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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与幸福擦肩

    燕喃,全名梁燕喃。

    姓别:女。

    性格:男。

    年龄:27岁。

    喜欢的花:黄色郁金香。

    业余爱好:元武道黑带、游泳、K歌、喝酒、侃大山……

    父亲取名寓意为:“舞蝶翩跹郁金香,柳燕呢喃绕画梁。”,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结果,事与愿讳,生生的养成了一枚标准的北方女汉子,特立独行,大学自己选的,工作自己选的,男朋友也是自己选的。职业是一名驻韩记者,男朋友陈淮,绰号坏坏,二人是大学同学,驻朝鲜记者,二人一南一北,八年抗战,你侬我侬。

    二人难得相聚,燕喃嗔怪着陈淮道:“坏坏,咱俩都抗战八年了,你什么时候向‘组织’申报,有证驾驶啊?”

    陈淮一把抱赚嗔带骂的燕喃,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我们只有一个证,就是‘主意正’,想扶成‘正宫娘娘’还不简单,小主,擎好吧您。”

    于是男人手指上下翻飞,用一张一元纸币叠了一枚戒指,拿出手机播放邓梓棋的那首《喜欢你》,抽出一只宿舍里仿真黄色郁金香,单膝跪倒,抑扬顿挫说道:“小主,嫁给我吧。”

    被男人搞得哭笑不得的女人不满的瞪了一眼坏坏:“你确定你这是在求婚?”

    坏坏一脸狡黠的指了指已经套在燕喃指上的“戒指”道:“你已经戴上了,当然就是答应做我老婆了,这可是陈家祖传僚妹技法,以后要传给咱儿子的。”

    燕喃扁着嘴做势要摘掉戒指,神色忧怨着、控诉着看着男人:“我看着怎么这么不诚心呢?”

    坏坏一把将书桌上的书册杂物横扫在地,将女人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空荡荡的书桌上,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建行卡递给燕喃,痞痞地笑道:“这就是我送给你的花--‘随便花’。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全都给你了,我老娘都不知道。”

    两个欢喜冤家终于定于公历10月6日,阴历九月初六,国庆节期间,完成将“统一大业”----结婚摆酒宴。

    可似乎老天也在妒忌这对有情人。

    燕喃提前结束了韩国的工作回到京都准备婚礼,坏坏在朝鲜的工作却没有完成,为了给坏坏了一个惊喜,燕喃在筹备婚礼就绪后,与接替坏坏工作的小卡一起到朝鲜去接准新郎,不曾想一起在记者站遭遇了地震。

    当燕喃在地下循着砸石头的声音找到坏坏时,暗黑的地下闪着刺眼的光--是坏坏用手机的光线照着她的来路,坏坏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灰尘,相反,被手机的白光映照的发出惨淡的白。

    燕喃拖着几近脱力的身体向坏坏爬去,光线随着燕喃的移动而移动,直到爬到坏坏面前。

    燕喃想拿过男人手中的手机,坏坏的手因为长期握着手机而分外的僵硬,努力了半天,燕喃才拿下手机,将手放在坏坏的手里,男人神情模糊的笑了。

    一块木质的尖刺贯穿男人的喉部,因为男人一动不动,血没有流出来,靠着这最后一丝信念支撑到现在。女人的泪再次流了下来,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发僵的手动了动,另一只手机械的又重复了下敲打石块儿的动作。

    燕喃忍住痛苦,双手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坏坏,我在,我在呢。”将脸贴在男人的手上,一阵湿润打湿着男人的手,男人的眼睛也流出了泪来,随后逐渐脱力般的要闭合。

    燕喃慌乱的用双手想要捧起男人的脸,却生生顿在空中,生怕自己一个颤动会触动男人的伤口,急急的叫着:“坏坏,坏坏,你不能睡觉,咱们还要结婚呢,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你不可以,不可以。”

    陈淮再度睁开眼睛,留恋的看着女人,僵硬的手指着自己的背包。

    背包掉落在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女人慌乱的将背包拿到男人面前,颤抖的手,连打了三次才勉强将背包拉链打开。

    女人将背包里的东西统统倒落出来,里面有笔记本、有笔、有纸巾杂物,还有一块儿小小的东西掉落下来,是两颗阿尔卑斯。

    阿尔卑斯是三个月前两个人见面时女人买给男人的,是为了男人在飞机上减轻气压差防止耳朵痛。一长条共10颗,男人一直吃了三个月,直到回国前还留下两颗。

    女人将糖剥开,放到男人的嘴边,男人摇了摇头,示意女人吃,女人将另一颗糖剥开,一颗放在男人嘴里,一颗放在自己嘴里,甜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化开,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男人开心的扯着嘴角,微笑着,眼睛逐渐失去了光泽。

    女人哽咽着泪流如雨,轻启朱唇,一首粤语版《喜欢你》语不成句的哼唱出来,绵延的声线,如一缕延伸长空的彩虹,似一道炸烈的烟花,美丽固然美丽,却留下凄然的印迹。

    女人静静的躺在男人的身边,口中还绵延着阿尔卑斯的甜味,望着男人的静美的睡颜,为了救助男人而生出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而去。

    女人左手紧紧牵着男人的大手,大手牵着小手,过去那么美好的时光,如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呈现有眼前,女人伸手去触摸,却怎样也碰触不到,四周又回复到一片黑暗之中。

    女人口腔如火,腹中如焚,眼前如雾,我快要死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女人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时间,感觉每一秒如同下地狱般的煎熬,女人扯了扯嘴角,展现出一个模糊的笑,以一根木刺刺向大腿处,痛感让自己保持灵台处的一丝清醒,在眼睛闭合前,再次刺痛,周而复始,直到腿上伤口斑驳。

    最后,女人没有力气抬手,没有力气睁眼,没有力气思想,没有……

    这一刻,时间定格在2016年10月6日上午10点57分,阴历九月初六,天气晴朗,没有雾霾,阳光普照,距离结婚典礼,还有一分钟。

    阿尔卑斯的广告语是:阿尔卑斯,见证幸福每一刻。我们,注定没有迎来幸福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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