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对峙
“咕……”什么声音？
我眨眨眼，目光巡视一圈后，停留在伊莲娜扁扁的肚子上，差点儿忘了，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她现在，是饿了吧……
魔王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伊莲娜：“饿了？我去准备食物。”说完站起身走去厨房。
“嘻嘻，真是体贴呢。”花美人盯着他的背影妩媚笑道，紧接着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杯子吞下一口，还没到喉口就被她一口喷出，皱眉伸舌直叫苦，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糖丢进嘴里。
我哼笑一声，拍着她的背，眼尾扫向厨房的方向：“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他呀……”花美人眼珠子转了转：“很好呀，上得厨房下得厅堂，就连某方面也……嗯，咳咳。”
鬼丫头眯着眼睛悄悄看我，唇角轻轻泛起，笑的那叫个不动声色呀。
鬼丫头，居然那我开涮。
“知道这般清楚，你是想告诉我，你试过？”双目一斜，我不冷不淡的道了句。
“我？”花美人惊叫一声：“我有萧云，才不要他，他可是主人的，我只是记得主人曾经告诉我……”她忽然一拍脑门，似是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捂住嘴巴，紧张兮兮的盯着我。
瞧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倒是逗的我一乐。
挑挑眉，端起茶杯抿了口：“我曾经告诉你什么了？”
花美人顿了顿，挤挤眼睛，傻笑道：“这个……嘿嘿，这个主人过不久就知道了。”
过不久就知道了？这句话没少听伊莲娜说过，难道又是因为那什么‘誓约’？
“你们要是违反了誓约，会不会从母的变成公的？”我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的问道。
“如果惩罚是变性，我就算长出三只小鸟也会告诉主人的。”伊莲娜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接口道，语气如此的笃定，甚至毫不质疑。
“这么严重……”我不觉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果，让伊莲娜连长出‘三只小鸟’的勇气都有了。
“都是它，要不是它我们哪里需要忌讳这些？”身边的花美人怒目瞪着缠绕伊莲娜身上的紫金蛇，噘嘴嗔道。
“它？”我惊异的督了眼打着瞌睡的紫金蛇，被我这么一看，他晃了晃小脑袋，睁开双瞳，无辜的朝着我吐了吐信子。
我抛了枚白眼，无视它的无辜和卖萌，淡淡开口：“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
伊莲娜揪着它的尾巴卷了卷：“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为了主人好。”
为我好么？
或许……
毕竟每个人的记忆线路有所不同，我的一言一行完全是由我操控，在别人眼里并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所以记忆最好是由自己找回；否则，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容易乱套，我也容易被绕晕。
紫金蛇转过头，椅着尾巴，轻易脱离伊莲娜的钳制，慢悠悠的爬到我的大腿上，绕住我的腰身，对着我的脖子丝丝的吐着信子。
我蹙了蹙眉，一把抓住它不听话的小脑袋抛向一边，它似是察觉到我不悦，小脑袋乖乖的枕在我的大腿上，打起了瞌睡。
“唔……才几天没吃就这么饿。”伊莲娜愁眉苦脸的揉着肚子，哀怨的瞅了眼厨房的方向：“还没好么？快饿死我了。”
“我去看看。”我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朝厨房走去，而身上的蛇，自然也被我带了去。
刚进厨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堆长长的白肉，我好奇看着，用手戳了戳，这是什么？
这长长白白的一堆肉，难不成是黑羽的肉？魔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嘶……嘶……”
低头，是绕在我腰上的紫金蛇，他愤怒的瞪着那堆白色的肉，紫金色的瞳孔泛起了红光，双目瞪着魔王忙前忙后的身影。
而后者悠悠转过身，看了眼我怀中的紫金蛇，温逸一笑：“我得满足她，不是么？”
紫金蛇忽然翻了一倍的体型，长长的蛇身涨得通红，原本清凉的体温转为炽热，快速扭动着身子，一下窜到魔王面前，一双紫中带红的眼睛怨愤的盯着魔王。
“嘶嘶……嘶嘶。”
魔王含笑迎接着紫金蛇的对峙，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只敢说给我一个人听？你并非为此生气，不是么？”
紫金蛇顿了顿，扭头看向我，那因愤怒变色的眼珠，居然从紫红变成了血红，和魔王一样的颜色，不，比魔王的瞳色还要深一些，就像是地狱的血火……
不同的是，它的双眸带有一种不世凡尘的绝美，似是要流出血泪般的盯着我，许久之后……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了？”清灵之音，弗漫着浓浓的愤怒。
我怔了怔，原来……它是会说话的；不光会说话，声音竟也如此好听，有些微弱的熟悉感，似是从前听过一般，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魔王笑了笑，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事关于她，我又怎会忘记？”
