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谁的孩子
“干嘛呢!干嘛呢这是!”妇人理了理衣服,许是嫌弃那女子将自己的衣服弄脏了。
可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妇人竟是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女子和她手中的孩子长得太像了。
看到这一幕,还呆在房中的忠玉和莫琚哪还有不明白的。
眼前这位瘦弱的女子十有**才是这孩子的娘亲吧。
忠玉正要说话,那妇人却是一把将那女子推倒在了地上,嘴中嘟囔着,“光天化日抢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女子本就瘦弱不堪,如今被推倒在地,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琚心中不忍,这才上前扶起了女子,柔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那女子摇了摇头,眼含泪光的看向了面前的小男孩。
良久,才哽咽道,“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女子这么一喊,那小男孩竟也有了反应。
他本想挣脱妇人的手,却被妇人瞪了一眼,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是莫琚还是发现那孩子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夫人,你可看仔细了,这孩子真的是你的么?”忠玉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关乎到拐卖孩子的大案,他还是要问的仔细一点儿。
那女子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说道,“官爷,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又怎么会认错呢?”
女子这么一说,那妇人也不甘示弱地说道,“你这话说的真有趣,世间的孩子哪个不是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你不会认错孩子,难道我就会认错孩子了么?”
忠玉知道这妇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若想将其抓拿归案,还是要有真凭实据的才好。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莫琚却忽然走上前来,柔声道,“夫人,你的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胎记没有?”
“有有有”那女子连连点头道,“我记得他”
“他的胳膊上有一块痣,大腿上还有一块圆形胎记!”妇人不等女子说话,便急忙抢白道。
她将那孩子身上的印记都说完了,那女子便是有口难言,只好又掩面哭了起来。
妇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皱眉道,“官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民妇就退下了。这一大家子人还要等民妇回去吃饭呢。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做官的,动不动就能下馆子大鱼大肉的。若是民妇回去晚了,只怕是要挨当家的骂了。”
妇人此话一出,那些百姓便将矛头指向了忠玉。
纷纷说他不知民间疾苦,善用职权,鱼肉百姓。
忠玉苦涩一笑,倒当真体会了一把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莫琚见那妇人要走,慌忙拉住了她身后的孩子,柔声道,“小弟弟,你告诉我,到底谁是你的娘亲。”
小男孩看了看那女子,又回头望了一眼妇人,竟是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那妇人没好气地白了莫琚一眼,只道,“这位姑娘,我儿子是不会说话,可是他还是认得自己的娘亲的。你方才就一直想要诱拐我的儿子,难不成你和那女子竟是一伙的?”
被妇人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怀疑妇人的百姓竟全都看向了莫琚。
想起适才便是因为她才害的神医锒铛入狱的,这些百姓就气不打一处来,直言要让忠玉将其抓进大牢。
莫琚看了看门口这些是非不分,任人愚弄的百姓,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醉红颜这才悠悠地说道,“既然这二人都说这孩子是自己的,那便让他们抢好了。”
“这是什么话!”忠玉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醉红颜一眼。
在西域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个姑娘是个没分寸的,只是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
莫琚闻言却是眸光一闪,只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呢!”
“二姑娘,你说什么呢!”忠玉挠了挠头,若非他一向机警,适才恐怕就要暴露莫琚的身份了。
只是这醉红颜一人胡闹还不够,怎地自己一向稳重的二姐也开始凑热闹了。
莫琚方才的话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可莫琚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朝忠玉使了个眼色,又微微地点了点头。
忠玉虽然不知道莫琚想要做什么,却也还是同意了这种做法,“既是这样,那你们二人便抢吧。”
百姓听闻衙役真的要用这种办法来判定孩子的归属,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可自古便是民不与官斗,是以他们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一出二母夺子的闹剧。
忠玉在地上画了条线,只说谁将孩子抢过了线,那孩子便是谁的。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含泪点了点头。
而那妇人见女子瘦的没有二两肉,便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
在她看来,这个女子又怎么能抢的过自己呢。
忠玉一声令下,这两人便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孩子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不知从哪儿变出了这么大的力气,竟连那妇人都难以招架。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女子拉到自己的地盘中了,那女子却忽然松了手,哭着道,“这孩子,我不要了。”
那妇人见女子撒手了,自然是喜不自胜,兴高采烈地将孩子拉了过去。
莫琚见女子哭得可怜,便柔声问道,“这位夫人,你怎么不抢了?”
“我”那女子不舍地看了孩子一眼,这才沉声道,“我我怕将他拉坏了。见他哭了,我心疼的厉害,实在下不去手了。”
那妇人闻言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说完,便向忠玉施了个礼,不耐烦地说道,“官爷,现在民妇可以带孩子走了么?”
忠玉没有说话,却在那妇人迈开步子的那一刹那,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妇人只觉得背后刮过一阵冷风,紧接着,脖子上便是一片冰凉。
低头,忠玉那把佩剑正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之上,“官爷,你这是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