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望着她绯红的脸,蓦魏眼中荡出朦胧之色,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好吗……”他越吻越深入,搂紧了她,身体向她压去。
男人手掌有些凉,女人身体是滚烫的,掌心伸入她衣裳内,她轻轻倒抽了一口气,呻吟了一声,而这夜还长着……
“蓦魏、阴奢,你们出来!”怒气攻心阴烟一早便出现在东宫。
草万金没拦她,因为主子交代过了昨夜就可让她来了,只是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居然敢在东宫叫嚣,还直呼太子与太子妃的名讳,让他忍不住大摇其头,相当不满。
晴惠姑姑已经去请主子了,昨夜洞房花烛,这时候去吵新人实在不妙,好在主子先前就说了,阴烟若来闹,尽避进去禀报,否则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不多时,蓦魏一身深紫色华服,阴奢也穿着与他同色、象征太子妃尊贵不凡身分的紫色曳地长裙,两夫妻一同现身。
这般恩爱甜蜜之姿,看得阴烟切齿嫉妒。“你们两人欺骗我!”
蓦魏冷笑。“本宫夫妻欺骗你什么了?”
“蓦魏,是你说要娶我的,可你食言,阴奢还帮着你欺辱于我!”阴烟愤愤难平。
他的笑容更冷。“本宫何时说过要娶你?”
“是你向父皇要我,我这才跟着来大禧的,你想不认帐?”
蓦魏皱起眉头。“要是本宫没记错,那时本宫是向鸣陆陛上要了你陪嫁,没说过要娶你。”
“陪嫁不就是娶?”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就跟当初阴奢陪你到大禧是一样的,你是个陪嫁宫女。”
阴烟顿感晴天霹雳。“我堂堂鸣陆二公主,怎么可能做陪嫁宫女?我再差也是你的侧妃!”
阴奢叹了口气。“阴烟,我不妨告诉你,蓦魏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娶你,他只向父皇要了你而已,是你自以为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蓦魏确实没承诺过任何事,就连娶这个字都没对她说过……阴烟太过急怒,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她扶着桌子,破口大骂,“不,以我的条件怎能委屈,阴奢,定是你从中作梗,不让他娶我,我只是侧妃,这样你也容不下我吗?你这个妒妇!”
“羞耻心人人有之,自知之明也是基本美德,而你何来自信够资格做本宫的侧妃呢?”
蓦魏极尽嘲讽之能事,那笑容更是十足刺激人。
阴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蓦魏,你欺人太甚!”
“会吗?你要是不满,尽避回鸣陆去,本宫不会拦你的。”
阴烟愕然惊惧,自己上回输给阴奢已是丢了脸面的回去,再次来到大禧,她以为自己准是侧妃无疑,为造声势,因此大鸣大放、敲锣打鼓的随他来,若又被他赶了回去,她要如何见人?父皇也不会接受,从此当她是废物了。
“我不能回去……”她颤声说。
“不回去?那是厚着脸皮想赖在这儿了?”蓦魏撇唇一笑。
看着他嘲笑的脸庞,阴烟感到愤恨又委屈。“我既然离开鸣陆跟了你就不回去了,你不能不要我!”
“你何时跟了我?又为什么我不能不要你?”
阴烟简直要吐血了,这男人当真一点点情面都不给她。“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可能会爱上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仰头大笑,还笑岔了气,让草万金上前拍了背,顺了气才说:“本宫不妨告诉你,要本宫爱上你这个蠢蛋,除非马角乌头,否则不能实现!”
阴烟被羞辱得用力磨牙。“蓦魏,你会后悔的!”
“后悔?那就试试吧。”蓦魏勾起一抹阴笑。
阴烟恨极了,但她只能拚命忍下怒气,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就算……你看不上我,可我……却认定了你,我不走的……”再不堪自己也是个美人,美人相求,男人于心何忍?
蓦魏一脸的不耐和不悦,对她的美色半点没感觉。“不走的话,就得问问太子妃的意思了,只有她能决定你能不能留下。”
阴奢轻睐他一眼,瞧他眼底那邪邪坏坏的德性,怎会不知这家伙又存心考她了。“阴烟,你若要留下,必须以宫女的身分,这样你可愿意?”