语毕，暧昧看了我一眼。
仅此一个眼神，盯的我一个哆嗦，这话说的，难不成又是关于我的？今天的事儿还真多，既然想不明白就继续接着听，兴许听到与奈落相关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紫金蛇扭动着身躯，快速窜到我身边，攀上我的肩膀：“既然没有，为何不告诉她，让她自己做选择？”
选择什么？他们这都是在说什么？
我茫然不解的干瞪眼。
魔王淡淡一笑：“这并不安全，你知道的。”说完，他把一大堆长长的白肉丢进锅中，搅了两下，优雅的盖上盖子，擦了擦手转过身。
“安全？什么是安全？有你保护就叫做安全？还是唯独属于你一人就会没有危险？”如火的双眸鄙夷的盯着魔王，怒声道。
被保护？属于他？我么？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迷茫的眨着双眼，摸了把绕在身上的紫金蛇，原来这家伙的爆发力这么大，既然如此，它又是如何被伊莲娜抓住的？还是说，是他自愿被抓？
魔王扑哧一声笑了：“你在吃醋？”
吃醋？吃什么醋？谁吃了谁的醋？
我看看魔王看看蛇，感觉自己快要懵掉了。
紫金蛇丝丝的吐着信子，血瞳边缘泛起一圈金黄色的火焰：“吃醋？你也配？”
魔王转身揭开锅盖瞅了眼，随即放小了火候，漫不经心的哼道：“既然我不配，你又何必生气？”
“少拉低我的层次，唯有你这种人，才会为小事斤斤计较。”紫金蛇瞪了他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是么？那今晚……”魔王转头暗昧不明的注视着我。
我愣了愣，什么今晚？这回真真搞不清楚状况了。
“你休想……”紫金蛇双目一凝，缠着我的力度紧了几分，像是要把我融进它的身体般。
“嗤……原来你比我更小气。”魔王哼笑道，透红色的眼珠轻柔的打在我身上，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上的蛇。
虽然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能确定这件事情与我相关。
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懒懒的靠在橱柜上，观赏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峙。
“小气算什么，你曾经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紫金蛇一脸嫌弃的冷声谐谑。
呃……我无语的叹了口气，能让一只俊美的蛇做出这样的表情，连我都好奇，魔王曾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呢？”魔王毫不在意的眯眼问道。
紫金蛇火红的双瞳瞅向我，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转头道：“让她自己做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我晃晃晕沉的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些，这两个家伙说的话，除了字面意思之外，我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魔王面色冷了几分，却依然笑着：“如果我说不呢？”
他身上忽然凝起一股强烈的洪流，我眨眨眼，这是生气了？
紫金蛇眯起双眸，悲愤的瞅了他一眼：“除非你不怕违反了规则，再者，这是她的事情，你无法代替她做出任何决定，她有知道的权利……”
规则？又是个新词语，该不会是伊莲娜所说的誓约吧……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也不能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情——俗称，我的记忆。
能让伊莲娜长出三只小鸟的决心都有了的惩罚，究竟会是什么？
看来并不会是什么轻微的后果，想罢，我偷偷白了眼怀中的紫金蛇，至于嘛……不就一些记忆，真的用得着这样么？
“规则，我还不放在眼里。”魔王淡漠一笑，双目透出几许傲气。
“她，你也不放在眼里么？”紫金蛇看了看我，转头微怒道，目光泛着危险的光芒。
魔王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我，随即摇了摇头，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你……唉。”
紫金蛇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收起你的贪心，她本就不是只属于你我的。”
我微微蹙眉，什么叫做不止是属于‘他们’的？那言外之意就是‘属于他们’但又不止‘只’属于他们？
等等……我属于他们？
“我只是想多陪她一些日子。”魔王目色暖了暖，低声叹道。
悲凉的音色引起我的注意，我抬眼望向他，他说想多陪我一些日子……难道他要走了？如果要走，他会去哪里？此时的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自作孽，不可活。”一阵紫金光闪过，紫金蛇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化为印记，消失在我胸口处。
“欸，算是吧。”魔王盯着我胸口处的印记，抬眼，目色柔和的望着被他们成功绕晕的我，微微一笑后，转身揭开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