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移宫换羽
“唐莫琚!”莫文远恶狠狠地看了莫琚一眼。
他们二人一来王府,长风就不见了,可不就是默认了长风是他们派来杀害李欣怡的凶手么?
而莫洪涛本还对莫琚抱有的那一分信任,也在此刻荡然无存了。
眼看着莫洪涛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浓,鹤影连忙将莫琚拉倒了身后。
而此时,莫琚却忽然反手捂住了鹤影的口鼻。
一阵寒风吹过,莫洪涛和文远连同着周围的家丁仆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这”鹤影转过头来,心疼地看了看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的莫琚,柔声道,“琚儿,你这又是何必?”
“事发突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莫琚叹了口气,“我们快将外公带走吧!这种迷香药力极轻,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会醒来了。”
鹤影点了点头,带着莫琚向恭亲王的卧室走去。
“琚、琚儿姐姐”卧室门口,莫文旭正眨巴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莫琚,“你、你将父亲和四哥毒死了?”
莫琚方才因着担心长风和恭亲王,竟然忘了文旭还在府中。
如今面对文旭的质疑,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难不成真的像见秋嫂嫂说的那样,我娘真的是被你派人杀害的?”文旭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当然不是!”鹤影揽过莫琚,沉声道,“文旭,作为莫家的子孙,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判断力!你和琚儿姐姐认识这么久,你觉得她会杀害你娘么?”
“我”文旭低下了头去,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琚儿姐姐对我很好,对外公也很好,我觉得她不会杀害我娘。可是见秋嫂嫂说是她亲眼看见那个大哥哥杀死我娘的!那个大哥哥我见过,他就是琚儿姐姐身边的侍卫。”
“他是我派去保护琚儿的,亦是我派他来恭王府守着恭亲王的。”鹤影继续问道,“见秋说她看见了长风杀人,那你看见了么?”
文旭摇了摇头,略带懊恼地说道,“我、我一直在这里守着爷爷,所以什么都没有看见。”
“既然你没有看见,为何却又认定长风是凶手呢?”鹤影追问道。
“因为当时房间里只有我娘、见秋嫂嫂和那个大哥哥啊!”文旭奶声奶气地分析道,“我娘背后中剑,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的。而且我偷偷地去看过,我娘背后的伤口极深,见秋嫂嫂只是个女人,又怀有身孕,亦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将那剑刺向我娘的。”
鹤影见文旭到了此刻还能理性的分析他娘的死因,不禁有些欣慰。
尽管他的逻辑并不十分完整,可对于尚且年幼的文旭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为什么怀有身孕就会没有力气了呢?”鹤影循循善诱道,“见秋虽然是个怀有生孕的女人,但如果她会武功,即使有孕,也完全是有能力杀害你娘的。更重要的是,如果长风是杀害你娘的凶手,那么他为何不将看见他行凶过程中的见秋也一并杀死了呢?”
“那是因为”文旭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只怔怔地看向了鹤影,“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琚儿姐姐向空中撒了一把毒粉,然后我爹和四哥就倒在了地上啊!”
“那不是毒粉,那是迷药!”莫琚叹了口,上前抱住了文旭,“长风的武功这么高,都能在恭亲王府出事,可想而知这恭王府中必有人的武功比他还高。我虽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见秋,却能肯定那人定是对外公图谋不轨。我不放心将外公留在这里,这才用迷药迷昏了舅父他们。”
“所以爹爹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文旭眨了眨眼,看向了莫琚。
莫琚点点头,柔声道,“姐姐现在要把外公带回皇宫,文旭能让姐姐进去么?”
文旭盯着莫琚看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琚儿姐姐,我相信你!”
“谢谢!”莫琚吻了吻文旭的额头,留下了两滴温热的眼泪。
好在恭王府还是有人肯信自己的。
而鹤影在二人说话期间,已经将恭亲王背了出来,“琚儿,我们快走吧。”
莫琚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文旭,“旭儿,你可要和我们一起入宫?”
文旭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娘亲尸骨未寒,旭儿要在这里替娘亲守孝!爷爷就交给你了,琚儿姐姐,你一定不能让爷爷出事啊!”
莫琚揉了揉文旭的头发,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还没长大的小豆丁,却是在这种时刻给了自己最最需要的信任和支持。
“琚儿,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吧!”鹤影又听见了醉红颜的哨响,忙拉着莫琚出了府去。
二人寻着哨声,终是在恭王府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看见了醉红颜和长风。
此时的长风斜躺在马背上,早已没了先前的英姿。
“他怎么了?”莫琚担忧地问道。
醉红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中了移宫换羽,如今武功全废,怕是好不了了。”
“什么!”莫琚怔怔地看着长风,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武艺高强的长风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废人。
可是她见过这么多种毒药,却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一种毒会让人武功全失啊。
“移宫换羽?”鹤影亦是眉头微凝,心中一紧。
这移宫换羽并非毒药,乃是一种上古神功。
不过与其说是神功,倒不如说它是一种邪术。
这种功夫可以让自己迅速找寻对方真气所在,借力打力,将对方的力量全部吸附到自己的身上,从而提高自身内力。
而中此掌者,则会被卸去一身功力,从此沦为废人。
只是这种武功早已失传,就是连醉半山也不曾亲眼见过,恭王府的人又怎会通晓呢?
眼下长风尚未清醒,鹤影也不好多问。
只是悲痛地看着这个和他一同长大的兄弟,满眼悲怆。
“鹤影”莫琚想说些什么安慰鹤影,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