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凤魂珠
玉石的光线范围很小,也很微弱,两个人紧挨在一起,一歪一扭的前行,每走一步都伴随着脚下的剧痛,没过多久就我就已经痛的满头大汗。
痛还算能忍住,让人心里更加害怕的是不知道这洞的范围有多大,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道,没有一丝气流,辨别不出任何方向,只是地势上稍微有点起伏变化。我们沿着地势从高往低希望能够找到出口。
晚茜说过云山上有野兽出没,只希望这山洞不是怪兽的洞穴,别碰上野兽就好。
两个人一瘸一拐缓缓前进,一路之上也没有什么话剧烈的疼痛让我甚至感觉不到这山洞中的寒冷,成王见我满头大汗问我需不要休息,我回头看了漆黑的后方,心里只发凉可嘴上却发狠说道:“不,我还挺的住。”
成王扶着我前行一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或许觉的太过沉才说到:“很多年以前我也这样扶着景玉这样走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王居然会跟我讲景玉的事情了,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让他给我多讲一讲景玉的事呢,或许找到一些我为什么会跑到大都王朝的原因来。
转头望向成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似沉浸在了记忆之中。
我说道:“王爷,边走边说话吧,这样我就没有那么疼了。或许可以走快一点。”
成王浅笑了一下,显然我的小伎俩被他识破,但是他却没有拒绝继续说道:“先皇在世时,虽然朝野稳定但是四邻却纷扰不断,我大都朝地域狭小远不及邻邦,所以他们都想吞并我们,我和景玉,还有皇兄,经常随父皇出征,景玉虽是女儿身但是打仗用兵一点不输于我们男子,有时候甚至连我们都望尘莫及。”
成王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流转似是诉不尽的温柔,每次提及景玉成王都是这般伤怀,我明白景玉在他心中的地位。
“史书上说景玉郡主每次出征都是一身素衣,因为每一次的出征她都是带着必死的心,若不驱除敌寇绝不回,是这样吗?”我插嘴问道。
但是话一说口就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史书?这不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吗。话已经说出口没法收回,再去故意解释只会越说越乱,心下只是希望成王没有在意这些。
成王只是抬头看了眼我,顿了顿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景玉带兵对待部下如同父兄手足,所以军中的人都很拥护她,因此她与她的将士每次出师必胜。但是久在沙场哪有不跌跟头的,虽是取得胜仗但是有一次她本人还是被敌寇重创受了很重的伤,我摔军去营救时她满身是血,但是好强如她,我只说了一句女子就不该出来打仗,她居然赌气的不让我抱她上马,硬是让我搀扶她回军营,当时的情景,就如同现在的你我。只是你比起玉儿来是柔弱了很多。”说完成王苦笑了一下。
我微觉尴尬自嘲说道:“如果是景玉郡主,这怕这点伤都只是小伤罢了,郡主自己就走了,根本不需要搀扶。”
成王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下。也许是说话,再加上说的是关于景玉的事,一时分了心觉着脚伤好像真的不如先前般疼痛。
算下来也算是走了有段时间了但是四周依然是黑暗没有一点光亮,我开始变得有点焦躁,体力在慢慢消耗却没有一点补给,我真的害怕这次真的就这么完蛋了。
我失落的说道:“走了这么久这洞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人的情绪一旦表露出来就会像瘟疫一样感染其他人,成王虽然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心里素质固然比我好。
但是那都是面对的看的见摸的着的血肉之躯,但是此时此刻处在暗无天日的洞里,面对的的是未知的危险。
成王听我这么一说也明显变得有点焦虑只是没有像我这样表现的如此明显。
成王紧锁双眉说道:“地势在短距离里可能感觉不出来变化,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一段路来我能明显感觉到我们是在往低处走,地势在慢慢的变低,我们是在从山上往山下走,方向应该没有错,而且我看到脚下的土地变得有些松软湿润,前面估计会有河流,有河流我们就能顺着河流找到出口。”
我听着成王的话仔细感受了下脚下的土地,我走路的时候注意力都在脚上的疼痛没有感受到变化,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脚下似乎的确变得松软湿润。
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许成王说的是对的。我看着他手中的那块玉石光华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心里庆幸还好有这么一块会发光的玉石给我们照明。
成王扶着我继续前行我禁不止内心的好奇问道:“王爷这块玉是什么玉,居然可以发光,而且过了这么久光华依旧。”
成王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玉石说道:“这块玉的名字叫凤魂珠,是景玉出征大败敌寇后,敌国贡奉给先皇的,相传是凤鸟的一只眼睛变化而成,在夜间可以发出如月光一般的光华,先皇把它赐给了景玉。”
我脑海中闪过别院里那所房子里的画像,景玉当年戴着这块玉的模样。
他们都说我跟景玉长得很像,但是我自知我怎么能跟叱咤沙场的巾帼女将相比。
沉思见眼前一闪,映月光华所及之处一个黑色人影赫然躺在中间。
这漆黑的山洞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躺在路中间,我被吓得不轻一声惊呼,与此同时成王显然也看见了那个躺在路中间的黑色人影。成王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自然不会像我一样被吓的直喊。
只是顿了顿身体,扶着我的手出于本能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把把我护在了身后,就跟唐俊遇见危险保护我一样,我眼中一热,我感激成王的保护,同时又想起来了现在外面生命垂危的唐俊。
成王高举映月努力看清对面躺着的那个人嘴里喊道:“什么人在那里?”
喊了半天那人依然是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我从成王的身后探出头状着胆子看着那个人,但是却看着总觉得眼熟,脑中一个激灵一闪。
滚下山的时候我们都穿着大氅,但是我们醒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我们的大氅,我心中欢喜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我们掉落的大氅,这件黑色的正是成王身上穿的那件,大氅本来就很厚,摊在地上加上光线不好所以一眼看过无很像一个人趴在那里。
我扯了扯成王的衣袖说道:“王爷那不是人,是我们的大氅。”
成王定了定神仔细一轻轻的吁了口气说道:“的确是我那件大氅,你那一声叫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
两个人轻松下来,走过去将大氅拾起,只见大氅的背上拉了个大口子,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这山洞里寒气逼人,如果两个人不是一直在走动估早也被冻的可怜了。
四处寻找了一下,果然不远处我的那件大氅也寻回来了,两个人重新穿上大氅好歹觉得温暖了些。两个人短暂休息,继续往前行,越往前走,脚下的土地变得越来越松软湿润,到最后一脚踩下去居然还会渗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