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曾经的疯狂

    接顾晨曦的是古泽琛的助理张怡，张怡将手机放在顾晨曦手里，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久违的熟悉口吻，“顾小姐，好久不见。”

    故人相见。

    顾晨曦歪头，眼眸含笑，神色霎时温软，就算是衣衫破旧，也依旧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妩媚少女气息。

    ——他从中世纪走来，是落魄的贵族气息。

    这是张怡高中看欧洲古文化书籍中对没落时期的西班牙王室的描写。

    动荡的时局也不能改变那些王室贵族刻入骨子里的尊贵和修养，奢侈华贵的衣衫水洗数次后不复往日光辉，他们的神情举止却依旧耀眼得体，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

    然而，她从顾晨曦身上看见的就是这种所谓真正的世家名流才养的出来的气质。所以，她不能理解古总为何会栽在明显世俗又不安分的女人手里。

    “古总在锦绣花园等顾小姐。”

    张怡，人美，气质好，脑袋也好使，与古泽琛朝夕相处，顾晨曦以前沉浸爱情里草木皆兵的时候可没有少折腾张怡，但张怡总能制住她。

    敲是这样频繁的过招建立起一种微妙的友谊。

    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需眼神交流，聪明的张怡自然会给出顾晨曦想要的答案。

    张怡见那双晶莹的大眼没有以往的空泛压抑，全然是超越年纪的沉静，虽然感叹，却也是由衷的欣慰，“所以，顾小姐需要我送你去锦绣花园吗？”

    顾晨曦摇头，落落大方转身离去。

    张怡看着顾晨曦离去的背影，想起一年前，也是在这里，顾晨曦问她， “张怡，你说怎么爱一个人才算是疯狂？”

    当时她看着顾晨曦微垂的脑袋，敏锐地嗅到脱缰野马不受掌控的危险气息，或许更多的是感受到她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马上反应过来，她大概可能谋划着算得上疯狂的举动。

    不论站在何种立场，她都应该规劝，但是那次她并没有也并不打算阻止。或许是她都替她感到累了，只说了句，“大概，是遵从内心吧。”

    也是等顾晨曦入狱后很久，她才知道那天之后顾晨曦差点用枪破了古总的脑袋，当时她是打算跟古总同归于尽的。

    带着出乎意料又全在意料之中的惊讶，她沉默了许久。顾晨曦和古泽琛的纠葛，作为看得最清的局外人，她无法平心批判任何人。只是基于跟着古泽琛这么多年的情谊，她只希望古泽琛千万不要清醒地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锥心之痛的后悔，于现在，只成空谈。

    回想顾晨曦刚才的神色，张怡心柔软地格外心疼。

    每一种爱情都能殊途同归得到圆满，她知道，古泽琛已经不能让顾晨曦的爱情绚烂绽放，现世安稳。

    张怡叹息出声，转身离开警局。

    女人啊，只有被彻底伤过，才能学会足够冷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