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阁生暗香
君玉终于来到这暗香阁，犹豫了一会，还是像被什么东西驱使着，进去了。
里面的环境十分喧嚣，吵吵闹闹扰得人心烦。
一个个男子，有的老，有的少。有的怀里抱着浓妆艳抹的女子，大声喧哗，尽情举杯畅饮。有的举杯独酌，似乎有所期待。有的似乎在闲聊一些什么事情。
“哎呦，这是哪来的公子呀？”一个年纪颇大，但依旧浓妆艳抹的妇女，满脸堆笑迎来上来。看来她就是这里的老鸨。
君玉一言不发。
王祥赶紧伸出头来，“楼上雅间，看座。明白吗？”
“是是是，要不要我给你们几位，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
“不必了，我家公子，是专程来这里听子兰姑娘唱小曲的。”
“子兰，她很快就来。诸位请稍候。”
王祥拿出一两银子，给了老鸨。
那老鸨顿时喜笑颜开。
“几位爷，真是好手笔！”
大家都不知道一两银子意味着多少收入，一两银子大约等于一千文铜币。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小半年的支出。而且金银都是官僚贵族才能使用的货币，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使用的都是铜币。那些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百两金银的，不过是电视剧中胡乱的臆造罢了。
子兰姑娘终于出现了。顿时全场都安静下了，都静静地看着子兰。
就连那些怀里抱着其他姑娘的男子，就松开了他的手。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子兰姑娘，子兰姑娘。”
很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蜂拥着向台前挤去。
还好这暗香阁专门请了好几十大汉来维持秩序。
子兰还是身着一袭八角流苏群，玉步轻摇。飘飘若仙，美得不可方物。她一身清新淡雅的装束，与那些身着大红大紫的姑娘们，正好形成鲜明对比。君玉早就说过，她是一朵傲世清莲，只不过无意中落入红尘之中。可纵然身出污泥之中，她那种淡雅脱俗的气质却更加显露无遗。
只见她怀抱一把古木琵琶，开始轻轻拨弹。她红口白牙，唱得声声凄切。她轻轻拨弹，弹得弦弦哀愁。
唱词中隐约描绘了一对痴情男女。男子于女子相约，金榜题名之日便取女子为妻。可金榜题名，女子却不知踪迹。女子邻居说女子生了重病已经死了。男子伤心不已，最后不得已取父母所中意的一位女子。等到女子探亲再次回来之际，却发现自己已被男子抛弃。终于投湖自尽。男子知道这全是父母的诡计后，情难自禁，终于也投湖自尽。
一曲唱罢，不少人都已潸然泪下。连君玉都有些情难自禁。
一个小厮端着盘子到众人面前请赏，大家见子兰唱的如此动情，所以出手都相当豪爽。
有的赏了十文钱，有的甚至赏了五十文，还有的赏了一百文。
但当那小厮到了君玉身边，君玉于袖中掏出一锭十两白银，放在盘子里。
“楼上雅间公子赏白银十两。”小厮一声吆喝传遍全楼。
所有人都向君玉看来过来，君玉不禁暗想，还好带着面具。就连子兰都吃了一惊，对着君玉，屈膝行了一礼，表示多谢。
其实君玉知道纵然自己赏了子兰十两白银，也不见得这十两白银，就真的能落到子兰手中。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部分会落得子兰手中。因为这个所以，他才赏了十两白银。是希望子兰也能多获益一点。
“看来，她并没有认出我！”君玉在心中嘀咕！
虽然众人都叫好，可偏偏有那种不懂事来闹事。
有个醉汉，突然发作了。他一把掀翻桌子，喊道：“大爷，来到这是来这找乐子的！不是来听你的晦气的！”
子兰默不作声，可能有点害怕。
“喜乐哀愁，各有所好。你若是不爱听，可以不要来。”君玉突然伸援道。“你以为暗香阁，会差你那点钱吗？”
“哎呦，还从没来没有人敢跟大爷我这样说话？”
王贲都准备下楼揍他了。
“来人呀，把他给我驾出去。对了，摸他口袋，让他把钱先付了！”这老鸨却抢先发话了。几个壮汉把他驾起来，往外一扔。
这个刚收拾了，又来一个。
一个穿着华容的人突然站起来，说：“我愿出一百两白银，只愿与子兰姑娘共度一晚！”
看来这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大富商。居然拿出一百两白银，只为与子兰共度一晚。君玉都不由有点心惊。一百两白银，就是君玉都要为难一会。他居然随随便便就拿出了，看来，真是下了血本了。
“银票就在这里，只要子兰姑娘点点头，它就是你的了。”
君玉默不作声，他正好想看看子兰的反应。看看子兰倒底是不是见钱眼开，贪图富贵之人？虽然他不相信，但他一定要亲眼看看结果。
只见子兰嘴角扬起一股冷笑，抱起琵笆转身就走。
这个结果恰到好处，冷傲但不伤人，蔑视但不过分。君玉果然没有看错人。
“子兰姑娘，子兰姑娘，不要走呀！嫌少的话，我还可以再加！”这位衣容华贵的人还不放弃。
可这丝毫没有挽留住子兰的脚步，她还是步入了后台。
“子兰姑娘，卖艺不卖身，这你就别想了。有人出过黄金百两呢，可还是没有用？”老鸨在一旁劝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姑娘。放心，绝对差不了。”
“这么说，我与子兰姑娘就真的没有希望？”
“放心吧，绝对没有希望！”
这个衣容华贵的人垂头丧气，一脸失望地走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君玉也得走了。
君玉刚回到家，没想到王匡正在正厅。君玉放轻脚步，想偷偷溜走。
“站住，哪里去了？”
“哦，爹，街上溜达了一圈。”
“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在街上瞎溜达。你有啥好溜达的？告诉你，少在外面给我惹事哦，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哦，是。爹，滚。”
“咦，你个小兔崽子，敢让你爹滚了。想找打吗？”
君玉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君玉刚一走，王匡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态。他看着手中的《周公负成王》图，口中喃喃道：“难，难，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