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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师父,可不可以教我金针之术

    大丫鬟绿荷向袁氏禀报道:“夫人,您给那位白姑娘安排的院子,人家不愿意去住。.”

    袁氏不解:“为何?”

    这一个个的,可真够奇怪。

    “说是要陪着尹氏住在外宅。”

    袁氏蹙眉:“那侯爷那里怎么说?”

    “侯爷说,由白姑娘自己的意愿。”

    袁氏几乎要翻白眼了:“你家侯爷这几年不在我身边,也不知他都交了些什么朋友,那个白衣书生,还有这尹氏、白姑娘都是怪里怪气的,她喜欢住外宅就住外宅吧。按着尹氏的规格给她布置一处院子便是了。”

    绿荷又道:“白姑娘说了,一切从简。”

    袁氏头疼:“她爱怎的怎的!难道求着她奢侈享福?”

    袁氏这里,这事便搁下了。

    外宅,尹凝波院子的隔壁也张罗出了一个院子,布置自然没有像尹凝波住的地方那样考究,可也干净舒适,毕竟住的是两位娇滴滴的小姐,和之前的粗使下人不一样。

    此刻,青蕾一边将白若洢的衣裳整理进衣柜,一边抿唇,几番欲言又止,神色闷闷。

    白若洢在一旁放下书卷,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呗,原就嘴笨,这样憋着只怕要憋出内伤了。”

    青蕾方才道:“小姐为何要答应尹小姐的无理要求?虽然奴婢也觉得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可是小姐要放过袁弘德也该是自己心甘情愿放下,而不应该是听了她的条件。”

    “我是心甘情愿,听了她的要求之后,我心甘情愿放下的。袁弘德是她的未婚夫,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还能怎么做呢?”

    “什么朋友,小姐,人家根本都不记得你了。”

    “是不记得了,可是她说她能感觉得到我对她的真心。青蕾,我已经伤了她的眼睛,难道还要让她变成寡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人生在世,黄金易得,知己难求……”

    青蕾几乎要用双手捂住耳朵了,她的小姐一定是中了那尹凝波的毒了,怎么如此帮她说话。

    见青蕾痛苦憋闷的神色,白若洢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放下与袁弘德的恩怨,她的心从未如此清明通透轻松过,或许她自己早就想放下了,可是面子上无法说服自己,复仇这件事早让她骑虎难下,如今尹凝波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便顺势而下。

    “师父!”院子里传来陆景胜的声音。.

    白若洢道:“虽是师徒,女子闺房不宜让他踏入,到底男女有别。”白若洢说着放下书卷起身出去。

    青蕾摇摇头,你替他解毒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陆少爷的光/身子你可都看过了。

    见到白若洢,陆景胜忙长身失礼:“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突然如此多礼,让白若洢有些不习惯。

    白若洢走到院子的木头凭几和树桩凳子上坐下,招呼陆景胜:“徒弟也过来坐吧。”

    陆景胜却杵着不动。

    白若洢讶异:“与师父平起平坐,徒弟不敢么?你一向不是忸怩的人呀。”

    陆景胜似有话要说,正思索着如何开口。

    白若洢道:“徒弟有事?”

    “师父,您可不可以教我施针?”陆景胜终于说出了口。

    白若洢讶然。

    “师父,您的手使不上力,恢复起来遥遥无期,不知道何时才能康复,所以徒儿想您不如把您的金针绝技交给徒儿,让徒儿来给那女人施针。徒儿担心,那女人脑子里的淤血久了就化不掉了,师父反正是徒儿的师父,武功教得,金针之术也教得的!徒儿保证,除了那女人之外,没有师父吩咐,徒儿一定不会向任何人施针。如果那女人的眼睛能好,徒儿会立马忘了金针之术,这样吕神医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不会太怪责师父您……”

    “够了!”白若洢不知为何就恼怒了。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白衣书生,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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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士程传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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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游园不值

    赵士程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衣着得体,端庄大气的老妇人怒冲冲站在桥上,她昂着头,手指着八咏楼,凛然道:“唐婉,我陆家待你不薄,你何以要这样败我陆家门风?”

    赵士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八咏楼上的唐婉,她正期期艾艾地站着,一脸慌乱无措。赵士程眉头紧蹙,心里暗忖:早闻婉妹妹在陆家的媳妇生活过得并不好,因为和务观夫妻情深,太过恩爱,遭陆老夫人嫉恨,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危立桥上,趾高气扬,指手画脚的老夫人一定就是陆游的母亲,婉妹妹的姑姑兼婆婆了。

    陆老夫人已经疾步走到八咏楼下,仰着头对唐婉呵斥道:“唐婉,你是我陆家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三媳妇,又不是烟花柳巷抛头露脸的娼/妓,何以要在这大庭广众举止轻浮,唱曲取悦别人?”

