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都做好了准备
阮阮一愣,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宁西薄竟然这么的耿直直接就让她问了,看来是已经决定了要把他和姜安宁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不过她还是不能够确定宁西薄谈恋爱的对象是姜安宁,最好的还是她先问清楚再说。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阮阮瞟了一眼他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一直以为宁西贬藏着掖着一段时间,居然这么快就要公布了,真是世事无常,冷漠的人也来了春天。
“是。”他一边稳稳的拐过一个弯道,一边很坦荡的承认了。
“那个人是姜安宁?”既然他承认了谈恋爱,那第二要弄清楚的无非就是和他谈恋爱的那个人是谁了。
宁西薄以为她只是猜到他最近有些不对劲可能是谈恋爱了,却不知道她竟然能够联系到姜安宁的身上来。他倒是没想过会不会是宁景告诉了宁阮阮,只是想宁阮阮是不是在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现过,且神态举止还比较亲密。
阮阮看宁西薄沉默着,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那天在姜安宁门口的人不是他,两个人只是敲的撞衫了。心里又懊恼自己说的太过直白,竟然直接就把姜安宁给说了出来,导致现在空气里面莫名的尴尬。
时间久得阮阮以为宁西薄不会回应了,他张了张嘴,说:“是她。”
阮阮听着这瞬间柔情似水的声音,和说着“是她”的时候明显眷恋的语气,心下一动,有些兴奋。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说到这个,还真的难到了宁西薄,是说那一夜开始,还是正式的开始?
他想了想,还是得含蓄一点,“在一起大概半个月。”
“半个月?”阮阮感叹一句,原来就觉得这两个人非常合适,他们现在在一起真是有种意外之喜。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安宁姐回家?”他们两家挨得比较近,两个人都是从小就认识的,虽然以前一直没有这种趋势,但是突然在一起了,家里人的人应该都挺开心的吧。
“一会儿我问问她吧,如果他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宁西薄说起姜安宁来是掩饰不住的笑容,阮阮看他这样,也由衷的为他高兴,毕竟拥有两情相悦的恋人,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宁西薄。”她突然叫了他名字,还叫的非常的认真,从来都没有那么认真过。吓得他手下一抖,方向盘微微的往左边倾了倾,阮阮感觉到了车子方向的转动,心下一紧,“你开车稳一点啊,可别着急,我也没说什么就叫你一声儿。”
“……”默默地回正方向盘,看了眼她,略带安慰的说:“不用怕,我开车还是稳的,就连爸爸那么挑剔的人,也说我的技术还不错。”宁景作为一个资深的资本家,出门从来都不自己开车,所以说他见过的司机技术,比他自己开的车还要多。并且对开车的人要求还特别高,话不能多,人必须要成熟稳重,车里面还不能够有什么异味。要是这些不能够满足,他是不会再坐第二次的,而宁西瘪得了宁景的夸赞,实在的比较不容易的。
“那我勉强相信一下你的技术吧……”阮阮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说。
宁西薄:“……”一直引以为傲的技术居然就这样被嫌弃了,真是蜜汁的尴尬。
“安宁姐喜欢了你很多年,为了你也放弃了好多好的选择,你千万不要负她,听到没有。”阮阮觉得她有必要给宁西薄打一个预防针,毕竟姜安宁在这段感情上面占的下风,而且姜安宁和她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她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姐妹,都要好好敲打一下宁西薄。
“我知道了。”宁西薄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后必然会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不死不休。
从前他一直以为他深深爱着的,眷恋的,都是阮阮,可是后来才发现,他当时所迷惑的那个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年少时无知且无谓。一心只想要和阮阮在一起,想让阮阮爱上他,可是后来她是和傅晏白在一起了。他虽然困扰又迷茫,却还是任由她的选择一直到底,也没有什么心思想要去拆散什么的。后来他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舍得,什么不甘心,他好像能够坦坦荡荡的去接受傅晏白和宁阮阮在一起的这件事情。
他也曾经为了这件事情而迷惘,他觉得,他爱了阮阮这么多年,怎么一朝她和别人在一起以后,他反而还放下了她呢?不是应该越来越放不下,然后求而不得,最后铤而走险走上拆散之路吗?
