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51 作死
纤城听了他的话,顿时脊背生寒。
她本想如刚才所说的那般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她认为那人既然敢单刀赴会,必然会有万全之策,无须她这个饵操这些闲心。
可,现在她知道她不能一走了之了,她知道他命大,不可能会死于此时此地,但她不放心了,她一定要看到他平安才能安心离去。
“他的命,至少说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能夺走,他会是再开创一个新盛世的明君,如你这般的拌脚石,不过是提醒他时刻注意前路是否有障碍物罢了,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逼宫造反,吃饱了撑的吧你?”
这次李隆悌学聪明了,他再不吐一个字,任她自个儿在那唱独角戏。
纤城扯了扯嘴角,“看你,父兄姐妹俱在,且目前为止见你这大大咧咧的模样,估计他们都对你挺好吧。若我是你,那我定是想着四处逍遥,看名山大川江河湖海,赏春花秋月冬雪夏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人活着不就图过畅快吗?你本是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高的权力于你又有何用?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没有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没有一个真心孝你的儿子,臣子们更不可能真诚相待,人活一世,有何乐趣可言?”
李隆悌哧笑一声,“你为何不拿这些话去劝说我三哥?”
纤城扯了扯嘴角,自失一笑:“因为他比你更适合呆在那个位置上,他的人生经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帝王就是要够狠够绝当机立断,绝情弃爱,你认为你行吗?”
“我为何不行?”
李隆悌非常好奇地睨向她,就连彰显身份的自称‘本王’也换成了‘我’。
“面相。”
对于纤城不轻不重地吐出仅有的两个字,李隆悌又是一声哧笑:“那笑面虎你可听过?”
“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本与我无关,找死也是你自己的事。”对于那种自傲的人,纤城也不想劝什么了,没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错或对都得自己承担。
“哼!你今日便真准备与本王在此闲唠磕了?”再和这女人说下去他真想让她干脆地抹了脖子算了。
纤城看了看天色,她不是和李三郎一起进来的,所以她是没法预计他的人大概到哪里了,出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走吧。啊!”
纤城呼叫的同时,也传来李隆悌的一声痛呼,“臭女人,作死啊你!”
这声吼倒是没换来回应。
纤城的脚上虽有绵布缠着,但终究不是鞋底,加之一直水米未进,方才一动,整个人便止不住的晕眩了一下,这一晕手上就顺势一划,不算锋利的刀片割得人肉疼。
而她反应也是非常的快,她知道若她一倒下,那她这条小命必然就得交待在这儿了,而且更会打乱李三郎的计划。
“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的人抓我的时候不给我鞋穿。活该让你痛!走啦!”一声冷喝,带着掩不住的凌厉。
从声音里李隆悌发觉了她的变化,一时之间也跟着变得冷凝肃杀,在她的挟持下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门外一圈人皆在十步以外,紧紧地盯着站在门边望着远处的李三郎和他身后的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卫。见纤城挟李隆悌而来,更是目光如刀,刀刀刮在纤城脸上。
李三郎回眸一扫,接着便继续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似凝眸沉思,又似等待那片天空出现何种变化,他期待的变化。
纤城眸光微闪,但很快便又沉静如初,一张脸冷然绝决。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体已然频临崩溃边缘,脚下的寒冷由初时的麻木变成钻心的刺痛,因曾长时间躺在地上受了寒而使整个人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艳红,时时的晕眩让她不敢有半点分心,却又有些力不从心。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她只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李隆悌这边的人先发现了,那将对李三郎非常不利。
按说他的命是不可能交待在这儿的,那么他定然能保全自己,但是目光所到之处就只有一个人随在他的身边,这要她怎么相信他能保全自己。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她都不能让他有生命危险,哪怕是要了她这条小命。
她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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