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惊天动地(3)
两辆警车呼啸着驶过来,在吉祥宾馆门前停住;车门打开,六名警察依次下车,然后一拥而上,进了院子,直驱二楼。
陆文忠和石诚、方唐正在房间里议事,警察“呼啦啦”一声包围了房间,各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你们干什么?抓人还是搜查?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石诚冷冷看了警察们一眼,问道。
“谁是陆文忠?”
一名警察上前问话,没有理会石诚的问题。
“我是。”陆文忠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命令道。
“走一趟?为什么?知道刚才问你话的人是谁吗?是西北宝圣铝业公司的大老板。是不是看我们住的地方破,就这样无理?拘人你得有逮捕证,传人问话你得用请字,像你们这样连警官证也不出示,我们知道你是警是匪?为啥跟你走?”方唐椅着大脑袋,连损带贬把几名警察训了一通。
警察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法发作。发话的警察更是心里打鼓:对方三个人气定神闲,显然有来头,那个什么公司的大老板恐怕是真的老板,不是自己一个小警察能若得起的,闹不好会弄个灰头土脸。他是带队的,真后悔接了这个活。
“对不起!请看,这是我的警官证。”
带队警察从衣兜里掏出警官证,双手递给石诚。石诚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番,还回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我记住你的警号了,会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带队警察听后心里又是一凉。
“我们是奉命行事,想请陆先生到公安局配合一个调查,希望不要为难我们。”带队警察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
“既然是请,我们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对吗?陆先生是公司的高级雇员,正在参与一个上百亿元的投资项目,时间宝贵,恐怕去不了。当然,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职责,我们无法推脱,要不,你们辛苦一下,就在这里调查,行吗?”石诚看看几个警察,反将一军,说道。
其实,警察上门,摆出的架势,石诚几个人已经心中了然。田冲的死讯前几天在浩州传开,至此,“四公子”算是被人连窝端了。吴望江干得很漂亮,历时三个多月,锲而不舍,终于让侮辱李婷的畜生一一伏诛。这是一条真汉子,有魄力,有担当。自从不辞而别后,他再没有同陆文忠发生过任何联系,就连“四公子”接二连三的死讯,陆文忠他们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受过特种兵训练的吴望江,杀人技术是一流的,侦察与反侦察技术也是一流的,连杀四人,硬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警察们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收尸,束手无策,毫无作为。当最后一个田冲被杀掉,他老子田副省长大概气红了眼,狗急跳墙,要出邪招啦。阴仁是田冲的姐夫,动用警察强抓陆文忠,大概是他的注意。他们是准备实施报复,并且是肆无忌惮的报复,所以,石诚不答应他们把人带走。
“这个…,我们…,我们不管调查的事情;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请陆先生走一趟,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调查什么。”带队警察支支吾吾,说道。
“谁的命令?下命令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请陆先生干什么吗?这也太霸道了吧。要不,你请示一下,请示完就在这里调查。”方唐冷笑一声,说道,一句话把那个警察的话堵了回去。
“是我们刑侦大队王队长的命令,大概事关最近几起杀人凶案,涉及机密,所以透漏的不多,我们也不便深问。你们让在这里调查,确有不便,确有不便。”带队警察挤出笑脸,为难地说道。
“几起杀人案?每天杀人案多了,与我们有何关系?要是我们都去配合调查,能忙得过来吗?”方唐故意装糊涂,问道。
