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对策
凝视着天空,只见漆黑的天空中闪耀着明亮的星星,渐渐地东方有些白,整个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一片白光,很美很美。
渐渐地,星星越来越少,惟独剩下的启明星也不见了。突然,东方出现一片淡红色,接着,淡红色越来越深。
此时,太阳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偷偷地探出了红彤彤的脸,周围的云彩更红了,红的耀眼,使人觉得新的一天是那么火红火红,是那么充满朝气。
在大汉又停留了数日后,昆弥一行人才又起了程。不多不少,他们在大汉带了正好一月。在这一月里,云娜不知有多少言行去刻意针对楚思凝,虽楚思凝不能都一一应付,但至少也应付了不少了。
一行人不知在回乌孙的路上颠簸了多少日,最后终于回到了乌孙。而乌孙在这一月里也无旁的大事,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消失,不过大禄都一一解决了。
一回到乌孙后,云娜便同伊腊雅商量着什么对策,而昆弥则是处理着一些大禄未曾处理的大事。楚思凝则是却探望雁儿和科索了。
“神医怎会在这儿?莫不是雁儿的孩子......”楚思凝刚一进左将军的府内后,便正巧见到了神医,便不免开始担心起了雁儿。
“月份越大,越是不可松懈。老夫只是来请平安脉的。”神医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到。“公主近日面色红润,想必身子已调养好了吧。”
“多谢神医挂怀,张医师说我身子已全然好了。”楚思凝和神医一边朝着雁儿的房内走去,一边说着。
只见进了房后的神医便坐在了雁儿的右手边,将手指搭在了雁儿的手腕上,开始把脉了。但越到后面,神医的面色便越是不好。最后干脆将手放下,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包什么,倒在了香炉之中。
“雁儿姑娘,方才倒在这香炉中的是安神香,若是你日后感到胸闷,头疼,便将这安神香倒入香炉中便可。”神医又从药箱中拿出了几包安神香,放在了桌上,说到。“这安神香是老夫精心调制的,气味不会伤及胎儿,亦不会同香炉中的香所反应,故此可安心使用。”
“多谢神医。”雁儿看了看桌上的安神香,又看了看神医,笑着,说到。“只是劳烦神医这样费心费力了。”
“为何好端端的要放什么安神香?莫不是孩子有何异常?”楚思凝看了看桌上的安神香,又看了看神医和雁儿,似有些不解地问到。
“相思成结,郁郁寡欢。若是长久以此,越是到临盆之日,对生产来说便越是十分不利。”神医捋了捋胡子,皱了皱眉,说到。
“雁儿,你定要好好听从神医的话,顺利诞下孩子才好。”楚思凝听了神医的话后,点了点头后,便转头对着雁儿说到。
“小姐,张医师虽医术精湛,但资质尚浅,让神医替您好好把把脉,也可让我们安心啊。”雁儿见楚思凝面色红润,但却不乏透着一些疲惫之态,于是便有些担心地说到。
“那边劳烦神医了。”楚思凝含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伸了出来,一只手给神医把脉,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雁儿。
“小姐......”雁儿似乎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但却又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公主,恭喜您已有了近一月的身孕了。”神医把完脉后,面上挂着微笑,说到。“且胎象平稳,孩子很健康。”
“雁儿,神医,我有身孕之事还望你们万不要让第三人知晓,就连昆弥和左将军亦是不可。”楚思凝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其实先前自己的葵水没有来,就已十有八九猜到了,如今神医一把脉,便全都了然于心了。
“这是为何?为何连昆弥都不可告知?”雁儿看着自家小姐从未如此严肃认真过,于是便不免产生了好多的疑虑。
“现如今,云娜同伊腊雅已是同一线上之人。且自云娜小产后,她性情便大变,捉摸不定。本就看不惯昆弥对我好的云娜,若是被昆弥知晓我怀有身孕之事,定会对我呵护备至,反倒引起云娜的妒忌和疑心。”楚思凝一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一边思考着对策,“待月份大了,再做定夺。”
“诺。”雁儿和神医批次对视一眼后,便都点了点头,齐声地对着楚思凝说到。
“一会儿我得去见见谷西的兄长了。”楚思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到。
“传言都说谷西的兄长言行古怪,不轻信任何人。”雁儿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四周,“雁儿还听说,谷西兄长似对谢知依谢姑娘有所好感。”
“嫂嫂?!”楚思凝似乎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若是真是如此,便有些棘手了。我先去寻她兄长了,你等记住,万不可告知任何人!”
“诺。”雁儿和神医又点了点头,再一次异口同声地说到。
楚思凝起身离开了雁儿的房间,一路朝着谷西所说的地方寻去。但越走,楚思凝便越发现那地方有些阴森恐怖。
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一片静谧的原始森林中间,一条如同雄浑山脉般巨大的黑色蜈蚣,正缓慢地爬过。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成千上万条巨大的腹足交错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 四处崩坏……
“谷达玮,谷西的信想必你已收到了吧!信上的内容不用我说你也应当清楚吧。她已嫁给了大汉将军,不能陪在我身边替我做事了,故让你前来助我。你可愿意?”楚思凝走进了一个小木屋,对着里面喊到。
“我凭什么信你?我又怎知你和云娜不是一路货色?”谷达玮突然出现在了楚思凝的身后,一脸淡然地反问着楚思凝。
“不,你信我。”楚思凝转过身,笑着说到。“如若你不信我,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吧。且这地方只有谷西同你知晓,我能知晓谷西将信给你,能找到这个地方,能知道你在这儿,故你定会信我!”