阴烟大怒。“你说什么疯话,当然不愿意……”在阴奢清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倏地噤声。
“不愿意就回去吧。”阴奢说。
她望着阴奢,向来都是自己耀武扬威的踩着她,她只能逆来顺受,什么气也不能吭,曾几何时阴奢不再低着头说话了?神态与语气都透着威仪,自己根本压不住她的光芒,她一句话自己就矮一寸,她一个眼神自己就低一截,怎么会这样?
“不……我愿意……愿意做宫女……”阴烟面如死灰,瑟缩地说,她不能回去,鸣陆已无她的容身之地。
“你若真愿意做宫女,那将来就得听晴惠姑姑的。”
“她也配……”阴烟本想发怒,但在阴奢冷凝的眼神下,她再度灰头土脸的吞下这口气。“好,我明白了。”
“在东宫没有不做事的宫女,我会安排你干活,希望你能尽快上手。”晴惠姑姑上前,一板一眼的对她说。
如今形势没人强,她又不可能回鸣陆去让人耻笑,阴烟只得隐忍下这口怨气,来日再向蓦魏与阴奢报这个仇。
“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国宾府收拾东西就可进宫,进宫后若还想作威作福,违了规矩,晴惠姑姑尽避用刑,不用客气。”阴奢继续说。
阴烟脸色发青,身子摇摇欲坠,这趟丽珠没跟来,因为草万金没让宫女的宫女进到东宫,阴烟的身子没人扶,还真摇着摇着就倒了。
可她昏倒在地上只是惹来众人的嫌弃,没人多加理会就各自散了,随她趴在那超过两个时辰,最后还是苏易刚巧来东宫向蓦魏禀报事情,看了碍眼,离去时顺道把人拎出宫去,丢到城门外的草丛里。
到了半夜阴烟才被夜露冻醒,看到自己满身杂草,一身湿答答,气得欲破口大骂,但一开口就打喷嚏,冻得牙齿打颤。
她抖着身子回到国宾府,当夜即得了风寒,她悲愤地想立即写信回鸣陆求救,但想起母后被废,人还待在冷宫里,自身难保,哪里帮得了她什么?而父皇若是得知她连蓦魏的女人都不是,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岂不是连她这个女儿也不想认了?
想着想着,她顿时悲从中来,抱着棉被哭到天亮。
蓦魏满意阴奢的表现,对阴烟心软是自找麻烦,娘子能养出杀气,不再像小兔子一样任人宰割,能得这样的成就不容易,他沾沾自喜,自己调教娘子真有一套啊!
而曾巧心也于几日后明白阴奢所言,阴烟不是东宫侧妃,只是一名宫女,生死操纵在阴奢手中不说,一应吃穿用度都照宫女规矩办理,就是丽珠也不得进东宫帮她,这下娇生惯养的阴烟可要吃足苦头了,她大笑阴烟活该,有这样的下场全是她自找的。
大婚后七日,本该还是甜蜜蜜的日子,却发生了令蓦魏晴天霹雳的大事!
大禧帝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颁下一纸诏书,内容是帝后为体察民情,决定隐于民间,让太子监国,全权处理国政,蓦魏接到这份诏书时,简直气到最高点。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娘吗?不事先说一声就将国家丢给他,夫妻俩拍拍屁|股走人,他暴跳如雷,命人尽速出宫将这对没良心的父母寻回来,继续干他们该干的活,休想自己卸责玩乐去。
可这对夫妻像是计划许久,布局周密,诏书一下随即人间蒸发,任他再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他只得憋屈的咳声叹气道:“也不想想我才刚成亲,就不能让我和娘子多过几日痛快的日子,他们难道不想抱孙子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一忙,还怎么生子?若没法传宗接代,可是要绝子绝孙的,到时候他夫妻俩怎么面对蓦族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千万黎民百姓,怎么对得起我?!”越说他越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