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手段
我突然间觉得头大,没想到余敏那么年轻,心思却那么缜密,在我们整个交谈中,除了她跟蓝珊珊谈的女人的化妆、购物、美容什么是真的外,其它的她什么都没说。.她的一切言语都是在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所谓的她那有公司想参与进来也是我的猜测,然后她不置可否而已。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她和曹阳是对手,也许她是想搞曹阳一把。
可她为什么要找上我?她从我这里得到相关的消息,就相当于是我把曹阳给卖了,这……
“曹哥,对不起,”我道,我知道我肯定给曹阳添麻烦了。
“没事,郝兄弟,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区委书记这个岗位有人跟我竞争,不错,当时最大的竞争者就是余敏,而且她胜出的机率要比我高得多,”曹阳道,“在成为区委书记之前,我只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而余敏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属于正处级干部。所以我调任区委书记是升职,而余敏任区委书记是平调,所以她的竞争力比我大。只是我是运气加能力,所以险胜而已。不过,余敏却并不服气,她本来比我高半级,现在却受我领导,你知道的党领导一切,就算是政府一把手也得听区委的。所以,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她一定会寻找一切机会来对付我。这一次,应该就是她的一招,不过也好,起码我现在知道她要做什么,也可以提早防备,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知道了就好办。”
“那么她问这些有什么用?”我问,我还没明白余敏为什么会问我那些。
“很简单,余敏肯定在哪听说了郝强想接手这个项目,而她知道郝强与你的关系,也知道你与我的关系。.所以她认为只要郝强想接手这个项目就必须通过你来找我,但郝强公司的资质和资历摆在那,如果是他们自己,郝强的公司根本没办法接手这个工程。所以余敏想知道我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来进行融资和补充资质的,这样我说一她就可以说二,我说二她就可以说一,给我找难堪,”曹阳道。
“这个意思就是说,郝强他们想接手这个项目已经不可能了?”我问,我已经接受了郝强的二十万,也拿了钱林俊的两张卡,如果这工程黄了,钱还回去我倒不心疼。可我跟郝强这么多年兄弟关系,因为这工程才对我与宁静的关系不置一词的钱林俊我该怎么面对?
我现在有理由相信,即使我跟宁静清白如水,钱林俊这样的有钱人也会无风起浪,何况他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或是他查到了一些东西。
如果不是项目,他不会这么罢手。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自私的,此时我没有考虑到曹阳的困境,而是只想到了自己。
“不会,这个工程余敏一定会让郝强他们接手的,她哪有什么公司啊。再说了,她应该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也知道你不可能甩下我去与她联合。所以她的所有的言行都是在试探你,让你告诉她我们的计划,而且她确实得到了,她现在已经知道郝强会联合刘婕,而且郝强也会去融资和提升资质。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郝强会去找什么公司,也就是说现在的钱林抗处于暗处,所以我希望你告诉钱林俊让他暂时不要出头,他可以与郝强以及刘婕签定协议,不是以入股建安公司的方式,而是以投资这个工程的方式参与进来,毕竟如果入股,股东是有公示的。即使这样,资金打过来时也最好多转几个弯,别让余敏知道资金来自何方。这样一来可以防止余敏使坏,二来也可以让我们的钱来得无影无踪,”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曹阳的声音很低,我知道他是说那两张卡。.
“她为什么还会让郝强他们接手这个工程?”既然如此,余敏直接捣蛋就是了,干嘛还让郝强接手?
“一来,她也想树政绩;二来,她只是要知道我们的具体计划然后给我制造麻烦而已,而且也只有知道我们的计划她才能给我制造麻烦,如果换一家公司,跟我无关,她就无机可乘了。”曹阳道。
我现在才明白官场的勾心斗角到何种程度,幸亏我只是在学校教书,虽然学校现在也已经渐渐的不似过去一般干净与神圣,但起码没有官场这么勾心斗争。
社会的滞后,就是因为太多的政客将心思用到了人斗人上,如果当官一心只为人民谋福祉,那么我们早就实现超英超美了。
中国人是最聪明的,在国外那些顶尖的科研院所里,哪个重要科研项目不是中国人在做,抑或是外籍华人?只不过由于身份背景的原因,我们的成果往往只能冠上老外的名字才能被认可,因为华人科学作伪太多。其实所谓科学作伪说白了就是造假,当然也跟我们那些‘山寨’是一个意思。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我问。
“刘婕那法人更改有没有完成?另外就是郝强的资质以及钱林俊的资金,你让他们快速将这些软件硬件准备好,至于后面如何操作,我们以后再说。”曹阳道。
我确信曹阳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只是因为怕我再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他并没有跟我详细说。
“刘婕好象还有两处房子没卖掉,我会让她尽快脱手,”我道。
“嗯,可以让郝强先出点钱,尽快变更法人,”曹阳道。
“我明白了,”我知道,变更法人必须是要提供资金证明的,因为当时林永健的注册资本是一千万元,所以刘婕必须凑足一千万才能重新登记建安集团。可前面刘婕在我的建议下已经将这些钱全部买了房产,一千万半个月就换成了十多套房子。可要将十多套房子换成一千万现金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现在好多人买房都是按揭,是要等申请后银行放贷款的。
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先让郝强拿出一部分资金让刘婕先变更再说呗,反正下面是要合作做生意的,干嘛还分得这么清,毕竟以后这些可都属于公司财产。
果然,资金到位,刘婕的法人变更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只起到个传达的作用,传达了曹阳的意思,具体的经办由郝强和刘婕去跑。我现在要解决的是宁静的问题,我不能让她离开钱林俊,否则她的生活会很惨。
“宁静,你怎么能提出与钱哥分手呢?这样你以后的生活……”咖啡厅里,我对宁静道。
“郝挺,你是不是怕我缠上你?”宁静问。
“你说什么呢,我一没钱二没权的,你缠我干什么?”我道。
“可你人好,你这人实在,懂得关心人,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你不知道你有这么多优点么?”宁静悠悠地道。
“我……”我无话可说了。
“可你们还有孩子啊?”我道。
“钱林俊没告诉你那孩子不是他的?”宁静问。
“什么意思?钱林俊跟你提这事了?”我问。
“还用提嘛,其实他拿孩子头发去做DNA比对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装作不知道而已,”宁静道,“跟你直说吧,宇炎确实不是钱林俊的孩子,不过……”
宁静忽然顿住了,而是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
“不过什么?”
“宇炎也不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在跟着钱林俊的这么多年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宁静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被宁静的话搞得有点迷糊,宇炎既不是钱林俊的孩子,也不是宁静与其它男人的孩子,那么宇炎是……?
“对,宇炎跟我和钱林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宁静平静地说。
“怎么会这样?钱林俊说你确实怀孕了,而且他还为你生孩子时自己没能陪在你身边而内疚。宇炎怎么会跟你和钱林俊都没血缘关系?”我问。
“很简单啊,钱林俊应该告诉你我是早产吧?”宁静道,“那年我怀孕,钱林俊在我怀孕的近八个月里总共陪我不到一个月时间,其它时间他都是台\2F湾和广州渡过的。你知道的怀孕期间的人如果没有人陪伴很容易患上抑郁症,当时我也患上了,只是我自己发现得早,在刚刚出现抑郁症状后,我就去看了心理医生,并开始接受治疗,有精神治疗也有药物治疗,只是我没想到药物会对孩子产生影响。早产就是药物的作用,而且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说到这里宁静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我从桌出抽出一张面纸递过去。我知道,此时她不需要什么安慰,而是倾诉,因为这些事情她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她需要诉说出来。
“谢谢,”宁静接过纸巾拭了拭眼角,然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