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一怔,心霎时软成了一片,却也忍不酌笑,摸了摸硬是将高大身躯埋在自己肩窝的计环琅的头,柔声道:“阿琅哥哥,你别老是跟阿敢哥哥吵了,你明知他心地好性子直,又有哪几次说得过你的?”
容如花小小脸蛋巧笑嫣然,只差没写着“阿琅哥哥别总欺负老实人”这几个大字了。
第1章(2)
计环琅一脸好不哀怨,又有些不是滋味地轻哼。“就是论口舌之争这次居然还败给了他,本侯不甘心。”
“哥哥不能每次都想赢啊!”她笑吟吟。
“小九不心疼哥哥了?”计大侯爷傲娇了,漂亮的脸庞满是委屈。
哎……美人哥哥,你能再幼稚一些否?
她想叹气又想笑,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精瘦强健如野豹子的后背,娇憨地哄道:“小九最心疼哥哥了,乖啊,别恼了,等会儿给哥哥糖丸子吃。”
“……你把哥哥当三岁小儿哄了?”他抬起脸,怎么听着听着觉着有些不大对呢?
容如花赶紧摘下腰间系着的小药囊,从里头倾出了一粒滴溜溜浑圆可爱,透着淡淡花香的鹅黄丸子。
“来。”
他却是不接,张口,凤眼笑意闪闪。
她小脸红了,还是只得亲手喂到他嘴里,叨叨念着的嗓音说不出地清嫩可爱。
“老人常说桂为百药之长,桂花性温,味甘,入肺,大肠经,若煎汤、煮茶、浸酒内服,能温中散寒,暖胃止痛,化痰散瘀。这是我前儿自己蒸酿揉制的桂花糖丸子,略有其中三分功效,阿琅哥哥,你常和阿敢哥哥他们饮酒,平时官场上也多有应酬饮宴,我在药囊里装了三十枚糖丸子,你酒后不适可以吃上一丸,会舒服些的。”
计环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将那只不起眼的药囊系在自己玉带配饰上,唇齿间清甜香暖的桂花糖丸子滋味也深深甜进了心底。
“小九。”
“嗯?”
他低头,轻声地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压在你头上的。”
“欸?”她清澈的杏眼有一丝茫然傻气。
“谁都别想压在你头上,就算是我最不看重的名分……”他低沉有力地说着她听不十分明白的话。“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给!”
她乖巧地静静听着,心底隐约有了点预感,温柔的眸光黯淡了几分,勉强笑着想劝道:“阿琅哥哥,若真有良配——”
他猛然俯身,霸气狂猛地攫封住了她的唇!
从未有人碰触采撷过的小嘴被深刻缠绵地吸舔咬弄着,容如花脑子轰轰然,双颊滚烫沸腾,整个人都呆了,傻了……
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酥麻虚软了下来,宛若一滩春水化在了他精壮的臂弯里……无法呼吸……不能思考……只知道唇上燃烧的焰火仿佛就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了……
计环琐又何尝不是,然而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征服与狂野放肆的雄性本能,在最初的生涩微慌后,怀里这期盼多年的小阿九的滋味,自是恁般甜美诱人得令他理智尽失……
在护卫森严门窗紧闭的静室内,隐约传来一声声低微而压抑的粗喘,还有细碎娇生生的轻吟……
门外的朱勾英俊严肃的脸庞有一抹古怪的尴尬之色,眨了眨眼,身形微动,却又强行忍住了。
主子这也太……猴急啦!
虽然听来犹有最后一丝自制,可……咳咳,这样又那样的,冰清玉洁天真质朴的小九娘子怎么受得住?肯定会给吓坏了吧?
再好的主子禽兽起来都不是人哪!啧啧啧……
就在朱勾摇头叹气满面不忿的同时,门里的动静不知几时已经停了,只依稀有男人压抑隐忍的低喘声,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静室内,容如花娇小的身躯被男人结实的肩臂牢牢环在怀里,蛋青色的衣衫凌乱,小巧浑圆的肩头也露出了一大半儿,还有胸前衣带更像是匆匆系上的,松垮垮的衣衫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酥胸隐隐春光乍现,雪白如凝脂,上头却绽放着点点如樱的绯色吻痕……
“小九,你简直要了哥哥的命啊!”他额际热汗涔涔,美若皓玉的漂亮脸庞涨红,呼吸浓重灼热,嘶哑的低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埋怨。
下腹汹涌叫嚣的yu/望硕长火热得硬如赤铁,偏偏……只能忍!