宁西薄当时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想要笑笑,那些拆散之路的话,全都是胡诌的。他后来在努力忘记阮阮的时候,很规律的生活,很规律的做事,很规律的工作。直到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他喝的有些醉了,那天红的白的洋的啤的全部一起来了,他想不醉都有点难了。只是那阵阵的醉酒之间,还掺杂了些许清醒,那清醒很是短暂,他清醒着跟朋友们道别,到一出门以后走了几步就开始不清醒。
他醉了,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脚下每踏出的一步路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他歪着身子感觉自己要倒下了。
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双手,细小柔软,总以为没什么力气,却在这一刻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接住他的人是谁,可是努了半天的力,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好放弃。
只是知道自己在昏睡过去之前,闻到了似曾相识的香水味道,轻轻冷冷,却像藤蔓,一点点的包裹住他已经冷却太久的心。
一颗冷却太久的心,突然动了。
第二天醒来的事情,他看见的,是他在昏睡之前可能预见的,却没想过那张脸,原来是自己见过的,而且是见过很多次的。
所以的情绪和情潮如同海水,向他喷涌而来,措手不及,却又甘之如饴。
姜安宁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醒来,却背对着他迟迟不敢转过去,她昨天做了此生最大胆的一个举动。本以为已经说服自己,能够面对今天能够预知的一切,可是今天她醒来,却发现自己想的,完全和要面对的不一样。
她之前的勇气突然全部消失殆尽,她突然觉得很害怕。但那种害怕却不是对做了这件事情的后悔害怕,相反,她一点都不后悔,她觉得这件事情,她做的,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她怕的,是他昨晚将她当做了别人,而今天醒来却将她当做那种轻浮且不要脸的女人,那样她大概才是真的承受不来吧。
所以她暂时还不敢面对。
而宁西薄见她没有动静,以为她还在继续睡觉,也没有动,他不想轻易的吵醒她。他愿意等着她,等到她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是以他沉默的盯着天花板,无言的等着她。
姜安宁一直有些忐忑的等着,等着他先开口说话,可是等着等着他都没有开口说话,而今天她本来就醒的有些早了,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宁西薄的胸膛,原来在她睡着了以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滚到了他的怀里。
她对做这样事情的自己感到脸红,她悄悄的挪动,试图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她分离开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宁西薄几乎在她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正想悄咪咪的离开,心下一烦,收了收手臂,将她牢牢的拥入怀中。
姜安宁本来见自己快要成功了,心下一喜,可是下一秒剧情发生了大反转,她瞬间回到了原位置上面,且两个人更加的亲密了。
“你你你……先放手……”她吓得有些结结巴巴的,手心顿时紧张得有些出汗。
“我不放。”宁西薄不仅没放,还加重了一些,吓得姜安宁气都不敢喘了。
宁西薄看她的脸越来越红,也有些舍不得了,松了松手,“你别紧张,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姜安宁见他没有那么的钳制她了,顿时心下一松,推了推他的手,顺利的离开他的怀抱,占据了床的另外一边。
收紧了胸前的被子,她心里才安定了一些,又听见宁西薄这样说,做了个深呼吸,又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
宁西薄见她闭着眼睛一脸要去赴死的表情,顿时乐了,调侃她:“你不用这么视死如归的表情吧?”
姜安宁见他这样说,有些尴尬,却还是没睁开眼睛,却催促他,“你要说什么,你说吧。”
“那你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宁西薄提出条件来,姜安宁却不想睁开眼睛,万一宁西薄说出什么她不愿意听的,那岂不是让她更加的难受了啊。
“不行,你必须睁开眼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态度吗?”他抓住姜安宁想知道的心思引诱她。
果然,姜安宁是真的想要知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吧,你要说什么。”是死是活,她都做好了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