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虽然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我想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曹阳利用的地方,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可值得被利用。.
“也许人家跟我投缘呗,”我对父亲道,当然我也是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
“是啊,说不定人家跟我们家大龙投缘呗,”母亲也道。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将父母送回了医院,正好到那一会护士开始进来抽血。等护士抽完血后,让母亲继续在那照看着,我离开了,因为我还要上班。
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想想孩子还在刘婕那,我就直接去了刘婕那里,其实我知道,孩子在那只是个借口,因为我想她了。
最近因为刘婕要忙着公司法人变更,公司重新组建也有很多事要做,而且白天书店的生意还不能耽误,刘婕将公司的事多数安排在了晚上,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许多,算算大概有半个多月了吧。
“郝挺?”当门开的一刹那,刘婕看到站在门外的是我,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居然失声叫了出来。
刘婕现在每天都睡得比较晚,而且孩子也要到八点钟才上学,所以她就起得有点迟,这个时候来也许还不到她起床的时间。
此时刘婕睡眼惺忪,由于已经六月份,天气已经比较热,所以她只空了一件平角短裤和短袖睡衣,很居家,而且我注意到她的里面是真空。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了吧,很快我就缴了械。
“去洗一下吧,”刘婕拍拍伏在她身上的我道。
“嗯,”我答应着,慵懒的爬起来,“对不起啊,”
“说什么呢,”刘婕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快去洗洗吧,一会我来做早饭,你再上床歇一会。
“嗯,”我进卫生间洗好自己,然后让刘婕去洗,而我则倒头睡了下去。
噫?刘婕的床头柜里怎么有一截电线?
自然我常来她这,有些换灯泡、水笼头的活都是我包了,刘婕不会动这些的。
我随手一抽,抽出了一段七八十公分的电线,可两端却卡在了抽屉里。
拉开抽屉,那件粉红色用品显现在我的眼前。
刘婕居然用这个?我心里登时有一股黯然。
听到刘婕拉开卫生间拉门的声音,我连忙将抽屉合上,然后侧着身佯装已经睡熟。.
刘婕走到床边,替我将毛由被盖在腹部,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唉……”
上午的第一堂课刚下课,我就接到了顾小雅打来的电话。
“喂,郝挺,你爸爸的活检结果出来了,”顾小雅道。
“啊……是……是么?”我心里居然一哆嗦,虽然我一直在安慰我爸妈,但我心里也很害怕,我知道重度的糜烂性胃炎很有可能会发生癌变,顾小雅做活检也是为了排除这种可能,定了定神,我终于稳定下来,“结果怎么样?”
“活检表明所有细胞都是正常的,只是糜烂性胃炎,不过菌体培养表明有大量幽门螺旋杆菌存在,所以还是要尽快治疗,毕竟胃体糜烂为幽门螺旋杆菌提供了最适宜的生存环境,大量菌体会产生更多的毒素,从而诱使胃体发生癌变,”顾小雅道,完全是医生的口吻。
“那怎么治疗?这我也不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对顾小雅道。
“嗯,现在对于糜烂性胃炎我们有一整套的治疗方法,国内常用的称为三联疗法,即用胶体铋剂或质子泵抑制剂加克拉霉素和阿莫西林或甲硝唑,一般情况下四到八个疗程即可痊愈。不过你爸爸这属于糜烂性胃炎的急性期,所以要住院静脉输液进行抑酸治疗,待病情好转后再换用口服类药物巩固治疗。”顾小雅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病可以彻底治愈?”我问。
“是啊,当然可以彻底治愈,”顾小雅道。
是这样啊?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一直胃不好,我从小就这样,我还以为这就是个没什么好办法治疗的疾病,我现在才发现以前我一直是在父母的照顾下生长,大学毕业后又为了工作、结婚、家庭而忙碌,完全忽视了父母。如果我早点将父亲带到江城来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么最起码我工作后这几年他可以少受些罪,唉,我做个做儿子真是失败。
“那行,你就帮我用最好最贵的药,一定要帮我父亲将这个胃病完全治好,”我连忙对顾小雅道,我觉得我要对父亲做出弥补。
“看不出啊,你还这么孝顺,放心,我会的,不过治病不见得药越贵效果就越好,最适宜病人的药才是最好的药,”顾小雅道。
“对对对,你看我,那就麻烦你了,”我对顾小雅道。.
