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确定的心
御城街上，夜幕降临。
未央走在上官一阙的身后，双目含情地望着跟前的伟岸身影，指掌间传来专属于他的温度，手暖暖的，心也甜甜的……
好一会后，未央察觉到他并没有立刻带自己回宫，而是来到了御城河边，岸上有点点亮光，些许船家在此停泊着。
未央也没有多想，就这么静静地让他牵着自己手，慢慢地走着，只要有他在，走到哪里，她都不会怕！
走了好一会后，上官一阙蓦地停下来，松开了牵着未央的手，背对着未央，负手而立，静默地看着眼前宽阔平静的河面……
“一阙，你……”未央呐呐地低语着，心里似乎被一股不由分说的感觉拉扯着，很难受！而这种难受，她知道，是因为眼前静默不语的他。
不知怎么的，未央仿佛感受到了上官一阙心中那股深沉的哀伤，是的，就想一股像寒冬季节里结了冰的河面下，无声流淌着的河水般深沉的，冷冽的哀伤……
“央儿……”上官一阙哑声低喊着，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嗯，我在。”未央上前一步，轻咬下唇，鼓足勇气牵起上官一阙的大手置于唇边，柔声低语道。
上官一阙惊觉身后人儿的举动，感觉到指掌间传来安抚人心的温暖，上官一阙抿着嘴，努力抗拒着内心对这个温暖的眷恋——
她爱的人不是他，她要的人也不是他……
尽管如此，为何他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躁动，跟随他们一路出城？
为何在她被人群冲走，脱离了他的视线，自己会如此着急？甚至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顶上四处奔走，唯恐怕她出什么事……
为何看到她被他人欺薄，就难以抑制心里肆虐的怒火和杀气？自己从来就没有这般嗜血过，如果不是她的阻止，那几个妄想欺负她的人，哪里还能存活在这世上？
不仅仅是在意，不仅仅是喜欢了，他现在就可以确定，他爱她，很爱很爱她！
可她呢——她心中有人，却不是他！
上官一阙蓦地转过身来，大手反握为主，一把抱住身后羞涩的人儿，紧紧地抱住这寂静夜里最撩人的光亮……
低沉而抑制的嗓音自未央上方传来——
“央儿，如果你是早已心许他人的，请不要再来撩拨我了，我会难受。”
未央愣了愣，美眸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藏般耀眼异常，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灯火阑珊，嘴里似有模糊爱语溢出：“如果，如果那个他，是你呢？”
“——央儿，你说什么？”上官一阙不敢置信地稍稍后退了下，以指尖挑起未央的小脸，情动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羞涩人儿——
“你明明就听到了嘛……人家害羞……”未央羞红了脸，轻轻地道着，随即又轻掩眼帘，不敢看向那像是要把她的心魂都吸进去的伟岸男人。
这一刻，他知道，那句低语不是他因过分期待而出现的幻听，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上官一阙可不许未央逃避，薄唇扬起一丝全然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似是诱惑又难掩期待地低哄道：“央儿，再说一次，我想听。”
未央知是逃不过的，只好稳稳心神，倾身上前，攥紧上官一阙的衣玦，深吸一口气后，快速而清晰地轻声道：“我，夜未央，若说心许他人的话，那人只会是你，只会是你上官一阙啊！”
呼……终于说出来了……
无论是末映，还是夜未央，至此自终，她心里的人只会是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会是！
静默了良久良久，眼前的男人还是没有回应，久到她开始迟疑，久到她的的心也渐渐地变得冰凉……
“上官一阙，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不要再用沉默来折磨我了，我会怕，真的会怕。”未央颤着声开口道，心中更是苦涩难掩——
为何每当她鼓足勇气向他表达自己时，他都只会以沉默待她？
下一刻，他是不是就要像上次一样落荒而逃了？
上官一阙，你可知道，在你静默不语时，我的心已经试想过千万种可能了……
未央掩去心底的苦楚，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时，可只刚说了一个我字——所有的言语都被吞没在上官一阙如烈火般炽热的吻中……
好一会后，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气息不稳，上官一阙即便是心中仍有眷恋，还是放开了那已越发艳红的小嘴。
上官一阙俯身埋首于未央的颈窝中，近似于呓语般低叹：“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夜未央，只能是属于我上官一阙的！”
此番言语，让两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岸，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用体温诉说着彼此深沉的爱意……
然而静谧不长，上官一阙想起了未央与宫青弦亲密的举动，就蓦地放开未央，很是不悦地冷哼道：“你说你心里的人是我，那宫青弦是怎么回事啊？”
未央见上官一阙不悦得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不禁爱怜地伸手抚平他的烦忧，半响后才柔声低语道：“我跟青弦大哥是假装的啦，他想用我来降低他大哥的戒心，而我——则想借此来看清楚你的心……”
“那你——看清楚了吗？”顿了顿，上官一阙提着心沉声低语道。
“嗯，看清楚了，你心里有我！”未央俏声打趣道。
“嗯，眼力不错。”上官一阙缓慢而平静地低语道。
顿了顿，上官一阙又沉声道：“我心里有你，你的心就是我的了，什么宫青弦，什么假装，都给我滚一边去！”
这男人，一旦明确心意，什么冷酷无情，都是骗人的，他分明就是火焰，炽烈而灼热，让你心甘情愿地像飞蛾扑火般投入他怀里……
只希望，他们的爱，温暖了彼此，却又不会被彼此的爱灼伤。
而这一边，白行书房里，辗转反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啊——
睡不着睡不着！
白行书猛然地坐起身来，脸色铁青——
在他对澄澄做出这种事后，他白行书怎么可能还能安然入睡！？
细致白滑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耳边的呢喃低语都不断在折磨着他——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一回府，便去了书房，想把这些日子的事再好好整理一番，可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自己有些不妥！
他的身体犹如有把火在燃烧，难受不已，而他正想暗暗运气看看是怎么回事时，澄澄面带羞怯而又难掩愧色的笑容闯入自己的书房里——
他只记得她说了句：行书大哥，抱我吧！
然后……
她在他面前，羞涩地轻垂臻首，再一一除去自己的罩衫，罗裙，里衣，肚兜……
然后然后，自己自己……
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抑制不住下体的灼热，不顾一切地在书房的木床上要了澄澄！
天哪——澄澄是妹妹，他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欺负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自己缓过神来，看到脸色潮红，因欢爱而疲惫得睡着了的澄澄，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过于震惊，过于纷乱的情绪，让他来不及思考便悄然无息地离去了——
直至料想澄澄应该回去后，他才从御城宫中回到自己的府邸……
天哪——白行书，你这个混蛋！
啊啊——
肩膀上还留有澄澄咬过的痕迹，想起那时身下娇艳的人儿，那把火仿佛又在燃烧着……
即便澄澄留下的字条已说明了原由，可自己真的仅仅是因为禁不住七叶兰的药性而要了她的吗？
是吗？
不是吧——
如果仅仅是七叶兰所致，那么自己现在脑海里心里就不会全是她了！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他而言，她不再是妹妹那么简单呢？
现在的他们，有过亲密关系的他们，再也不只是兄妹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