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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怪医瞟她一眼,毫无解释的意思,反而语气满是鄙夷的吐字,“装。”

    少女瞪大眼珠,往自己鼻子指了指,淡然的语气除了困惑也带了一丝火气,“我装?”

    “柳先生,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我装什么了我?”

    药不能乱吃,帽子同样不能乱往人头上扣,这怪老头知不知道。

    怪医看她一脸无辜的糊涂样,火气越发大了起来,“不明白?那你自己找机会问这死小子。”

    少女一噎,瞬间彻底无语。好吧,夏星沉这堂堂南陈右相在他嘴里都变成了死小子,她就不要期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了。

    “你不想看着他死在这的话,现在就将手伸出来。”怪医掠她一眼,满嘴埋怨,“赶紧的,别耽误我功夫,到底救还是不救?”

    夏星沉的生死,怎么突然变得全系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她什么时候需要对夏星沉的性命担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少女皱眉,“柳先生,在我伸手之前,你能不能稍稍解释一下他的情况?还有,我的血对他到底有什么用处?”

    总不能,他让她伸手,她就温驯小羊羔一样什么疑问都没有,就让他尽情放血吧?

    她身上流的血也不是清水,况且,她是活生生的人,她也会疼也会难受。

    夏星沉现在看起来就是昏迷,除了脸色比正常人苍白一些外,她这个外行人可看不出什么异样。

    怪医鄙夷的盯她一眼,语气越发的不耐,“你就继续装吧。”

    少女一噎,算了,事不过三,她还是待会换个人解惑好了。为免被这怪老头气死自己,她还是遂了他的意“装”吧。

    “诺,手。”她赌气似的伸出手,三两下将衣袖捊高,“下手的时候悠着点。”

    别为了救夏星沉,一怒之下将她的手给剁了。

    怪医眯了眯眼,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柳叶刀,毫不犹豫的对着莫安娴雪白手腕手起刀落。

    少女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连一丝疼痛也感觉不到,然后她体内的鲜血就开始不要钱的往外流了。

    看着滴滴殷红的鲜血流到碗里,她心下不禁默默叹气,也不知她莫名其妙拥有这活动药人的体质,到底是倒霉还是走运。

    放了半碗血之后,怪医随即手脚利落的替她止了血。

    看见她从头到尾都没吭半声,也没露一丝不满,怪医这心情似乎终于略略好转了些。

    面色缓了缓,随后他却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不耐的语气,冷淡道,“行了,这没你的事,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着我。”

    莫安娴再次叹气,这位大夫的气性可真大,比药老那老顽童难侍候多了。

    也就是为了夏星沉,不然她才不会自己上门找虐。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安娴整理了一下手腕的绷带,然后放下袖子就往外面走。守在外间的君白一看见她出来,立时面露感激的上前,朝她郑重的作了一揖,诚恳道,“多谢莫姑娘。”

    少女眼珠转了转,老实不客气的受了他的大礼,然后笑眯眯看着他,“好了,谢也谢过了,你是不是该向我表示表示?”

    最起码也得让她知道,她付出这血的代价究竟为哪桩吧?

    君白脸飞快红了红,这一抹可疑的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其显眼。

    莫安娴心下暗乐,真想不到夏星沉这只狐狸身边,还会有如此单纯的人。原来这种似是而非的暗示,让人从中得到的乐趣竟也如此简单。

    难怪夏星沉那家伙会经常对她乐此不疲的干这事了。

    “莫姑娘,”君白瞥了瞥眼,有些不太自在的微微转开视线,“这个……我……。”

    “我就是想知道眼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安娴为免这小子脸红爆血而亡,只得飞快出声打断他,“他看着就像普通昏迷?并不像有什么大毛病呀。”

    不管夏星沉体内究竟有什么毛病,就算是深度昏迷,有怪医这个医术界名宿在,想必夏星沉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才对。

    可这跟她的血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少主他……嗯,我是说大人他身上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原本凭他的武功也能遏制,但是……”说到这里,君白忽然眼神复杂的打量了少女一眼。

    莫安娴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心里就在发毛,连忙抬起手往面上挡了挡,无比哀怨道,“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只要是能说的话你就直说。”

    若是不能说的,自然归属于夏星沉的秘密范畴。她虽然想了解其中原因,但也无意以此为借口窥探他人秘密。

    君白被她直指中心的坦率言语说得脸上一阵尴尬,轻咳一声,不太自在的转开了头,才道,“前段时间他曾在发病之后不顾身体情况,强行运用内力,所以再次发病的时候才会被反噬,差点……差点性命不保。”

    说罢,他又神色复杂的瞄了眼少女,可这眼神瞄到一半,忽想起刚才她无奈的警告,一时又有些讪讪的连忙调转头去。

    莫安娴默了默,心中一动,脱口问道,“该不会……他不顾身体情况强行运用内力那次,恰巧与我有关吧?”

    不然,君白这神色不会如此奇怪,就连怪医刚才对待她的古怪态度也能解释得通了。

    君白默然转了头,紧抿了唇坚决对这事避而不谈。

    少主不让他透露的事,他可不能胡乱作主。

    沉默就是默认了。

    莫安娴看见他这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下叹了口气,好吧,夏星沉难得冲动一次,也是因为她才种下今日这祸端,她有义务有责任为他贡献点鲜血。

    “可是,我的血对他到底有什么用?”

