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进宫前的准备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按照爷说的做，到时候黑曜石都给你便是！”苏澈懒懒散散地靠在车厢一角，睥她一眼。
“那个焱狄多大了？”夏小沐问。
“三十二。”苏澈答道。
“三十二？我才十五岁还不到，这中间相差了整整十七岁呢……”当然，三十二的男子在现代社会还是大好青年一枚，可在这古代以他的地位估计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吧？
“哎，对了。人家北蒙王房间里挂的什么图，图上人长什么样你们怎么都知道？”我问。
苏澈用手枕着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你多少岁了？”夏小沐问他。
“二十有二！”古代男子十五岁束发之后便可娶妻，这家伙已过二十及冠之年，想必早已娶妻生子了吧？她想当然便脱口而出：“有几个娃儿？”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尚未婚配，哪儿来的娃儿。”
“哦，这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家双亲不急着催你么？”她笑眯眯地问。
他瞟了夏小沐一眼：“你若是嫁给我，就有后了。”
夏小沐撇撇嘴，对他这样的口头上占便宜颇不以为然。
在这个相对密闭的小包间内，他们商定好了几天后如何接近焱狄的计划。
五月底的时候，到了永泰城，他们来到一座宅子院门口。苏澈下了马车：“暂时我们先住在这里。”
晚上一顿山珍海味吃得饱饱的，加上路好些天奔波之苦，夏小沐这一觉睡得是格外的欢畅。第二天早晨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院中等着几个北蒙妇女。她们头戴毛绒绒的帽子，身着颜色艳丽的锦缎袍子，衣襟袖口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脚蹬轻便舒适柔软美观的布靴。
她们将手放在腰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那最前的女子呈上一个托盘，恭敬道：“夏姑娘，这是公子给你预备好的衣裳，您挑一件换上，等下我们就来学习北蒙的礼仪。”
“学习礼仪？！”夏小沐吓得下巴都要脱了臼。有没有搞错？让她一个小土匪学这规规矩矩的东西？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就算了，还要笑不露齿什么的，她可做不到！
“我不想学！”夏小沐十分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呵，是吗？”苏澈熟悉的嗓音在门外传了过来，“不学也没关系，到时候任务完不成，别想要这石头！”他还怕她刺激得她不够，故意将石头拿出来晃了晃。
好吧，每次都来这招，有没有新鲜感了还？
夏小沐只得认栽！
学礼仪从吃饭学期，一顿饭吃吃停停，好不容易食物到口中吧，那教礼仪的姑娘又告诉她拿的方式不对。想喝点东西吧，她又说这喝的还要讲究次序！
好不容易将她的食物次序和食用方法一一记住，夏小沐准备安慰安慰那早已经辘辘的肠胃，她突然飘来一句话：“姑娘，我北蒙民风豪放，对礼仪不大讲究，大致也就这些了。”
呃……这还叫对礼仪不大讲究？要是讲究起来……她该怎么活？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餐时候，那姑娘领着一帮女子终于告退。夏小沐的耳边也终于清静了下来。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食指大动，雀跃着等待着饱餐一顿。
谁知苏澈却瞟了她一眼：“今儿学的礼仪呢？做不好不要吃饭。”
这一顿饭是夏小沐来到这个世界上吃得最不舒心的一顿饭了。她看着苏澈随心所欲地吃吃喝喝，而自己却非得要像个北蒙人一样手抓手撕的，顿时觉得他拿着筷子细嚼慢咽的样子好生可恶！
两人吃过晚饭在灯下研究了许久，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焱狄面前，说哪些话，在取得他最基本的信任之后如何在最短时间核实我们手中的信息是否真实……
夏小沐觉得很奇怪的是，既然他都能拿钱买到焱狄房中挂的画上是什么内容，为何不拿钱把他们北蒙的布防军队等一系列消息也买了算了，还非得自己趟这趟浑水，搞不好还不能全身而退。
她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干嘛我们非得急急忙忙赶到北蒙来冒这个险？这军中机密花个好点的价钱一样也能买到手啊。”
“你想的简单！”苏澈瞥她一眼，“你以为就跟你打劫一样，直愣愣冲出去就完了？世间复杂的事儿多了去了！解释给你听，以你这脑子，也不一定听得明白！”
夏小沐郁闷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脑子笨咯？”
她脑子还笨？智商还差？想当初在前世时，她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还不是靠一个机灵警惕的脑子和一副好身手才能手到擒来？
“没有。你没经历过世家之间的争斗，不懂。”苏澈甩开了平时的浪荡不羁，正色道。
自从他到了北蒙之后，就和在黑森寨里判若两人一样！夏小沐很明显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不知他为何改变如此明显。
“军权在握，功高震主，你懂吗？”他笑笑，问她。
她看着在烛火映照下他如远山的剑眉，如深潭的星眸，眼中虽一晃而过但却极其复杂的情绪，突然间觉得他与自己之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的不羁，他的责任，他的……散漫之下的沉重。
“呐，这是你明天要穿的衣服。”苏澈将一叠白色轻纱捧了过来，“记好了，我是你兄长苏澈，你是我妹子苏小沐，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哦。”夏小沐拿起衣裳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对。
这衣服纯白轻盈如蝉翼，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色泽。滚边镶花刺绣一看就是好手工，那裙摆袖口处一点淡淡近乎于白的粉红更能衬得穿着这件长裙的人儿有如梅花一般清高出尘脱俗。夏小沐拎了拎：“兄长，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它这也太仙气儿了点，你真觉得我能驾驭好它？”
她可是堂堂土匪窝里的当家的也，这样子的衣服要是穿出去被她那些兄弟们看到了，一定会惊掉大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