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三千烦恼
说话间,外面果然传来阵阵脚步声,竟是穿着一身绿衣的婢女。.绿袖一进门见房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心中了然,这想必就是约姑娘出来相叙的人。
“绿袖,我们想在城中逛逛,你来为我们引路吧。”
“好的,娘娘!”
........
徐谨惜到东林已经有了时日,今日还是第一次出来逛逛,方景延每日都异常忙碌,而徐谨惜在东林国也并没有相熟的人。因此出行计划也就作罢,东林相比与丰都要闷热许多,就算到了冬天也没那般寒冷,在繁华上倒是一般无二。
几人逛得累了便在外边用了午膳,然后各自回府。
绿袖在太子妃身边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了笑容,不像以往的那么虚无,反而真真切切实实在在。仿若太子这些年生命里所有失去的色彩都被那个叫徐谨惜的女子都送来回来。绿袖由衷的开心。
而徐谨惜回到府里,发现方景延还未归。
按理说,昨日未归,今天他也必须要回府里换衣服上朝的啊。
他想了想,便去前厅寻了云香,因为方景延府里并没有女主人,府里的内务都是由云香管理的,因此方景延有没回来过,她应该最为清楚。
到了前殿见云香果然在,便出声询问道:“云香,殿下今早有回来过吗?”
云香看了看来人,犹豫了再三:“我....”
“说实话!”徐谨惜突然拔高了声调。.
云香一震,立即跪了下来:“姑娘,明大人今早过来取了殿下的朝服,殿下并没有回。”
徐谨惜点点头:“嗯,知道了。”说着便转身而走。而心里却因为云香的话而开始有了一丝情绪在蔓延,酸酸涩涩的,令她烦躁不堪,她脑海里不自然就会想到,方景延一夜未归,那一整晚他在做什么....
越想越烦乱,越烦乱就越想。
一连三日,方景延都未回,徐谨惜心里焦躁达到最高的顶点。她喜欢方景延,她问过方景延是否喜欢自己,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她心里便异常欢喜。可是她却忘了他是不是也会喜欢别人,比如朱如雪。
大概是受她爹爹和娘亲的影响,她没有姨娘,身边又有如宁致远与凤玲珑的例子,她以为喜欢大概都是一心一意的,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爹与宁致远这个个例,所有男子大都是三妻四妾的,他们可以喜欢很多人,可以娶很多的妻子。
可是,方景延是这样的吗?
可。.是难道不是吗?她又怎么敢确定他不是?
对于自家小姐的神情恹恹,红菱自然也感觉到了,于是这天晚上,红菱敲了敲房门:“小姐,是我。”
“红菱啊,进来吧。”
红菱一进入房间便见小姐坐在靠窗边的书塌上,神情恹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红菱叹了一口气,小姐在其他事情上,总是聪明拧得清楚,在“情”字一事上,却也如同普通女子般,会吃醋嫉妒。
“小姐,你在为殿下的事情烦心吗?”
徐谨惜愣愣的看着红菱:“很明显吗?”
“嗯,很明显,你的心事已经从你的肚子爬到你的脸上了。”
徐谨惜轻叹了一口气。
红菱再次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殿下为什么不回来,和如雪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徐谨惜点点头。
“小姐,既然你这么在乎,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去问一问呢?”
“亲自去?”
“当然啊,我们在丰都时本就和如雪姑娘有些交情,如今她生病了,我们也理当 去看一看,去探望一番,这也是个由头,我们可以去寻寻殿下,不是正好?”
红菱的话一出,徐谨惜的混沌的脑袋里立即有了一丝清明,是啊,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一问?总比自己在这里瞎琢磨的强。
于是她立即道:“嗯,红菱,备礼,我们去探望如雪姑娘。”
见自家小姐有了精神,红菱也立即配合道:“好咧!”
徐谨惜兴致勃勃了让人备了马车,临了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们并不知道朱如雪的住处。
因此当车夫问徐谨惜要去哪里时,徐谨惜便愣住了。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车夫问了一声,见徐谨惜并未回答,便再次出声询问道。
“师傅,您等一下。”徐谨惜答道,然后看了看红菱:“红菱,你知道如雪姑娘的住处吗?”
红菱也一愣:“小姐,我也不知,殿下没有跟你提过吗?”
徐谨惜摇摇头:“没有。”沉吟了一会儿,便再道:“你去问一下云香,云香想必最为清楚了。”
“好的,小姐。”红菱说着便跳下马车往府里而去。
不一会儿就出来,脸色却不大好。
“红菱,你怎么了?”
“小姐,如雪姑娘在殿下的别庄里,可恶,殿下竟然瞒着小姐金屋藏娇!”
听红菱这样一说,徐谨惜也微微措愣,方景延莫不是真的对如雪姑娘.....想到此,她方才想去热情便消退了不少,却听见红菱道:“师傅,去别庄!”语气竟有些恶狠狠。
“好咧!”车夫听令后便驾着马车缓缓往别庄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徐谨惜心中忐忑,红菱倒是愤愤不平。
方景延的别庄健在樊城郊外的山脚上,风景倒是怡人。
“姑娘,到了!”在徐谨惜环顾四周之际,车夫出声提醒道。
徐谨惜撩起门帘走了下来:“师傅,劳烦你等等。”
车夫点点头:“好咧。”
徐谨惜领着红菱便往别庄的大门而去,敲了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小童,见门外站着两个姑娘便道:“你们找谁?”
徐谨惜微微笑道:“这位小哥,我们是如雪姑娘的朋友,听闻如雪姑娘病了,我们特地来探望她的。”
“哦,原来是如雪姑娘的朋友啊,只是如雪姑娘此时并不在别庄。”
“不在!?”
小童点点头:“如雪姑娘昨日便随殿下走了?”
“走了?那你可知道去了那里?”
“这我到不知,再说了,主上的事哪是我们能随便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