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人颤了一下,在她的掌心下。突然之间,她想起曾看过的春宫图,一幕幕画面掠过脑海,让她顿觉浑身空虚又渴望起来……
主动点有什么不可以呢?有欲望又有什么不对呢?一夜情缘也是可以的,她想。这男人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会雕版,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这具精壮的男体也很适合出现在画上……蓦地,她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高大男人闻言,抬起略红的俊目,嘴角紧紧绷着,在忍受着什么,而显然他随时都可能失控。
“我喜欢璧人。”她沙哑道。
“是什么璧人都可以?”男人也不介意,随口应道:“放心吧,你的身子足够弥补任何不足,我相信你接过的璧人都对你难以忘记。”
男人在说什么其实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男人的声音让她心头不住翻腾,如火在烤。真的太奇怪了,明明心里很冷静,身体却是想要揉进他的体内,想要呑噬这个男人。
她眼前一阵恍惚,让她又短暂地失去记忆。等到她回神后,她发现两人已在床上纠缠,男人将她压在床上,他的衣衫已经褪去。她几次有知觉时,男人都没有抬起头与她对视过。
……她也是呢。
只要她享受到,得到满足,其它她不介意。毕竟她有欲望,不是要让对方满足,而是借他之力,来满足自已。
猛地,她推倒他,翻坐在他身上。
男人几乎没有防备,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娇小的女人有力气推倒他,甚至因此而有些怔然。
男人几乎没有防备,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娇小的女人有力气推倒他,甚至因此而有些怔然。
她双手抵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肌上,这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微微汗湿的黑长发落在床上,男人的目光始终不离她滑腻细致的身子,他的双手扶着她的腰枝,随时可以进人下一步。
她随意看了眼周遭,顺手取过床头的绸布,绑住他的眼睛。
他没有反抗,甚至轻笑。“新玩法?难怪你能在那里生存下去,够大胆主动。”他的声音也略带那么点粗哑。
“是啊,是新玩法。”她自以为说话流畅,其实有点断断续续:也学着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哪个璧人我是都可以,所以,还是不要看见你的脸比较好。”
天色蒙蒙地亮了。
岸边的夜市早在夜里散了去,显得有些寥落。一艘庞大的楼船独泊在河面上,被雾气掩去了大半。
一整晚,喜子三不五时下来看一眼,直到此时,房门忽地被打开,他眼底一喜,正要进去服侍,男人自里头走出来,逼得喜子连连退后。
男人身上的衣裳不是昨晚的,也略微凌乱,显然是匆匆换上就出来。喜子还闻得到男人身上交欢后的浅浅气味以及催情香味,原来不是睡了一晚上,而是……吗?他下意识地往门里头看去,男人却是顺手掩上门。
男人没有表情地看着喜子,猛地一脚踹出去,正中喜子胸口。
燕奔下了甲板,正好看见这一幕,迅速上前,跪在喜子身旁。
“陛下息怒。”
“昨晚。”男人只说了两个字就停止,面上抹上微妙的狼狈。他掩嘴咳了一声,散去喉间的粗哑,才说道:“我要你带谁上船,嗯?”
