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13 庶女
张府人丁算是比较单薄的,仆人并不多,张九龄为人刚直不阿,不喜奉承巴结,父族都在韶州曲江(今广东省韶关市),在当地也算是一个颇有份量的大家族。
家里有大片的田产和商铺,现由张老太爷的嫡长孙,张九龄的二哥在打理着,每年到了年尾都会有分红送到各兄弟手里,正常来说一年能有个三千两银上下。
除此之外,长安这边他还有两个御赐的庄子外加百十亩田产,都在城郊,每年除去庄上能拿到手的换成银子估计有五百两银,入帐的却只有不足四百两银,因为陈氏是个精明的,若能往自己嫁妆里填的,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些加起来,除去礼尚往来宴请宾客,一年也会有不少盈余,也不用只靠着张九龄那点俸禄过活了。
陈氏的母族也是人丁单薄的,陈氏的父亲早年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现今家里除了陈氏,就还有一个儿子名进周,两个孙子,陈父退休在家,陈进周前年考中进士,去年捐了官,带着妻儿外放到某县当县令去了。
陈家的祖产有几间铺子,城郊还有百来亩田产,拿了三间铺子给陈氏做嫁妆,剩下的都留给了儿子。
陈进周外放这几年,陈家也没有什么礼可送,只每年陈父陈母生辰以及逢年过节送些礼物,也花不了几个银子,加上张九龄族人不在此,所以送礼的地方就少了很多,不像本地的大户,迎来送往,一年到头就没个消停的。
话说张九龄和陈氏的婚姻,也算是一见钟情吧。那年张九龄进京赴考,在常出有情人的曲江池边巧遇陈氏,从此便开花结果,这么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相敬如宾。
而纤城的亲娘姚氏,据说是张九龄从外面带回来的,当时的纤城已经五岁了,比陈氏的女儿小了一岁,这是张九龄唯一一件不许人追问的事情,只告诉大家,纤城是他和姚氏的女儿,别的不许人多问一句,问了就会挨板子。
所以陈氏不待见姚氏和纤城,那是肯定的,自己的老公不知不觉间竟被人给分享了,而且还开花结果了。
这,只要是个女人估计都是不太容易接受的吧,哪个女人不善妒,看着大方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再加上陈氏连着生了两个都是女儿,生了女儿后再没怀过孕,而姚姨娘恰又给老爷添了个带把儿的,陈氏那个闹心的呀,可想而知。
姚姨娘为人很是低调,除了重要节庆时会出来和大家一起聚聚,其它时候从来不会出自己那道门槛,要不是有纤城和子晨在人前晃悠,估摸着早被人遗忘掉了。
这样的姚氏,陈氏拿她没法子呀,想修理都找不出半点错处,子晨又是张家现在唯一的儿子,虽是庶子,但也是不能明着苛待的。那还有谁能拿来给她出气呢?当然只能是纤城了。
所以纤城算是个倒霉的,从小被欺负到大。
10岁时,由于父亲的坚持,终于可以跟着嫡亲姐妹俩一起上了两年的女子学堂,可她就是个鞍前马后提书包的角儿,不但如此,还常常被两姐妹当着一众女学生的面给损得惨不忍睹,也是因为这些,纤城忍无可忍便哭求了父亲,只上了两年学便休学回家待字闺中了。
刚上学那会儿,她认识了来学堂串讲的玉无痕,玉无痕就在那时一眼就记住了她,只是此纤城非彼纤城,往事可待成追忆了。
回到院子,纤城并没有休息,她一直在心里合计着明日如何出去见玉无痕。
他们是约在曲江池畔负有盛名的芙蓉园,谈谈她的工作安排,她没去过,但小秋小冬却是知道的。
她直接想了一个出门的理由:去外面采买一些胭脂水粉以及一些日常要用的小物什。
纤城有合身的男装,也是玉无痕提前置办给她的,她明日虽不用穿男装,但为了不用玮幅,还是觉着男装方便些。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行出门,这里可没有哪家人限制女子出行。
她认为就算庶女,那也是小姐,她不记得这个张纤城以前是否很少出门,但现在她若想出门,是有这个权利的。谁敢拦?又有几个人拦得下她?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任人捏扁搓圆,不说身边有两名武女,她随便几下拳脚也能撂倒这些家钉院。
长安的治安是很好的,所以大臣府内是不能养府兵的,就算护院,那也是不能过多的。
张府一共8名护院,张九龄每日上下朝堂,需要一人充当马车夫,两人随身伺候,所以留在府中的就只剩5人,平时还分早晚班轮值,白天留1人在门房和门房管事一起当值,只余2人在外院来回巡逻。
府里的那些个女眷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根本就不用计入其中,就算有人不让她出门,而她要想出去,3个护院外加1个门房管事,能奈她何?
再不行,翻墙,2.5米左右的院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儿,她1个半月前便悄悄回到长安城,花银子找匠人做了两双牛皮登山鞋底的小羊皮靴子,非常耐磨,和现代的骆驼牌登山鞋的鞋底有得一拼了,显然拿来翻这么一堵一人多高的矮墙似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无论何时出门,安全起见,她都会穿这种鞋,方便翻墙上房飞檐走壁那类的高难度高水平动作。
‘哈哈哈,仔细啦仔细啦,庶女要翻身了,嫡女们别太可恶哈,仔细姐收了你们。’纤城一脸得瑟地幻想着未来精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