    陆老夫人一竿子打着所有人,全场的才子名士面面相觑,神色黯然。

    陆游起身,双手作揖,一边向母亲躬身行礼,一边责怪地喊道:“母亲……”

    陆老夫人显然不买儿子的帐,她拿眼横瞟了儿子一眼,便一甩袖子,继续呵斥唐婉道:“婉姑,你是嫌务观的脸被你丢得不够吗?还要继续在这八咏楼上出风头?我陆家若是要这种哗众取宠的歌/妓做媳妇,梨香院里一捉一大把!你还不快滚下来!”

    “母亲,是孩儿让婉妹为众位公子弹琴一曲的,母亲要怪就怪孩儿好了,不要迁怒婉妹。”陆游不停地向陆母作揖求情,陆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众人等见陆家母子起了争执,纷纷起身告辞。陆母直挺挺站着,并不理会众人,也没向众人回礼。陆游对众人流露抱歉的神情,众人摇头,陆续散去。

    赵士程呆呆地看看陆母,看看陆游,又看看八咏楼上缓缓走下来的怯生生的唐婉,哪里能放心离去?雨墨拉拉他的衣角,提醒他:“公子,大家都走光了,我们也走吧!”说着雨墨就去拉他。

    赵士程勉强迈步,与迎面走来的唐婉擦身而过。唐婉经过他身边时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里尽是忧伤与彷徨,令赵士程的心隐隐发起疼来。

    他回过头去看唐婉纤弱的背影在沈园艳丽春光的背景中单薄如纸,不禁越发心疼。他抚着胸口,努力吸气,心里对着那寂寥的背影道:婉妹妹,你记得你的程哥哥吗?刚刚你看了我一眼,你认出我了吗?认出你的程哥哥了吗?

    五岁的时候我带你在门前的溪里看白鹅,六岁的时候我带你看家丁们上树捕蝉,七岁的时候,我带你看奴仆从山上捉回的彩色的小鸟,八岁的时候我带你放风筝,九岁的时候……九岁以后这些活都有你的表哥替我做了。

    想到此,赵士程格外黯然,唐婉莲步轻移的背影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因为泪水一不小心就浮上了他的眼眶。

    “我的天,雨墨的痴情公子哟,我们走吧!”雨墨简直要翻白眼了,拼命拉了赵士程往前走。赵士程无奈只能随着他向前走,心却留在了八咏楼下。可是没走几步,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自身后响起,接着是陆游一声又惊又急的呼唤:“母亲!婉妹!”

    赵士程急速回过头去,他看见他最亲爱的婉妹妹正把头别向一边,然后陆母一声“跪下!”她便缓缓地跪下身去。说时迟那时快,赵士程挣脱雨墨的拉扯,疾步走到唐婉身边去,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唐婉,塞到陆游怀里。力气太猛,陆游和唐婉二人都颤了颤身子,趔趄着后退了一步。

    赵士程一下扶住唐婉,喊了句:“小心。”又自觉失态,放开自己握住唐婉手臂的手,尴尬地笑了笑,便回身怒视着陆老夫人。陆老夫人也正用她精明的目光打量这位多管闲事的白衣书生。这位白衣书生英俊不俗,器宇轩昂,想是出自名门,奈何一脸敌意,并不友善。

    赵士程大方回视着她,道:“陆老夫人,您是知书达理堂堂陆府夫人,怎么可以对一个晚辈动粗?少夫人适才的确是受了三公子之托才上八咏楼为众位才子名士抚琴一曲,原是有助雅兴之事,不料却被陆老夫人拿来与歌/妓做比,那岂不是一众才子名士都成了烟花柳巷的金/客?陆老夫人是在给三公子树敌啊!况,少夫人抚琴若与歌/妓卖唱同道,那堂堂山阴陆府岂不和梨香院同门同第?而陆老夫人你不是在暗讽自己是那梨香院里的老/鸨/儿吗?”

    “你……”陆母的眼里顿时怒意更甚,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乱炖。

    而雨墨远远地看着他家公子眉飞色舞,为了他暗恋的婉妹妹有理有据、滔滔不绝,他简直不忍直视了,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我的痴情公子呀,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哟!

