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甜苦参半
察觉怀中人儿醒了，*着的上官一阙犹如天皇开恩般向未央咧开了一抹迷人的浅笑，轻声低语道：“早啊，央儿。”
说完上官一阙便在还处于呆愣状态的未央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你你……我我……”缓过神来的未央看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温驯可亲的上官一阙，不禁紧张得有些结巴，只能呐呐地重复着你啊我啊的……
上官一阙对未央一脸惊吓的反应不以为意，反而侧过身来把弄着未央柔顺的青丝，还一脸沉醉地放至鼻间轻嗅着，半响后才沉声低语道：“其实，我不介意的。”
“额……不介意什么？”上官一阙轻而易举地转移了未央的注意力。
“央儿，在你把我吃干抹净后，我不介意你把你啊我啊，改成我们的。”上官一阙俨然一副“你瞧，我多好”的模样，还故作委屈地睨了睨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未央。
“等等——你说，你说我把你吃干抹净？”未央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
“昨晚——我说我要走，是你扯着我的衣玦叫我留下的吧？”上官一阙继续把弄着佳人的发丝，似是不在意地问道。
好像是的——未央木讷地点点头。
“昨晚我问你说，是不是想我继续，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的回答吧？”上官一阙好笑地看着一脸吓坏了的未央，继续坏笑着沉声引诱道。
昨晚她的回答？好像是像现在这样点了点头的……
天哪——原来昨晚的他们俩的事不是梦！
他们，他们真的是那啥那啥了……
“很好，既然你都还记得，那现在是你不是该回报我些什么呢？”上官一阙清泓如潭的黑眸蓦地燃起了一道火，像个看准了猎物的狼，非要把眼前的小白兔吞入腹中才能一解他多日来的饥渴……
其实这道火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熄灭过，只不过是上官一阙不舍累坏佳人，才尽量克制着……
单纯如未央，哪里知道眼前这个饥渴的男人其实一直在挖陷阱让她往下跳？
这不——单纯的小白兔扑通扑通地跳下陷阱了……
“那……你想要什么？”未央颤着声问道。
“——你。”上官一阙没有片刻的犹豫，就这么直直地，狠狠地吻住了一直在引诱着他的人儿……
好吧——这一刹那，未央不得不承认，她是被上官一阙的美色勾引了！
在驿站时，她便清楚地知道，衣袍下的他到底有多秀色可餐，何况现在的他还擒着摄人心魂的笑，说着他想要她呢？
窗外原本还叫个不停的鸟儿，如今也害羞得飞上枝头去，哪里还敢打扰他们呐？
而这一边，梨木走廊处。
澄澄捧着温水像平常一样穿过梨木走廊，而此次不一样的是，在通往水月轩的走道处还杵住一个人，而且看样子，这个人还是等候多时的了……
澄澄定定地看着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好半响后才迟疑着走上前去，故作镇定地轻轻问候道：“早啊，行书大哥。”
听闻熟悉的嗓音，白行书飞快地转过身来，有些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沉声回应道：“早啊，澄澄。”
道完一句晨安后，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澄澄看了看等候多时的白行书，掩去心中的苦涩，故作轻松地俏声道：“行书大哥，是在等人吧？不过你还要再等等，姐姐她——”
“嗯，我是在等人，不过，我等人是你！”白行书深吸一口气，沉声打断道。
——我等的人是你！
听闻白行书的这句话，澄澄心中的苦涩不禁更浓了些，澄澄叹了叹气，放下手中捧着的那盆温水，退后了些，好让自己能对上白行书的视线——
四目对视的瞬间，澄澄一字一句地轻声道：“行书大哥，那天的原委，我全写在字条上了，相信你也明白了吧？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那件事，我们都忘了吧……”
行书大哥，很抱歉，你喝的那盅川贝梨露机缘巧合下被误放了七叶兰，而罪魁祸首是我，所以……行书大哥，澄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帮帮你，这件事，我们都忘了吧！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澄澄还能唤你作行书大哥吗？
那张字条的一字一句，甚至是停顿的标号都早已熟记在白行书心里……
先前，这件事的确造成了他的困扰，弄得他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敢见澄澄！所以，例行会议他没去，也没去找澄澄……