“阿琅哥哥……”她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响起,低若叹息。“对不起。”
他一听反倒心疼了起来,大手捧起她羞涩如榴花又怔忡怅然的小脸,深深注视着她。“是哥哥不好,哥哥没忍住,同你有什么相干?”
“如果不是……”她小脸烫得慌,可喉头不禁微微发哽。
……如若不是她身分配不起他,且母仇家恨缠身,又出自肮脏污秽野心勃勃的平庆伯府,无论是自身还是家世,给他带来的伤害与玷污皆远远胜过助益,他和她之间,他又何须为难挣扎至此?
“不准又瞎想!”他胸口发闷,既怜惜又愤怒,在她细致的玉颈恨恨地咬了一口!她疼得低低叫了一声,有些泪汪汪地无辜望着他。“……疼。”
计环琅差点又被她楚楚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逼疯了,恨不能再度狼性大发地压倒她的小身板儿狠狠蹂躏搓揉一顿!
“你、你就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憋得都快吐血了。
容如花吓得缩了下,忙对他卖乖讨好地陪笑。“哥哥,要不,再、再来一丸糖丸子吗?”
“我要吃更软的,更香的,更大的!”他重重哼了一声。
“……咦?”她一楞,满眼困惑。
计环琅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坐在长臂上,霍然站起,惊得她慌忙抱住他的颈项。
“哥哥?”
可下一瞬间,她只觉自己被稳稳地抵在他和墙壁之间,坐在他臂弯上的娇躯刚刚好把浑圆挺翘的……送到他嘴边……
在接下来好长好长一段辰光里,容如花再也无法思考了。
自此,丰郡王府、平庆伯府和冠玉侯府,甚至东宫之间,开始进入了某种诡异暧昧的关系。
仿佛谁都在试探,谁都想多跨一步,将触手伸展到更深之境,可同时又有所顾忌,如履薄冰……猎物与猎人,界线恍若模糊了。
容如花在平庆伯府的身分也越发微妙,伯夫人对她防备更重,却也不得碍于容太夫人和容如荷的命令,对这个不啻眼中钉的庶女多有看重。
而容如诩一扫往日的颓唐平庸,在埋首苦读中渐渐展露昔日才情,几次世家子弟的茶会猎场饮宴上,他先是以一阕豪情磅礴中透着浓浓华丽绝艳风采的“汉水东门赋”才惊八方,接着又以一曲“高山流水”夺得了魁首,至此,平庆伯府二郎君才名远播,无人不知。
其中自有丰郡王府和冠玉侯府暗中的操作,然谁也否认不了容如诩本身的文采风流才华洋溢,更是他能于众京城名门子弟中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
果不其然,各方势力都开始注意到了这个出自平庆伯府的庶子,只不过一个颇有才华还有出头机会的伯府庶子,虽令人意外,却也还不至于令诸郡王生起拉拢、甚至网罗至麾下的兴致。
直到秋闱,容如诩于殿试上缴一卷鞭辟入里、考究详实且字字珠玑的“良马策”,皇帝亲自阅卷之下,当场龙心大悦拍案叫好,原是要立时提他入兵部为郎中,负责战马饲养要务,只是此等要职牵扯甚多兹事体大,向来由皇帝的心腹之人担任,皇帝看了看他的出身,心中不无可惜地喟叹一声,最后还是转而任命他为太仆寺中的主簿一职。
太仆寺掌马政,太仆寺依序有寺卿'少卿、丞、主簿等官职,卿掌车马、厩牧、辇舆之政,主簿为正七品,对于一个初初崭露头角的举子而言,正七品自然已不算低了,然而太仆寺素来是冷衙门,被丢进这儿就等于与帝国最核心的官场无缘了。
皇帝口谕一下,全场人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面色复杂,不约而同朝不久前还被皇帝赞誉有加的少年郎望去。
容如诩神色如常,恭恭敬敬地跪下领旨,三呼万岁叩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