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抢了人家的女人
汉白玉的桥上,凌雪儿的芊芊玉手正拂上雕着祥云的桥栏,溶着盈盈的湖水,心里却似脚下的碧波倾荡,那碧波荡漾的原因是因为她眼前站着的这个人。
此人,只是那么随意的不能再随意的款款一立,却能立出了一道令人赞叹的优美风景。和着风,映着景,凌雪儿看得呆了一下,似乎看得有些痴傻了。
扬风细柳下,白衣胜雪,俊美清莞,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真真是长得风流标致至极。她正满脑袋的搜肠刮肚找词,形容眼前的这个美男少年,那少年却踏着脚下的汉白玉石,蹭蹭蹭地踱过来,遥遥地用手一指也是一派的绮丽动人,只是口里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风景。
“本大爷已此等侯你多时,别那么磨磨唧唧地,你我也是舞枪弄棒的,没那么多臭文人的世俗闲礼。”他又觉得此姿势似乎震撼力不够,又抬腿一脚威风凛凛地踏在浮雕的一朵祥云上,运了运气势又道:“今日就是好日子,不用下帖子另约!来吧,递招吧!爷不怕你!”
凌雪儿彻底懵了,她抚额,不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位花容月貌的美少年,究竟有何等的渊源,又有何等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要刀兵相见!
今日一早,静静就拿来一封公主府的帖子,洒金的帖子潇潇洒洒地写着:今日风景尚好,特邀桃园一聚!
看着帖子揣摩半天,本来想找说辞推脱了不去,却看见一旁的琉迦一门心思地在以身孵云鹤鸟,不仅又气又恼。
自从那两枚鸟蛋上他的手后,就像是在他身上长了根似的,整日里不是揣在怀里就是捧在心上,一副令人可笑的慈母样。想那两只云鹤鸟也是有此运造化的,就硬硬心随他胡闹去了。
不想看见他腻腻歪歪的样子,正好,公主下帖子相邀,也好去散散心看看风景,随带着静静去桃园赴约。
临行前,还没忘嘱咐了他两句:“你在家里好好孵蛋,为师去去就回!”
琉迦顿时两眼汪汪的回了句:“师父放心,琉迦定不辱使命!”
不成想,当她刚进桃园,踏上汉白玉的石桥,本想着在这里站上一站,赏赏景,就横里蹦出了一个胡搅蛮缠的美貌少年。
正巧,静静方才去给她找茶喝,不在身边,一时摸不透少年的底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和你有仇?是我曾经借过你的钱不还?”
他愣了愣,摇头:“不是!”
她又近了一步,又问道:“那是我和你有家仇世恨?”
他咽了咽口水,又摇摇头:“也不是!”
她抬手撩了自己一下额前飞舞的发丝,继续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为何非要找我打架?”顿了顿,又理了理衣袖,眼光揣摩地问道:“难道,还是我抢了你的女人不成?”
没成想,他美目一横,重重地点了一点头:“是!”
“……”她惊得脚下一软,伸手扶住旁边的白玉栏杆,自己暗道:慕容雪啊慕容雪,你还干过抢人女人的勾当!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爱好!
顿时原谅了眼前美貌少年的无理取闹,反而是一副赞许地说道:“嗯,不错!心爱的女人被人抢了,是应该报仇,方是男儿本色!”
到底是不是抢了人家的女人,等问清楚静静再说。于是,手中亮了个招式,鼓励他道:“来吧,先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再慢慢聊我是如何抢你的女人的。”
那少年其实早就想同她算这笔账了,只是打不打得过,心里却是没底。说不定自己会被她打得很惨,骂她一顿显然不够解气,再者自己又不是很擅长像个泼妇般的骂人,大老爷们那个样子又损体面,眼下心一横也亮出了一个招式,气势汹汹地挥拳过来。
凌雪儿此时倒是不急,很想看看来找她打架的少年拳脚如何,轻轻松松地和他过了几招。果然,这少年的拳脚功夫和他的长相一个样,花拳绣腿,很是好看。只是,用来打架恐怕自己一个指头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撂倒他。
当下,抬脚只是运了三成的功力,只听得“啊!”“扑通!”“哗啦!”几声过后,他也像锦苏那样被踢下白玉桥头,只是落水的姿势比锦苏略微优美了一点,锦苏的姿势像鸭子,他的姿势像天鹅。
当她拍拍手,正坐在桥边的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水里折腾的少年,静静已端着茶出现在一旁。她先是吃惊地望着水中的扑腾的少年,一脸诧异地问道:“啊!他怎么掉到水里去了?”
她气定神闲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风轻云淡地答道:“是我刚才踢的!”
静静立时纠结地柳眉绞在一起:“天啊!夫人怎么把六王子踢下水里去了!”
“噗!”她顿时一机灵,一口茶喷出,吃惊的道:“他是六王子……”复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说怎么生得这么漂亮,原来是基因好!”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杨柳依依,原本静静的水面,被六王子扑腾着哗哗作响,立刻招来了几个护卫,几个人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快来人啊,六王子落水了。”
“扑通”“扑通”又跳下去几个急急忙忙地救人。
一时间,岸边又出现几个宫女,一个腿脚勤快的又去喊来了几个嬷嬷,一团女人惊慌失措地嚷道:“六王子不会水,快去救上来!”
凌雪儿站起身,愣了一瞬:“我是不是闯祸了?”自己一不留神把一个王子踢到水里,可叹那个王子还不会水,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好看不中用!外一这个六王子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
她头也没回,拉着静静就要往园子外走:“静静,我看我们还是悄悄地走掉的好,趁着没人看见,赶快溜走,只当我们今日没有来过这里!”
正要迈步,柳荫下,一个华服的女子悠悠的转了出来,用一种幽幽的眼光望着她,轻启朱唇,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呢!早知道如此,你就不该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