是个敏感乖觉的孝,因此一下飞机,她就熟门熟路地喊爷爷、奶奶,又亲又抱,甜甜的小嘴让Bill的父母亲爱死这个洋娃娃似的小孙女。
在车上,Bill拿出手机秀着自己和语萱、葳葳的亲密照片。
有葳葳刚出产房时,Bill把她抱在怀里的照片;有葳葳周岁,他和语萱一人一边亲着她脸颊的照片;有Bill把葳葳扛在肩膀上的照片……从一岁到五岁完整记录了她的成长过程。
这些照片颇具说服力,说服了长辈们他和语萱结婚的“事实”。
“既然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钟爸开着车,问驾驶座旁的儿子。
钟爸开的是三排座椅的休旅车,钟爸和Bill坐在前面,语萱和葳葳、钟妈坐在中间,可怜的Jerry虽然长得很帅也只能落单,一个人坐在后排,人家才是“一家人”嘛。
不过Jerry的心态很正确,他趴在前排椅背上亲热地和钟妈聊天。
早说过的,不管是八岁或八十岁的女人对他的帅脸都缺乏免疫力,因此钟妈很快就喜欢上儿子的合伙人。
Bill回答,“我哪敢说,语萱嫁给我的时候未满二十岁,才刚进大学,爸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追杀到美国把我毒打一顿。”
钟妈苦笑,年轻人做事就是不可靠。“语萱,你那么年轻,怎么会想嫁人?”
语萱低头一笑,事实上她嫁得更早,她轻声回答,“那个时候,有葳葳了。”
好答案!要不是钟爸、钟妈在,Jerry绝对要竖起大姆指好好称赞语萱一番。
“钟妈,你不要怪语萱,是Bill酒后乱性,乱七八糟、胡搞乱搞,我还以为他会翻脸不认人,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结婚,我们这群朋友都吓一大跳。”身为Bill的死党好友,Jerry有义务补强故事。
“当男人本来就应该有担当,惹了事,怎么能不负责任。”当过训导主任的江爸爸义正辞严道。
“事情都经过这么多年,怎么会等到上飞机前才告诉我们这件事?”钟妈埋怨地看儿子一眼。
Bill长叹,瞄语萱两眼,说:“我以为语萱早晚会和我离婚。”
“离婚?为什么?”钟爸吓到,一个紧急煞车差点儿被后方来车追撞。
后面那辆车肯定吓坏了,用力叭了一声长长的笛音,钟爸按下车窗,探出头对后面车辆的车主道歉。
要说了?语萱微笑、Jerry笑得更开心,他们都在等着Bill出糗。
Bill抓抓头,当时话说得很气概,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讲,真的很糗……
“爸、妈,回去后,我再跟你们讲。”
钟妈不满的瞪儿子一眼,拉起语萱的手,说:“好媳妇,你告诉妈,为什么要和阿风离婚?”
叫她说?语萱瞪大眼睛,瞪Bill眼。
Bill居然没有替她挡的意思,可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叹气回答,“妈,没有的事,Bill想太多,我不是那种、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嫁给他,我就没打算离婚。”
语萱的答案让钟妈放下心。“没错,女人就要这样才对,传统、妇德相当重要,现代很多女人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完全不考虑孝子的处境,难怪现在那么多孝难以管教。”
“听说你们现在合开服装公司?生意好吗?”钟爸换个话题。
这个,Bill很乐意回答。“生意不错,品牌形象也很好,这些年常有大陆厂商想跟我们合作,我们预计台湾的工作室开始运作之后就找地盖工厂,有足够的产量才能应付更多的店家。”
“工作重要,生孩子也重要,我和你妈,两个家族就你一根独苗,你和语萱要再努力一点,赶紧拚个儿子出来。”
钟爸话出,语萱被口水呛到,话题不是已经绕开了吗?怎么又转回来?
但是这次,语萱打死不开口,把问题丢给Bill。
Bill一张苦瓜脸,幸好葳葳累得睡着了。
他说:“几年前,我在美国出了一场车祸,撞到……那里,身为男人我……唉,我一直以为语萱会和我离婚才不敢告诉爸妈结婚的事,怕你们空欢喜一场。”
话说得不清不楚,但两个老人家硬是听明白了。
意思是,让已经守了好几年活寡?意思是,孙子无望,能够传宗接代的只有葳葳这根独苗?
天啊、天啊、天啊!这让他们怎么跟长辈交代?当年他们应该不顾一切再拚个儿子出来的,不至于像现在……鸡蛋摆在同一个篮子里,一摔碎光光!
望着长辈的表情,Jerry和语萱互视一眼,有点同情Bill了。
连这种状况都无法接受,如果性向的问题曝光,家里会引发出多大的战争?
中午回到钟家,吃过饭后他们一起到医院看Bill的祖母,钟奶奶的精神还不错,看见孙子带媳妇、女儿和好朋友回来,高兴得不断讲话。
语萱和Jerry被迫听了一场“浪儿回头记”的陈年故事。
离开医院后,语萱决定先一个人回家看看妈妈。
钟家不大,只有四十几坪,这些年为了照顾年纪越来越大的岳父、岳母,江爸把他们接回家里。
Bill的房间还空着,但是一张单人床挤不下他们几个。
他们只好在钟家附近订一间旅馆先将就几晚,Bill和Jerry放下行李后就到处看房子他们把葳葳托给钟家长辈照顾,毕竟长途旅行,她也累坏了。
语萱提着Bill准备的礼物走过熟悉巷道,她不确定母亲看到自己会不会开心,甚至不确定她满不满意Bill这个女婿,但她下定决心这次就算妈妈要打她、骂她,她也不会扭头离开。
她有很多话要告诉妈妈,她要跟妈妈道歉,那年她不该选择陆闵钧,她要细细描述过去的几年,她要告诉妈妈自己有多努力才能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