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同归于尽
为了检验新弟子的修灵成果，四年一次的比灵大赛就此开展，赢的弟子可进入无底崖面见掌门无道子，由无道子亲授灵力。
众弟子都在勤加练习着，天镜山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唯独天夕殿里，却突然变得冷清了起来，束婧沅一人独坐在殿外的阶梯上，从此往下看，似乎高不可攀，束婧沅却突然伤感，这如同她寻觅着木易萧苌，天上人间，却难见他一面。
突然冥极走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有些受到惊吓，“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来这天夕峰也有一年多了，为师见你每日都闷闷不乐，你可知修炼之人不止是炼灵，有时，也还需要炼心！”
“多谢师父关心，弟子确实是心事过重，难以突破自己的心结！”束婧沅说着，看了他一眼，便大胆地开口说道，“师父当初收留我，应该既然是因为帝尊的托付，那么也应该明白弟子其实，其实是有罪之身，为何还要~”
“你的事为师有所耳闻，那并不怪你，情深一字，自古便难有人突破，更何况是你呢？沧海之牢的事你也无需介怀，以你一人之力也难以打开沧海之石，此事是魔君殇夜苌所为，帝尊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明面上却不得不罚你被贬人间，其实帝尊是心疼你，希望你可以在天镜山重新修仙，以你的天资，可以很快回仙灵堡的！”
“不，弟子不愿再回去了，弟子情愿生生世世留在人间！”束婧沅坚定地说着，没有半点迟疑。
她的话语倒是有些叫冥极吃惊，“世人皆想修仙，却唯独你一人想要留在人间，可是为了轩皓？”
“师，师父！”
“你无需紧张，我天镜山也并非不讲情字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切皆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法帮你抉择什么，只是，比起修仙，为师更担心你的身子，你一个弱女子在沧海之牢受的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你已经堕仙，还险些丧命，若不是轩皓到鬼林为你寻药，只怕你早已经灵神皆灭了，可是你的灵力却一直在涣散，可是与你的心结有关？”
原来，唐凌轩皓为她寻药是早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可是，他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治疗她这个非仙非妖的半人的呢？
束婧沅有些伤感，原来他早就与魔族勾结了，不然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可是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怪他呢？连她也分不清何为正斜，何为黑白，何为仙魔了。
束婧沅捂住了胸口，低沉着目光，“师父，你说，正道魔道的界限究竟是什么？弟子一路走来，见了那么多好妖，也见了那么多恶人，弟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人妖不可相恋？仙又为何可以主宰人的命运？那么人犯了错，仙来惩罚，仙做错了，又该如何？”
“沅儿，心向善便是佛，心念恶就是魔，虽然这本没有界限，却是六道之根本，谁都不可以越界，一旦越界相恋，则会打破三界平衡，那么人将不人，魔将不魔，苍生便毁了！”
“可是弟子灵力再强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我想要的，不过是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罢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了，苍生又与我何干？”束婧沅说得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
冥极看着她，却觉得她执念太深，若是无法度过此劫，只怕会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可叹他一生解人迷惑无数，却也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还有袁堰师弟，或许他坚守的正理还在，“或许，坚定你一开始的那个信念走下去，便是正道！”
“倘若一开始就是错的呢？”天地不公，已经有那么多受苦的众生了，桃逐却也还在痛苦纠结，她又何尝不是呢？“师父，这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一说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前生忘不了的缘再留到下一世，那便是孽！”冥极无法劝她什么，只是轻叹，“沅儿，这条路，谩兮，远兮，难兮！”