    果听陆母道:“你说得都有道理,只是我管教儿媳,这是我陆府家事,何劳外人插手?这位公子,你是……”陆母简直要说出“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不知死活的东西”的脏话来,却被雨墨抢先了一步。

    雨墨道:“老夫人老夫人,刚刚多有得罪,我家公子就是好打抱不平,尤其是看到谁打女人,他就会忍无可忍!这都是因为我家夫人和老爷从小就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女人是这个世界的半边天,尤其是像陆老夫人这样英明神武的女性,简直就是整片天了。您看看,陆老夫人您培养出三公子这样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才子,实在是女性中的楷模,闺阁之标杆!其实我家公子刚刚生气,不是因为您打了少夫人一巴掌,而是因为这一巴掌实在有损老夫人您高大的形象,刚刚老夫人还没到之前,哪位才子名士不夸您的贤良淑德,端庄典范?我家公子对您更是十分佩服,可您刚刚……刚刚……刚刚好好真性情哟!我家公子才会一时情急,请老夫人勿怪勿怪啊!”

    雨墨一阵晕头转向地胡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摸着头,“嘿嘿”地笑起来。

    赵士程哭笑不得,神色尴尬。

    陆母却对雨墨的马屁有些受用,她缓和了神色道:“这位小哥请问贵公子是……”

    “哦!赵士程!赵大公子!”雨墨弯身大大行了一个礼,郑重亮出他家公子的名号。

    陆母这回完全消怒,眉开眼笑,向赵士程欠了欠身,道:“原来是赵大公子,失敬失敬!赵府乃名门望族,皇家后裔,今日一见公子,果真是家学渊源,名不虚传!”

    “多谢老夫人谬赞!”赵士程见陆母客气,也连忙拱手还礼,“适才小生多有得罪。”

    陆母道:“一场误会,改日请赵公子到舍下小坐,老身备薄酒以待公子。”

    听陆老夫人诚邀,赵士程心里顿时一阵欢喜:如果能到陆府做客,他不是又能见到他的婉妹妹了吗?胡思乱想间,拿眼偷瞧一眼陆游怀里的唐婉,她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陆游怀里,赵士程一阵吃味:别说是陆老夫人,这俩人的黏糊劲,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自己吃醋吧,情有可原,陆老夫人吃自己儿媳妇的醋,这这这也太太太荒唐了!

    “公子……”雨墨见赵士程又盯着唐婉犯花痴,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赵士程连忙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及时掩饰,但脸上还是酡红一片,他清了清嗓子,对陆老夫人道:“那小生就先谢过陆老夫人,择日上门拜访。”

    “好,老身在舍下恭候公子光临,”说着,陆老夫人便对愣于一旁的陆游与唐婉道,“务观,婉姑,随母亲回府吧!”

    “是,母亲。”陆游与唐婉一齐向陆母行礼,又回身对赵士程行礼,碍于陆母在场,陆游不便对赵士程的仗义相助多做感谢,匆匆告别,便随母亲离开了沈园。

    看着唐婉跟随在陆游身边怯怯弱弱的身影,赵士程的眉头虬了个大大的结。

    “公子,婉姑娘走远了。”雨墨伸出手在赵士程跟前使劲挥了挥。

    赵士程拉开他的手,依旧失神地看唐婉离开的方向,喃喃道:“雨墨,你说刚刚这一巴掌婉妹妹该有多疼啊!”

    “疼也不归你管啊!人家自然有她的三公子心疼,公子,你的婉妹妹现在可是陆家三少夫人!”

    雨墨一句话提醒了赵士程,他一把捏住雨墨的手,愤然道:“雨墨,你说那陆游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很爱婉妹妹吗?怎么能由着陆老夫人动手打她呢?还号称放翁呢!我看他是缩头翁!”

    “啊!”雨墨掩住嘴作出一副崇拜样,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公子,你好帅哦!雨墨对你的崇敬之情更上一层楼!”

    “去!”赵士程烦躁,又拿他没辙,推开他,便闷头朝前走。

    出了沈园,径自回家里去。赵府在城里的朝向刚好和沈园相反,一南一北,落座两头。路途不算近,雨墨要雇个轿子,赵士程不愿意,他想独自走走,让春天的和风吹吹他的头,他还没从见到婉妹妹的亢奋情绪里缓过神来,心浮气躁的。雨墨只好由他。于是,二人在沈园门口分了手。从沈园回赵府,需得经过东市区的梨香院。赵士程走着走着就到了梨香院门口,早有拉客的妓/女三五个花枝招展地迎过来,甜腻腻地喊着:“公子,来啊——”

    赵士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妓/女姐姐们簇拥着推进了梨香院。刚进院门口,就遇一小女孩扑头盖脸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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