可，这几日的闭门，不仅没让他平静下来，没让他如愿忘了那扯爱，反而是她的神态，她的呢喃，她的甜美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天哪——他快被她折磨得要疯掉了！
每每闭上眼，澄澄就会充斥在他脑海里——她的调皮，她的好动，她的澄澈，她的娇媚……
禁不住心中躁动的白行书只好一早就来到澄澄每日的必经之路上侯着——
直到此刻见到她，白行书才明白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躁动是因为思念……
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澄澄，我……”白行书有很多话想要跟眼前的小女人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他很想她吗？
说他根本就忘不了吗？
还是说他发现自己，其实心里有她？
澄澄苦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白行书，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与平常无异，顿了顿才轻声低语道——
“行书大哥，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澄澄原本就是青楼中人，清白对澄澄来说，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真的，没那么重要的……”
事实上，澄澄不止一次暗自庆幸着，她能把自己交给她所爱的男子。
是啊，能把最纯洁的自己交与自己的心上人，这对于沦落风尘的女子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不——澄澄，我……其实我发现，在我心里，你不止是妹妹！”白行书急急地说道，嗓音也因急切而有些颤抖。
“不——行书大哥，真的没关系的，我……澄澄不需要你负责，不需要你的怜悯！”澄澄泪眼朦胧地看着神色复杂的白行书，摇摇头，低声地回应着。
“澄澄，这不是怜悯！澄澄，你听我说，我也是这几日才明白过来的，其实我……澄澄，做我的妻子，好吗？”白行书不无动容地叹然道。
白行书无法对澄澄解释心中汹涌澎湃的思绪，只能顺从自己的心，说出了这个他思虑很久的决定——
他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是喜欢还是爱？
他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只知道，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蓦地变得柔软，变得充实，几日来的烦闷顿时消散……
他只知道，现在他唯一想做的是，把她纳入自己怀里，好好地疼爱她，照顾她……
“够了——行书大哥，你别再说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我，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样的承诺？你喜欢的人是姐姐，不是吗？”白行书无心的承诺，刺痛了澄澄的心，让她不禁歇斯底里地痛哭出声……
真是够了——她都要放弃了，只想好好地，安心地做他的妹妹，他为什么还要用承诺来伤害她？
她有她的骄傲，她对他的爱，是全心的，是纯净的，而不允许掺上一点同情的假！
澄澄双眼含泪地看着眼前一脸震惊的白行书，吸了吸气，擦去眼角的泪水，才清冷而肯定地断然道：“行书大哥，无论是以前去找你，还是现在去帮你，只是因为澄澄爱你！”
顿了顿，澄澄吸了吸气，继而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行书大哥，如果你不能以同等的爱来回应澄澄，就请不用无心的承诺捆绑住彼此——我们，当兄妹就好……”
行书大哥，求你别把澄澄呆在你身边的机会都剥夺了……
澄澄爱你，如果妹妹是澄澄唯一能呆在你身边的身份，澄澄愿意此生就做你白行书的妹妹，不求其他，只愿能呆在你身边，再多一会……
伤痛欲绝的澄澄实在是无法负荷心中不断蔓延的苦楚，不待白行书回答，便掩着脸跑开了……
白行书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敢去追澄澄，只能静默地看着那盆被澄澄遗落的逐渐变冷的水——
原来，澄澄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未央……
原来，先前澄澄经常跑来自己府邸处，不是她说的无聊顺路来玩玩，而是特地去找他的……
原来，她对自己的情意，这般深……
而自己能回应她同等的爱意吗？
他不敢确定了，他怕会辜负她！
澄澄，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