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世之谜

    夜色正浓，月上柳梢。屋内皇帝紧紧环抱着聂梦魂，散落一地的衣衫，似是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跪在月夕殿的园艺艺，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身穿黑色夜行衣，银色面具将眉眼尽遮，他看着已经熟睡的聂梦魂，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讲不出。他亲眼看着师妹入宫，看着师妹被先皇强奸，看着皇帝给师妹画眉……师妹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但却无法改变什么。

    世人都说祸福相依，不知当日将师妹救出，到底是福是祸？

    罢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只是，眼睁睁看着所有事情发生，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难描述。

    他也想与师妹画眉，与师妹共剪西窗烛，与师妹结发，做尽一切想对深爱之人做的事情。此时，他倒是想起了一句话：怕只怕最美的事，没有与最爱的人去做。

    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聂梦魂突然睁开了眼，看向窗外。似乎有个很熟悉的人来过。

    今年都已经是冬季了，想当初入宫还是去年秋季，不知不觉间竟然过了这么久。古色古香的别院，门口屹立着一对石狮子，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润王府”。

    聂梦魂在刘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润王府，心中思绪万千。

    紫色的绸缎上金色的丝线绣出腾云驾雾的图案，腰间黑色云雾腰带中镶着乳白的和田玉，衣领上的皮毛显出了这套衣服的尊贵不凡。“魂儿，没想到入宫后，还能在王府再见到你。”润王爷一脸慈爱的表情。

    “我虽是皇上的魂德妃，但却也是父亲的女儿。”聂梦魂看着眼前的润王爷，发现发鬓又斑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似乎是纹路更深了。

    润王爷想伸手摸摸眼前的聂梦魂，却是将悬浮在半空的手放置了下来。“原本想绿光那丫头和你从小一起长大，随你入宫中，也好照料你一些，世事无常啊。”长叹了一声。

    “对于绿光的逝去，我也很惋惜。绿光走后，我身边也没有王府的亲人们陪伴，所以皇上特让我回来小住几日，同父亲母亲叙叙旧。”接过珠花递来的茶杯，她小抿了一口。

    润王爷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眼神是父亲对女儿的神色，慈祥温和。“也好，也好。只是你母亲这几日确是不在家中，也不知在宫中待久了，在府里住的还是不是习惯。”连忙命小厮将聂梦魂以前居住的屋子收拾一下。

    “你们都先下去吧。”聂梦魂挥了挥手。

    “可是，娘娘你……皇上让我们多注意你的安危。”珠花神色有些焦急，眼中有几分忧心。

    刘太监拉着珠花的袖口，让她先出去。待屋中所有小厮、丫鬟、侍女、太监都退出，并将门都关上。

    润王爷从檀木椅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侍，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先前的慈爱变得神秘莫测。“我时常在想，要是魂儿还在，或许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没想到陛下死后，皇帝对你的宠爱也是让人惊叹。”

    “王爷说笑了，姐姐若还在，恐怕做的不比我差。”她似乎是想起了那个女子，和她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影。

    “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魂德妃？”嘴角似是玩味，眼神冰冷深邃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

    盯着眼前的润王爷，他浑身散发阴冷的气息，眼神神秘莫测，和刚才在润王府门口的和蔼可亲，判若两人！“论妃嫔的位份，王爷确是要唤我魂德妃。”聂梦魂轻轻一笑。

    “魂德妃？”润王爷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可还记得，我的女儿好像入宫选秀前就已经死去，不知道现在眼前的聂梦魂究竟是谁冒名顶替？！”他徐徐道来，不紧不慢的说出了惊天秘密。

    聂梦魂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些话语。“那，润王爷是打算被皇帝以欺君之名，满门抄斩？”她原本柔和的眼神猛的转变为淡漠的眼神，嘴角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盯着眼前的女子半天，突然是一笑，拿起了桌上小巧的紫砂茶壶，慢慢抚摸。“其实，你知道吗？有时候再往前跨一步，就可以拥有触手可及的一切……我等了那么久，布局了那么久。”可惜啊！他将小巧的紫砂茶壶往桌上一放。“算尽一切，却算不清生老病死。没想到魂儿居然阳寿到了，不过老天佑我，将你送入我府中。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凑巧！”

    聂梦魂神色平淡。“多谢润王爷给我讲的故事，可能会很动听，可惜我却听不懂。”

    “没关系，你会懂得。你说，若是让皇帝知道，与他同床共枕的魂德妃，习有武艺，不知道他会作何表情。”润王爷像是在与聂梦魂说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嘴角神秘莫测的笑容却说明了一切。

    “魂德妃这么受皇帝的宠爱，不知听皇帝提起过暗卫没有？！”他分明知道了一些什么，却又不说出。

    等待良久，却是没有声音的答案，润王爷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他缓缓说出了一些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他们得天独厚。但，作为一个世界掌权者是不会让这些拥有着改朝换代能力的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于是，这个世界上刚出生的婴儿都会经过一些检查，查探婴儿体内是否武功种子的存在。

    如果体内没有武功种子，那么那些婴儿就会平淡的过一生。如果有，那那些有武功种子的婴儿就会被带走，被掌权者控制。

    这正是残忍无情，霸道至极的控制，才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而那些婴儿顺利成长，在绝对的控制下无法反抗的人，就是专属于最高统治者——皇帝（陛下）的暗卫。

    而一旦发现脱离控制的带有武功种子的人，就会被追杀，被同样拥有武功种子的暗卫，残忍杀害。

    这血腥的秘事已经进行了很多年，历史上拥有武功种子在没有被控制情况下活着的人，并无一人。

    但，自从你的出现，这一切都会被打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脱离了控制，但是只要被人发现，你依然必死无疑。

    从你被我女儿救进王府那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怎么会让她和我女儿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