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相见

    深夜乘着风雪回到思华宫，段思华便让暗香下去休息了。

    脱下裘衣，微弱的烛光忽然变得更亮，她知道是他来了，她喜暗可是他喜亮，所以他点亮了其他的蜡烛。

    “皇上选定了你做和亲的公主是不是？”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段思华，不是问话实则是肯定。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正在长门关外吗？”长门关是边塞重地，也是空凌国进入西和唯一的通道。

    “我接到了飞鸽传书，父亲说你要远嫁了，所以我马不停蹄赶回来了。”这般说着，手却抱得更紧了。

    “轩哥哥，你不该回来的。”段思华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这个男人正是段思华舅舅唯一的儿子华轩。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华轩到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我们不是说好了，再过一年我们就请皇上给我们赐婚吗？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还有一年，他就会被调回来。

    “对不起，给你的诺言我实现不了了。。。”滚烫的泪水落在华轩的手臂上，烫得他生疼。

    “思华，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定会是你？”二十年前的事情华轩也听父亲提起过。

    段思华被看穿了，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给我那样的承诺？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华轩觉得段思华有些残忍。

    “我。。。”段思华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知道不能跟他在一起，却还是接受了他的心意。

    其实段思华之所以接受华轩，一方面是实在太爱他，阻挡不住爱情的来势汹涌，另一方面她也心存侥幸，要是天曜国皇帝改变了心意，或者他们来得太迟，自己已经嫁做人妇了，他们便也不能强求吧？

    可是命运总是将所有的事情弄得杂乱无章，现在的她便是剪不断理还乱。

    “思华，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不要嫁给别人。”华轩见段思华那个样子，便不忍心继续质问她，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甚至还带着祈求的味道。

    “轩哥哥，我是公主，我不可以儿女情长，我不可以太自私了，我不能对不起西和。”段思华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那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自私吗？”华轩知道她心中总是想着西和和西和的老百姓，她是一个好公主，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她却不是一个好女人。

    “对不起，轩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不能眼看着西和硝烟四起也不管不顾。”如果自己悔婚，天曜国必定不能再成为西和震慑空凌国的武器，就算天曜国与西和秋毫无犯，空凌国却会乘虚而入。

    “有我啊，我拼了命也会守护西和的。”华轩可以为了西和不要命，可是却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为西和舍了性命，可是西和的实力。。。就算你舍了性命，也于事无补啊。”段思华知道华轩也必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所以你这次是不是必嫁不可？”华轩了解段思华，她做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只是刚才自己还心存侥幸，以为她会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做出让步。

    “是。”段思华果断地回答。

    “那我怎么办？你嫁给别人，你是要我去死吗？”华轩的动力一直就是段思华，现在唯一的动力都没有了，他还如何镇守边关，保家卫国？

    “不，轩哥哥，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为了思华。。。唔。。。”话还没说完，段思华便被华轩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吻霸道而火热，段思华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在嘴里横冲直撞。

    感觉到段思华没有反抗，华轩的手便沿着裙边往里面探去，这么多年的深爱，他不能容忍她嫁给别人。

    他解开了她里面的束胸，嘴离开她的唇瓣，摸索着由脖颈来到了锁骨之处。

    段思华感觉今日的华轩不只是满足于亲吻，心下一颤，正当他准备探手向下时，她猛地推开了他：“轩哥哥，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我要你，这样你就不可以嫁给别人了。”华轩再次搂住她，一只手制服她的两只手，果断地撕了她的裙摆，手便伸向最撩人之处。

    “啪”地一声，段思华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华轩，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轩哥哥，你怎么可以强迫于我？”段思华从来不曾想过，一向温柔待她的华轩居然会这么粗鲁。

    “我。。。思华，我。。。对不起，我不该。。。可是。。。”我知道我不该强行索取，可是我更加知道我不能放手让你远嫁，“思华，你可以坦然地做一个为了西和而奉献自己的公主，可是我却做不到，我华轩，就是为你而活的，我就是这样儿女情长。”

    “轩哥哥，不要说了。。。”段思华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华轩果然也就没有再说话，一室的红烛将室内照耀地华光异彩，不像外面的冰天雪地，室内温暖柔和，可是室内矗立的二人心中却和外面的温度无异，原来心冷是这样的疼痛。

    半晌之后，华轩终于出声：“我明天就去请旨，我要以家臣的身份跟随你守护你。”

    按照西和国的习俗，公主和亲身边都会派一个深得皇上信任的家臣跟随，只要公主不回西和，家臣也会一辈子不回来，换句话说，家臣就是公主的陪嫁。

    “不可以，舅舅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能。。。”段思华没想到华轩居然愿意做家臣。

    “可是天下也只有一个段思华。。。”华轩已经决定了。

    “这不一样，你还要为华家传宗接代。。。”段思华坚决不同意。

    “没有你，我还要怎么为华家传宗接代？”华轩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将段思华的心震地粉碎，终究是她害了他啊。

    “你这样是不孝，对不起舅舅。”段思华还是想要劝服他。

    “为了你，我宁负天下人！”华轩望着段思华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

    “轩哥哥，”段思华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华轩，“思华不值得，不值得啊。。。”

    “不，只有思华一人最值得。”华轩也紧紧抱住段思华。

    满室的蜡烛不住地流出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