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96 我为鱼肉
整个村子就里正家还亮着灯，按理娶新妇当晚彻夜亮灯也是正常事，可里面实际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酒席中爽朗大气的里正，此刻却是色迷迷的一副猥琐相，一只手用力在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的姑娘胸前捏了一把，可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所以也没再做更多的动作。
“娘子你等着，待大爷我办完正事，再来与你春宵一刻洞房花烛，乖啊！”说完又在姑娘的脸上掐了一把，这才出了新房。
床上的新娘很是怪异，被一根长长的粗绳从手到脚捆得结结实实的，嘴上还被塞着一块布，除了能发出小小的‘唔唔’声，就再不没其他声音了，眼角的泪水像一条轻轻流淌的小溪。
一屋子明艳艳的喜红色见证的却是一个姑娘或许从此开始的悲剧人生，窗外蛙鸣声也像是同情她的遭遇而大声质问，耐何它的力量太过渺小，也无人能够理解。
这哪里是娶新妇，这是明晃晃的抢劫良家妇女啊！
厨房后面是一间柴房，里面黑漆漆的，若无那天上一弯冷月折射出些些光辉，里面有可能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朦胧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给柴房带来一些些微弱的光亮，在里面呆久一点儿倒也能浅浅视物。
柴房内杂乱无章，两个小小身影紧紧地依偎着彼此，冷得牙齿叩叩直响，却不敢哭叫出声。
他们前天是有大哭大叫的，被村里人打得很惨，还威胁他们：你们两个小兔仔子最好给我安静些，老老实实吃东西，养得白白胖胖是正经，若不然一天赏你们一顿鞭子，还轮流睡你们的姐姐，再把她丢到池塘里喂鱼怪。
“哥哥，我要大姐，哥哥…”
“二弟二弟别怕。”大男孩伸手将小的抱进怀里，两人紧紧相依，“二弟别怕，哥哥在，哥哥一会儿就去救姐姐，然后我们立马逃跑，好不好？”
“哥哥，我们能逃掉吗？坏蛋多多了。”
“能，二弟要相信哥哥才是，以前哥哥就无所不能，二弟可是忘记了？”
“弟弟没忘，哥哥天才。”
“相信哥哥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才好跑路，知道吗？”
“嗯，那弟弟眯一会儿，就眯一会会，哥哥你要记得叫我哦。”
“嗯……”
“老大，今晚这几条必是大鱼，咱发财啦！”里正家的堂屋里，何跛子兴奋邀功。
“嗯，何跛子说得对，那位谢公子的侍从出手就是一百辆，包里肯定少不了。”一个女声应和着，仔细一瞧，可不就是之前闹笑话的小翠嘛。
堂屋里坐着的站着的挤满了人，除了小翠，全是男子，其他人也是两眼放光地应和着。
如果谢轩在此，一定会惊呆了，这些人半夜不睡觉跑里正家里来扎堆是有什么密谋？
“老大，今儿这几个，有三个都长得十分俊俏，得留给我玩玩先。”小翠右手摸着下巴，像个男人似的着二郎腿色眯眯地幻想着一些劲爆的限制级画面，就差没流口水了。
被喊老大的正是从新房里出来的里正，对于小翠这种举动似早便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表情，随便地点了点头了事。
“迷烟放了多久了？”
那叫何福的男子站起身：“老大，有一刻钟了。”
里正点点头：“那再等两刻钟咱再过去捡鱼也不迟，刚那几个人，有人受伤，看不出是何物所伤，走路脚步轻盈，估计也会些功夫把式，过去时咱也不能大意了，听到没？”
“是，老大！”
“......”
“老大。”何跛子站起身，拧着眉头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里正最讨厌何跛子这种说话半截半截含而不露的性子，眉目收缩，很是不耐地盯着何跛子。
何跛子怕怕地缩了缩脖子：“老大，今日大伙儿都忙着帮您办喜宴了，也没去村子附近巡查巡查，是否要紧？”
“这都半夜了，若有人从此处经过，要休息必会来村里，总没可能在村子外面搭帐篷吧？这样的人不是有病嘛。没事没事明日再巡查去。”
小翠的经验之谈得到了大部份人的认同，有个别有意见的见其他人都认同了，自己也就闭了嘴，反正听老大们的总是没错的，怕个球。
“对了，老二，我们地窖里的那批货什么时候出？对方可有传信过来？”
里正想起地窖里的那批货就觉着糟心，这都快一个月了，给他们白吃白喝一个月了，还不能吃得太差，卖相不好就没个好价钱，你说这糟心不糟心？
“还没来信呢，最近外面儿风头好似有点儿不对劲儿。”
说话的是那个叫何福的男子，原来他就是老二，只见他此时凝眉沉思，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同样心情不爽快。
“哎…这也是没法子，只能等对方送信过来。希望今夜的这个是条大大的鱼，不然还得亏本养着，咱可没那精神养废物。”小翠很是感叹，她这个月的分红都还没影儿呢，该死的那些人。
两刻钟后。
“老大，直接闯进去得了，这么小心干啥？俺们仨儿一起给三间房各放了足足三管迷烟，就不信迷不倒他们。”被称作何福的弟弟中的一个对于老大这一步一个脚印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
里正狠狠地瞪了说话的男子一眼，没脑子就是没脑子，所以如今当老大的是自己，而不是他这个猪脑子。
“再说一句话，封了你的嘴。”里正眼神阴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迅速缩脖子后退躲到其他人身后去了，里正这才收回目光，示意身边的何福，“去敲门，礼貌点。”
“是，老大。”
何福这个老二倒是十分配合，缓步上前，从左边一间屋开始逐个敲门。
“老三，带人将屋子围了。”
“是，老大。”
回答的是一个女子声音，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兴奋，正是被叫小翠的那姑娘。
他们这边热闹，里正家现在却安静极了，除了一个已入睡的洒扫妇女，就只柴房与新房里的人了。
柴房里年纪稍大的那个男孩，正紧张地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