束婧沅不知道这条路会又多难，可是只为见他一面，她愿意等。
天镜山之巅，千初昔嗅到酒味便知是唐凌轩皓来了，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唐凌轩皓已经一酒坛朝她扔了过来，她一手便接下了，“哟！臭小子，这就是你的尊师重道？”
“那也得你有师父的样子！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怎么会~”唐凌轩皓欲言又止，毕竟这件事也关乎束婧沅的名节。
倒是千初昔见他这副模样，鄙视了他几眼，“我这是在帮你，再说了，为师误给你下药，又没说不为你献身，倒是你自己不愿意，乖徒儿，告诉为师，你是怎么解决的？还是真的去找你的沅儿姑娘了？”
“你！够了！不要再提此事了！”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因为醉酒说了那些伤害束婧沅的话，如今他们的关系已经让他无法处理了。
“看来，你昨夜过得不好嘛，真是浪费了为师给你提供的宝药！良辰美景可惜了！”千初昔走到唐凌轩皓身旁，靠近他耳边，说道，“找不到沅儿可以下山去宜春院啊！这事我不会告诉沅儿的！”
唐凌轩皓白了她几眼，侧身一闪，千初昔差点没靠住，摔在地上，却只见千初昔一手撑住石壁，转身飞转落地，还没开口骂唐凌轩皓时，他已经先冷漠开口了，“师父，你别为老不尊了，真是跟韩静姜那个女人有得一比！”
“韩静姜？是谁？徒儿，你也太不乖了吧！之前听淳于琰玟那小子说你有一个女人叫什么蓝暮雪，后来又是沅儿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千初昔一脸看渣男地看唐凌轩皓。
这下唐凌轩皓真的是欲哭无泪了，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在想些什么，但是一想到与淳于琰玟的赌约，他便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师父，我这一次来找你，不是跟你讨论这些问题的，我只是想问你，怎样才能最快速度提升灵力？”
“你已经算快的了，喝了那些药，再勤加练习，比灵大赛前你绝对能达到下玄灵，一般没有练过的人要像达到你这个地步还得连个两三年呢！你一年就达成了，别太急于进取了，知足吧你！”
“不够！”唐凌轩皓眼中迸发出认真，“淳于琰玟是上玄灵，我只有达到上玄灵才可以在比灵大赛中赢他！”
“我说你也太争强好胜了吧！你上天镜山后连你的沅儿都抛在了一边，一心只修灵，都快成魔了你！”千初昔说着，举起拳头就打在唐凌轩皓的胸口上。
“此战不止关系到我与他的赌约，我练灵也是为了早日能跟桃逐约战，为我唐家堡报仇！”
千初昔的笑停留在他的话语前一刻，唐凌轩皓确实报仇心太重，非一般人可以比，不过经历了这些事他还可以保持冷静，一步一步施行他的报仇计划，倒也是难得。
咳咳，千初昔连忙收回了想法，她怎么会夸赞唐凌轩皓要报仇的心呢？不过，千初昔看着唐凌轩皓，倒是越发地满意她这个徒儿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不想劝她报仇，反而是想要帮他。
“你若是想要报仇，可以慢慢来，毕竟你只是一个人，而桃逐是妖，不过，想要在这一次的比灵大赛上赢淳于琰玟，我劝你，还是等四年之后吧！”
“等不了，我一定要在这一次打败他！”唐凌轩皓坚定地说着，他不想认输，他是个男人，他不想输给任何人，他想要证明自己是值得束婧沅喜欢的，他也想证明，他是最强的，哪怕是人，也不会输给妖或是仙。
这一点早在唐家堡接拂衣那几鞭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下决定了。
千初昔见他那么坚定，却也拦不住他，只是淡定说道，“该给你提升药的都给你了，不该教你的灵术，我也教了，如今你想要一步青云，为师也没有办法了，不过，听说在魔界有一颗能提升自身灵术的魔珠，服下后，可以提高几万倍的灵力，或许可以一试！”
“魔界的东西？”唐凌轩皓目光有些闪躲。
“怎么？你怕了？”千初昔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不过是一颗珠子罢了，你管它来自于哪里，只要能提升灵力就够了，再说了，这颗珠子本来就是我天镜山之物！是被魔君殇夜苌硬夺了去的，你若是能拿回来，倒也是你的本事！”
“好，如此宝贝，倒是叫我心动！”
千初昔吃惊地看着唐凌轩皓脸上的自信，冷笑着，“我的好徒儿，为师也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可别当真，魔君被帝尊囚仙灵堡却逃回了魔界，如今的魔界也不是谁都能进能惹的，你想要在魔君手上拿东西，跟死没什么差别！”
唐凌轩皓冷笑了一声，轻言，“我唐凌轩皓想要的，豁出性命也要得到，更何况师父你也说过了，只是拿一颗珠子罢了！又有何难？”
“呵，好大的口气，那么为师就看看你小子是一鸣惊人，还是惨死魔君之手！”千初昔说着，没有再多言，只是拿起酒坛就可是喝了起来，豪迈得一点也不像女子。
唐凌轩皓一脸疑惑地看着千初昔，她身为天镜山的人，说白了就是除妖人，却偏偏要教他去魔界偷魔珠？
这个师父，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