“你又客气了,别忘了,你可是请我吃过饭了的,”顾小雅道,“不过下次该我请你了,因为我还要请你关照我们家亚民呢。”
“不用客气,亚民是我的学生,关照他是应该的,”我道。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去吃你请的饭?因为我是医生,我给你爸爸治疗也是应该的,”顾小雅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啊,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行,”我知道我不能再拒绝了,毕竟人家顾小雅是将我让朋友看的,只是我想不到因为顾小雅我会再次见到余敏,而以后的一切又会因余敏而彻底颠覆。
在医院里吊了几天水,父亲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胃部的疼痛基本已经完全消除,在经过顾小雅简单检查后,我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于父亲还要口服一段时间的药物,并且在口服药疗程结束后还要到医院去做一次检查,我跟父母说要他们暂时别回去,就住在我这,他们同意了,这也是我大学毕业后与父母呆得最长的一次。
父亲住院期间,郝强来看望过两三次,但他工地上的事情太多,每次来也就是呆个半小时。
“郝挺,我今天下午想去医院看望下叔叔,你什么时候在,”我们刚到家就接到了刘婕打来的电话。
“哎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道,“今天早上我去医院,医生说我爸爸的症状已经缓解,可以出院了,我就帮他办了出院手续,这刚到家。对了,今天晚上孩子就由我妈妈去接了,不麻烦你了啊,”
“怎么,你生我气了?”刘婕问,语气明显有点低沉,我知道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什么呀,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现在我爸爸妈妈都住在我家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步锻炼,”我道。
“那就好,”她的语气再次变得欢快起来,“我还以为叔叔这几天住在医院里,我没去看他们你生气了呢。可我这几天太忙了,先是忙着上一批书,这学期不是快结束了嘛,我得为下学期做准备。还有就是建安公司的事,现在我正在郝强的协助下招揽原公司的人马,虽然我们资金现在不成问题,但人才我们缺得很,”
是啊,一个大公司可不是有董事长总经理就能干成事的,真正干事的是手下的一帮人才、精英以及大量的普普通通的员工。
建筑工人好办,象郝强这样的工程队随处可一拉一大把,但要想找到高端的专业技术人才,那相当难。前阵子还听说,在南方发达城市,高级技术工人的年薪已经达数十万,就这样还招不到人呢。
我们现在的体制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在国有企业或集体企事业中享受着半死不活待遇的各类专业技术人才,一方面是私人企业高薪难聘人才。这也是人们的思维定视造成的,大家对私企还是有偏见,总认为国有企业、集体企业是有编制的,到老能享受离退休的各种好处,可结果怎么样?国有企业职工不是照样下岗?
下岗?想到这件事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一个人来,李芸的老公蒋树春。
蒋树春是国有大型建筑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可薪水却少得可怜,最终还难逃下岗的命运。但他现在在郝挺那干得挺好,而且收入也高,我想在蒋树春的公司应该还有不少象他这种境遇的人,在国有大企业里他们一文不值,但到了私企他们就都是宝贝。
对,就找他,于是我对刘婕道,“你那缺人才可以招啊,”
“到哪去招?一时间要那么多有各种证书的专业人才,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个,钱老板也不懂,郝强是懂点,但建筑公司与建筑工程队完全是两码事,我……”刘婕道,显然她现在已经为这个事焦头烂额了,“我甚至都后悔去做这个什么法人了,”
“呵呵,放心吧,人才会有的,”我笑道。
“你有路子?”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显然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意思。
“你可以让郝挺去找蒋树春啊,他是国有建筑公司出来的,应该有不少这方面的人才,”我道。
“蒋树春?谁是蒋树春?”刘婕问。
什么意思?难道郝强没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不对呀,蒋树春是高级高层师,按说如果在公司的话,也算是个中层吧,郝强怎么会不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呢?难道是他忘了?
“噢,我们教研组长李芸的老公,是个一级建造师,”我道,“现在在郝强的工程队里,”
“哦?”刘婕应了一声,然后道,“我能见到这位蒋树春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郝强让他来就是了,”我道。
“郝挺,你不觉得郝强到现不给我介绍蒋树春有什么不妥吗?”刘婕忽然道。
“有什么不妥?”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了,你是说这个蒋树春是李芸的老公?那个李芸也就是我春节到你家见过的你的那个同事吧?”刘婕问。
“额……,是,”我道,我忽然想起那晚儿子在地上睡着的事,显然这件事刘婕也一直没曾忘记。
“郝挺,这样行吗?你今天晚上约下李芸和蒋树春夫妻俩,就说你请他们吃饭行吗?”刘婕道。
“我请他们吃饭?”我诧异道。
“当然不会要你出钱请客,”刘婕道。
“什么呀,我不是在乎请客吃饭这点钱,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我道。
“今天晚上见面再说行吗?先挂了啊,今天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刘婕说着,按断了手机。
这是刘婕第一次主动按掉我的手机,也许她真的是太忙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感觉自己不应该有什么不快,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难道我郝挺这么小气?女人掐个电话也会生气?还是我郝挺真的太在意刘婕了?
不会吧,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需要刘婕,但我总觉得这不是爱。我们之间如果说有爱的话,那也一直是刘婕在付出。
反正到目前为止,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心里对刘婕爱不起来。
晚上,刘婕来了,开着辆红色的现代,她比以前有气质了许多,也许,做了大公司的董事长就是跟做小书店老板娘不一样。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问,“为什么不让郝强去叫蒋树春?”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刘婕道,“其实你刚跟说说的时候,我还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后来细细想想,我觉得郝强恐怕心里会有其它想法,按说蒋树春是个高级工程师,在郝强的队伍里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算是个中层管理人才。可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郝强却并没有将他介绍给我,你说郝强是不是心中有其它想法?”
“什么想法?”我没做过生意,我只在乎兄弟情分和朋友情谊,所以我根本想不到刘婕考虑的那么多东西。
“郝挺,你知道阳阳爸是怎么死的吧?”刘婕突然问我道。
“知道,你不是说过嘛,是自杀,”我道,我不知道刘婕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伤心事,以前她都是一直比较避讳的。
“我是说原因,”刘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