“最近四个年轻人接连被杀,听说牵连到陆先生的女朋友。陆先生的女朋友听说…,听说受到过四个人的骚扰,所以,所以要请陆先生配合一下调查。”带队警察被挤兑的没办法,不得不又吐露出一点实情。
陆文忠一直不说话,听到此处,他脸色变了,变得阴沉,眼睛里也闪出一丝恨意。
“听说?你们办案就凭听说?陆先生的女朋友受到骚扰,我们报案了吗?是不是田副省长告诉你们的?是不是他让你们抓人的?朗朗乾坤,我不信你们敢无中生有,徇私枉法,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咱们的官司打定了。”方唐气往上涌,口气严厉地说道。
“不是!不是抓人,是请陆先生配合调查。我一个小警察,哪敢胡乱抓人。”带队警察连连摆手,急着分辨。
他现在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堵。一边是位高权重的田副省长,一边是不摸底细的大老板,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一个处理不当,自己就会成为替罪羊。怎么办?他飞快地思索,最后决定耍赖。陆先生不走,他就赖在这里;要么陆先生答应跟他走,要么王队长等不及,再派人过来。
“不是抓人,那你们可以走了。我们正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方唐挥挥手赶人,说道。
“你们开,我们可以等,可以等。”
带队警察使一个眼色,其余警察全退出屋子,在门两边一个立正,齐刷刷地木桩子一般站好,不再言不再动。方唐傻眼啦。
“你们…”
石诚指着带队警察,正想发火,被陆文忠拦下来了。
“别再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奉命办事。好吧,我答应跟你们走,不过,能不能让我们先关了房门开会?我们的会议事关商业机密,让我们把会开完,好吗?”陆文忠和蔼的说道。
“成!成!”带队警察满脸喜色,边说边退出屋子,并主动带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上,石诚就急切地低声问道:
“老板,你真打算跟他们走?”
“你们也看见了,目前,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看来,那个田副省长和阴仁是要和我玩一把狠的了,我只好奉陪。”陆文忠脸上表情轻松,不在乎地说道。
“你进去容易,出来恐怕就难了。”方唐提醒道。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出来。田副省长要玩法,要指鹿为马、栽赃陷害、屈打成招,或者弄我个意外身亡,这些手法都可能用。他是想给儿子报仇想疯了,想昏了头。哼!我要他自食苦果!”陆文忠冷笑一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出了对付的办法?”石诚追问。
“是的。我走以后,你马上做两件事,一是去找姚迢,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肯定找警察局闹,他们会顾忌,我可暂保无虑;二是把我们的法律顾问们调过来,多调一些,组成个律师团,造声势;让美国的肯尼迪牵头,他是全美的金牌律师,洋大人的招牌也唬人一些。他们敢玩法,咱们就陪着玩玩,看看他那个上层建筑厉害?还是我这个经济基础厉害?”陆文忠不屑地撇撇嘴,用调侃的语调说道。
“这两招够他们喝一壶。他们要是还不放人,咱们就把事情闹到国际上去。石诚,你能不能办到?”方唐唯恐天下不乱,问道。
“闹到联合国总部都成。老板富可敌国,公司早开遍了欧美各地,一些风光无限的大鼻子CEO,其实都是他的手下。他要不是一直隐身,借姓田的一个胆也不敢动他。这回,姓田的是作死。”石诚傲然地说道。
石诚一直跟在陆文忠的身边,相当于大总管,对老板的底细比方唐清楚。老板说要大规模调集各地的法律顾问,他立刻明白意味着什么。那些律师可都是全国甚至是全球闻名的大律师,呼呼啦啦,一下子涌现到这个西北边陲城市,引发的震动可想而知。阴仁无疑很聪明,能猜测出老板一些实力,但想象力还不够丰富,胆子还不够大,这回恐怕要惊掉下巴了。看来,李婷的事情,真引得老板动怒了,准备要放手一搏。今后,老板大概要走上前台了。
“别吹啦,叫那几个警察进来,我跟他们走。记住,先别告诉李婷。”陆文忠脸色有一些凝重,说道。
石诚拉开门,一一打量了门外的警察一遍,然后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说道:
“对我的雇员好一些。忘记告诉你们啦,从你们进门,咱们的每一句对话,我都录了音。回去也告诉你们王队长一声。”
“一定!一定!”带队警察连连点头,答话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