光听语气,没有任何怒气迹象,但天子之怒从来不会显露在外,这点,在皇帝周遭的人早成精了。喜子被踢中胸口,很痛,却不致残致死,这就是陛下给他的惩罚,他暗松了口气。
“陛下,您是天下君王,说谁是妓子,谁就得是:要谁,谁就得来。所以奴婢雇了那花舫上的所有艺妓来歌舞,让她混在其中,陛下便不觉得有异。”燕奔转头看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朕。要不要朕的位置也让你坐坐看?”男人神色冷淡地盯着他。
喜子跪伏在地。“奴婢不敢。前朝皇族看上民间女的事屡见不鲜,就连金璧的帝王出游有了露水姻缘,喜欢久些就带回宫给个名分也常见。对她们来说,即使与帝王只有一夜情缘,也够她们感恩戴德了。”喜子看着对他而言犹如天神般的陛下,犹豫片刻,终于一吐畅快:“陛下自登基后即战战兢兢,承受所有不正统的流言,大刀阔斧做了许多事:他们不肯了解,奴婢却是明白的。明明有些朝政能在经年累月里去推动而不惹官怨,陛下却是分秒必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尤其这一年,陛下似乎被某件事所困扰,虽然几乎没有人察觉,可奴婢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又怎会没有留意到?如今陛下能够趁着宫中筹备采选,出游一趟放松,奴婢心里只有喜悦。奴婢说句心中话,只要陛下高兴,就算天下人把命奉上都是他们该做的,何况不过是一个姑娘而已。这对她,只会是喜事。”
男人半垂着眼,深深注视着他。“你倒是挺贴心的,连朕的情绪你都留意到了。这让朕……深感你的机灵,到哪都想带着你。”
“这正是奴婢所求!”
“哦?它日朕走了,也带你陪葬?”
喜子脸一亮。“陛下百年后,务必让喜子在殉葬名单上。”
燕奔瞟着他。
男人一时无语。半天,才骂道:“滚。先去把你的眼力练好,连个人都不会认么?”
喜子一听男人语气,就知道这事已过去了。他正一头雾水陛下言下之意,忽瞥见陛下袖摆里的臂上有着干涸的血迹。
“……陛下受伤了?”
男人往胳臂上看去,果然有块血迹。他回忆昨晚……女人好像是受伤的,不过由于当下感觉太好,并没有去多想什么。那样的伤落在他身上是芝麻绿豆小事,但,在女人身上?
她体力不差又主动,似是没有受到伤势影响……他说道:“去找件干净的姑娘衣服,雇个丫头上船帮她上药换衣,给她……”顿了一下,再道:“问她想要什么,能给就给,给不了的,一笔银子送她下船吧。”
喜子正要领命,突然间男人又补上一句:“在那之前,先问她想不想留下。若留下,等将来下了船,可以给她一处大宅。”
喜子这下明白了。看来陛下昨晚甚是满意,才会开这个口,只是“陛下,她本是青楼妓子,侍候好人原就是她该做的,陛下不必如此顾及她的想法。”
男人闻言,盯着喜子看。
“……陛下?”
“她是妓子?”
“是啊。”
男人转向燕奔。“让个人守在门前,别惊到里头人。”语毕,低目盯着喜子,“人在哪?”
喜子一脸茫然。
“朕本以为你眼力差找错人,显然不是。昨晚朕要你带上船的人,在哪?”
喜子心一跳,知道出问题了,但哪里有问题他却是真不知情。他低着头起身,领着男人转进另一间船房。
燕奔没有跟上,他先叫人下来守住原先的房门口,吩咐道:“里头的人要醒了想出来,再打晕她。”说完才跟着过去。
一到门口,燕奔就停下:因为他闻到了非常淡的催情香味房间不大,以床为主,墙上有着妖艳的春宫图,躺在床上的是一名极为美丽的少女。昨天尚可说是朦胧中看人不够精确,此时却是近距离目系了睡美人。没有张开眼眸,少了几分灵动,但就算如此,也能看出此女明媚可人,让人不由自主生起怜惜的心情……男人看过这样的女子,通常这等姿色,得到手后,没有足够的权势是保不住的。
喜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她衣上有催情香味……”
男人看向她身上的衣裙。差不多的衣裳,昨晚他才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撕开:当然,他的衣物尚保全着,不是她没撕,而是她撕不开。
男人摸了摸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少女艳绝的容色,头也不回问道:“所以,你只会来这招?在她们身上放催情的玩意?朕需要至此?”
喜子屈着身连连退后好几步。那样的香味……他没胆闻太多。他解释道:“陛下,这不干奴婢的事。是那些花舫女人平常衣上都会薰上这种香气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