“不愧是右夫人,果真如同传言中的一样,冰雪聪颖。”谷达玮听了楚思凝的解释后,勾了勾嘴角,说到,“好,我帮你。”
而此时另一边云娜的寝宫中,她正在同伊腊雅讨论着对策,而伊腊雅每每提出一个想法,却总是被云娜摇着头否决了。
“你说这个法子不行,那个亦是不行,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伊腊雅被云娜气得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倒不如得个什么病,嫁祸给楚思凝好了。”
“如若太后之病,药草不可根治呢?”被伊腊雅的话语点拨后,云娜突然灵光一闪,对着伊腊雅邪邪一笑,说到。
“那又如何?”伊腊雅似乎很不以为然地说到。“药草不能根治,又如何?”
“那便试试针灸如何?”云娜的点子一下子便都涌了上来,说到。
“你想一石三鸟?”伊腊雅被云娜这样说了之后,顿时恍然大悟,“你想如何做?”
“大汉的针灸之术若是施展完了,定会将太后体内的余毒排出,若是将那些毒不排除,而使毒气共性,岂不是更好?”云娜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同伊腊雅解释着,“如若太后死了,昆弥定会勃然大怒从而赐死那施展针灸之术的汉医,大汉与楚思凝定会受此牵连,而后汉乌关系便会破裂,从而引起大战。”
“呵,不得不说,你的点子还真是多。”伊腊雅心领神会地笑着说到。“那又得如何使毒气攻心呢?”
“在针灸上涂上毒后,昆弥夺命人搜查那施针的含义的物资,那是再把毒放入他放纵,不就好了?”云娜在在自己的房间内一边找寻着什么,一边说到。
“那用我匈奴之毒岂不是更好?”伊腊雅知道云娜在找寻毒药,于是便说到。
“你蠢吗?我匈奴之毒,是世上罕见之毒,如若用我匈奴之毒毒死太后,岂不是可以留下马脚让昆弥怀疑我们?”云娜叹了口气,跟伊腊雅解释完后,又继续找寻着自己的房中的毒药了。
“那何时动手?”伊腊雅汇总与问道重点了,看着忙碌的云娜,说到。
“找到了!”云娜一开始并未理会伊腊雅,一心找寻着自己藏在房中的毒药,“此事还需时机,自然是越快越好,我会尽量将针灸奉承得好些,好让昆弥请汉医去医治太后。”
而此时,也已经深了,昆弥忙完了所有的政务后,便去了楚思凝的寝宫。然而刚进宫的大门,寝宫的门却是紧闭着的。
“拜见昆弥。”见昆弥来了,门口的侍女纷纷行着礼。
“夫人呢?已睡了?”昆弥似有些疑惑地追问着门口的侍女,毕竟如若换做往常,楚思凝定会很晚才睡的。
“回昆弥,方才神医来替夫人把脉,说是夫人身子尚未痊愈,故......故待到身子好前,不可侍寝。”门口的侍女似乎有些胆怯地说到。
“尚未痊愈?回来时还面色红润的,怎的现又未痊愈?”昆弥似乎有些担心,又有些怀疑,“莫不是你有何事欺瞒于孤?”
“不敢。只是神医吩咐说,夫人身子尚未痊愈,回大汉已是劳心劳力,故在夫人身子好全前都不可侍寝。”那个侍女见状,便连忙跪了下来,说到。
“好全?”昆弥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寝宫的大门,“孤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否痊愈了。”
只见昆弥不顾侍女们的阻拦,自顾自地打开了寝宫门,硬是闯了进去。而刚进去时,便见到躺在床上睡觉的楚思凝。
“昆弥?思凝已睡下了。”听到响动后的楚思凝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到。
“思凝你这是怎么了?当真是病了?”看着楚思凝苍白的面颊,昆弥顿时有些茫然。
“昆弥,神医同张医师都说思凝身子尚未痊愈,待身子好全前不可侍寝......咳咳,还望昆弥能够体谅。”楚思凝病怏怏地说到。
“无妨,那便待你身子好全了,再侍寝。”昆弥将楚思凝慢慢放到后,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到,“孤先回去了,不打扰你歇息了。日后孤虽不可时常来探你,但定会命人将些好的送来。”
“有劳昆弥费心了。思凝定会在中秋之前将身子养好的。”楚思凝抿了抿嘴,扯出了一个微笑后,说到。
昆弥点了点头后,便离去了。听得昆弥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直至听不见了,楚思凝又静了一会儿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湿帕子擦去了面上的胭脂。
昆弥,思凝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才出此下策。为了我们的孩子,思凝必须瞒着你。——楚思凝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夜色连天,静守流年流年的一份安好,秋月无边,悸动的柔情氤氲冰冷心中的情思,夜凉如水的交汇在清波宣泄,以汹涌的姿态吹醒了楚思凝单薄的身影,此刻几点星稀也在不知疲倦的跳动着,跋涉囚禁几许夜的妩媚。
呆呆的望着黑夜,数落满地的月光,楚思凝的确依旧心慌得无法入眠。满脑子的混乱模糊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