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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压抑的内心

    乌孙王庭上下,听者,见者无不瞠目结舌。本就心惊的雁儿,则是更加地欣喜。她又惊又喜地望着身边的左将军,只见左将军对着雁儿微微一笑。

    雁儿比左夫人云娜身边的侍女可要漂亮一百倍,得到了左夫人身边侍女而得不到比那侍女更好看的雁儿,那右将军自是又气又恼。不仅是因为这个。整个乌孙上下,除了昆弥之外,只有左将军手握重兵之权,权利也在他之上。

    “甚好,甚好啊。”昆弥大笑着,说到。他知道,右大将亲近匈奴,不管是云娜还是匈奴首领,他都特别地殷勤。“右夫人,你如何看?”

    楚思凝看了看昆弥,笑了笑。她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雁儿和左将军的面前。那气势,仿佛要狠狠地将雁儿痛批一顿。

    “还记得当时大禄和左将军来我大汉,在长安城的街头公然与各个箭术高手比射箭。”楚思凝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左将军和雁儿,“在左将军输给我之后,便将那弓送与了我。”

    “没想到右夫人还记得,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左将军双手抱拳,弯了弯腰,反问着楚思凝。

    “那时啊,我对雁儿说,那把弓是乌孙的左将军赠于我的。”楚思凝看了一眼脸早已通红的雁儿,笑了笑,继续说到。“于是雁儿便天天对着那把弓发呆。嘴中还时不时地念着‘左将军’这三个字。”

    听到这里,左将军便看了一眼把头转向别处的雁儿。尽管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雁儿的耳根子都红透了。不用想啊,也都知道雁儿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自从我嫁来乌孙,发现这雁儿越来越不对劲,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往......”楚思凝刚想说下去,便被雁儿打断了。

    “右夫人,别说了。”雁儿通红着一张脸,阻止着楚思凝再说下去。

    “如此看来你们二人还真是两情相悦啊。”昆弥笑了笑,说到。“那这样,三日后,右大将与云娜的侍女成亲,六日之后,左大将与雁儿成亲,如何?”

    “多谢昆弥。”四人纷纷行着礼,恭恭敬敬地说到。

    这时候,就在楚思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的时候,太后却派人带话给了昆弥。楚思凝和云娜虽然都没有听见,但是却都看见了昆弥的脸色特别地不好。

    只见昆弥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下去之后,便握着楚思凝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闷闷地喝着酒。不知喝了多少杯,昆弥也有些醉了。吩咐散宴之后,大家都纷纷离去了。左将军和雁儿也都恋恋不舍地相互给了个眼神后,雁儿便目送着左将军离开了。

    云娜虽然不想走,但是却也不得不走。楚思凝刚想走,但是那只一直被昆弥握着的手却迟迟没有被松开过。

    “昆弥醉了。哈谷爵,你扶昆弥回寝宫吧。”楚思凝吩咐着昆弥身边的贴身侍卫,说到。

    “方才太后派人传来话。”昆弥靠在了楚思凝的肩上,有些醉醺醺地说到,“说是今晚,一定要和云娜行夫妻之礼。不然过几日与匈奴的狩猎比赛,匈奴首领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楚思凝想要移开昆弥的手一顿,眼神有些迷离。“既然这样,哈谷爵,扶昆弥去左夫人寝宫。”

    “孤想跟你再多待一会儿。”昆弥一把推开想要扶他的哈谷爵,说到。可怜的哈谷爵被昆弥一推,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昆弥醉糊涂了,哈谷爵,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昆弥去左夫人的寝宫。”楚思凝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

    哈谷爵这一次终于成功地扶起了昆弥。但是昆弥却摇椅晃地怎么都不想走。“原来你是如此待孤的。呵呵,孤算是看错你了。”

    看着哈谷爵扶着昆弥离去的背影,楚思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彷徨了片刻。凌明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仿佛知道楚思凝心中的痛。

    “公主,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凌明宣站在楚思凝的身边,说到。

    “是啊,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楚思凝苦笑着,说到。

    楚思凝走在凌明宣的前面,凌明宣跟在楚思凝的身后,掏出腰间的什么东西想要叫住她并送给她,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凌将军这几日陪着柯索玩也累了吧,不用太勉强自己,早点休息吧,我有雁儿陪着便好。”楚思凝没有转过身,而是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诺。”凌明宣停住了脚步,半晌之后,声音才响起。

    回到了寝宫中的雁儿伺候着楚思凝沐浴更衣。她刚忙完一切,便想离开的时候,楚思凝却抓着雁儿的手,不让她离开。

    “雁儿,我不喜欢这儿,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楚思凝低着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雁儿坐在楚思凝的身边,帮着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安慰着她。不知雁儿有多久没看到自己家的小姐哭了。记得上一次看到自家的小姐哭还是离开大汉,远嫁乌孙的时候。

    “小姐,您要坚强。若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为您伤心了不是?”雁儿轻轻地拍了拍楚思凝的手,耐心地说到。“雁儿知道,小姐离开了老爷和夫人,嫁给了自己不爱的男子,小姐很难受,再加上国家的危亡都由小姐一人担着,小姐也应该释放一下了。”

    似乎雁儿的话戳到了楚思凝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了,她哭得更加地厉害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拭去了泪水之后,准备笔墨纸砚,想要写信。

    “小姐这是做什么?”雁儿一脸好奇地问着楚思凝。

    “离家这么多日,都没向爹娘捎过一封书信。为了让爹娘不担心,我打算写封书信给他们。”楚思凝准备好了纸,用着毛笔站着墨,开始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下来。

    ‘爹娘,原谅思凝嫁来乌孙这么多日都未曾捎过一封书信给你们。爹娘,你们放心,思凝很好,乌孙的昆弥待思凝也很好,昆弥没有像传言中的那样。你们不用为女儿担心,思凝会尽快向昆弥请求回来探望你们的。’

    写完了的楚思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雁儿,叹了口气。“我怎会舍得将你嫁给右将军那种登徒子呢?雁儿,你若是不喜欢左将军,可以请昆弥收回成命。”

    “小姐......”雁儿红着脸。楚思凝笑了笑,尽管雁儿没有给楚思凝答案,但是她也应该知道了。

    “今晚你就陪我一起睡吧。反正昆弥不会来。”不知怎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思凝仿佛有些心痛,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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