    就算夏星沉被内力还是什么毒反噬,这也跟她的血扯不上什么边吧?

    难道她的血还有解毒功效?还是能增进别人内力?

    这念头一冒,连莫安娴自己也忍不住被这异想天开的想法逗乐了。

    君白看她一眼,眸光还真是说不出的各种复杂,莫安娴被他看得心头阵阵发寒,也不好再次“诚恳”的提醒他别再露这样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莫姑娘你,就是奇人。”

    少女挑了挑眉,这算什么话?

    称赞她的好话?还是贬低她的坏话?

    奇人?她哪里奇了?哦不对,想起她重活一世这事,她也算对得起这奇人一称。

    “具体详情,还是让大人日后慢慢告诉姑娘吧。”

    “总之,现在这种情形,非莫姑娘你的血不能救他。”不然,他也不用十万火急的赶去莫府求她了。

    莫安娴心头怪怪的,敢情她现在莫名其妙还成了夏星沉的救命药人了。

    可夏星沉身上中的,究竟又是哪一种如何厉害的毒?

    听君白的语气,这毒在他体内也绝非一日两日了吧?有怪医那样一个老家伙在,竟然也解不了这毒?

    看起来,确实挺棘手的。

    想到毒,莫安娴不由自主又联想到了自己姨娘身上的红颜娇。向来不认命的她,也不由得无奈的沉沉叹息一声。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该死的毒折磨着。

    “丫头,”也不知在里面捣鼓了什么的怪医,忽然换了副嘴脸般,甚是和颜悦色的自内室探出头来朝莫安娴招了招手,“你进来。”

    莫安娴疑惑的看了看他,“柳先生?”

    不过疑惑归疑惑,脚步可不敢停顿,这老头的脾气她可侍候不起。

    “进去,”怪医自门内闪身出去,却将她往里一推,横眉竖眼的瞪着莫安娴,“在这给我看好了,我还得出去忙活。”

    少女无言,在内室站定,只得无奈道,“柳先生若是想找人照顾他,是不是让右相府的丫环来比较妥帖?”

    不是她不愿意照顾夏星沉,而是在右相府这地界上头,她这么做终究不太好。

    就算她不顾着自己名声,起码也不能让她父母日后因她而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吧。

    “别人?”怪医斜她一眼,没好气冷笑一声,“你若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那就尽管假手于人。”

    “他的情况这么严重?”少女狐疑挑眉,“那我请求柳先生你还是留在这吧。”

    不是怕担责任,而是她又不是精通医术的大夫,斟杯茶递个水什么的她还做得来。万一夏星沉出现什么不稳定的紧急情况,她可不懂救人。

    怪医一脸无奈又鄙夷的掠过她,“放心,我还不至于坏心到将他害死。”

    少女怔了怔,这样鄙夷的赤果果不掩饰的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的眼神,兀今为止,她也仅从两个人脸上看过。

    这怪老头就是这有限名额中之一,少女无奈的皱了皱眉。

    算了,看在他年纪不轻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那柳先生快去快回。”

    莫安娴无奈妥协,眼前这情形,她不妥协也不行。只怕再说下去,她就快变成怪医口中居心不良直接想害死夏星沉的凶手了。

    好像她多么希望夏星沉快些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一样。

    说完这句,她颇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怪医,而径直往床榻那边走去。

    搬了把矮凳在床沿边坐着,百无聊赖的托着腮打量起沉静安睡的清隽男子来。

    夏星沉脸色依旧苍白,眉心似乎蹙了起来。

    “娘……”突然嘶哑一声响起,莫安娴被吓了一跳,“你醒了?”

    “别离开我,别丢下我……”

    莫安娴默了默,再看他双目依旧紧闭,只眉心又蹙紧了些,显然在做着恶梦或者陷入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中。

    眼下,纯属无意识的梦呓。

    少女心下怔了怔,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红唇微启,若有所思的重复道,“娘?”

    夏夫人不是在府中吗?

    似乎她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夏夫人的身影。难道夏夫人并不知道夏星沉的身体情况?

    是夏星沉刻意隐瞒着还是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莫安娴忽然记起有一回夏星沉想对她盘托身世秘密的往事来。

    还记得,他当时说了句“我不是夏星沉”刚一开头,就被她转移了话题推了过去。

    难道现在的夏夫人是他养母?

    莫安娴思绪纷杂之中,夏星沉苍白面容忽然露出非常痛苦的神情,嘴里一边梦呓的低喊着,“娘,别丢下我……”,一手却也在无意识的挥动起来。

    这一挥,莫安娴才发觉他身上似乎受了伤,为防他大力扯开伤口,只得眼疾手快的将他那只乱挥的手捉住。

    “乖,你娘没丢下你。”

    轻声哄了这句,莫安娴心下又是一怔,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胸臆间慢慢滋生。

    再次凝上夏星沉苍白的面容,越发觉得这人慵懒强大的表面下,其实藏着一颗因缺乏关爱而变得脆弱的心。

    也许正因如此,才让这一刻的夏星沉看起来格外的惹人心疼。

    “娘,他们……他们死得好惨,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夏星沉无意识的扣着莫安娴的手,情绪竟然再度激动起来。

    “好痛。”少女皱了皱眉,想要挣开被他用力扣得发疼的手,可无论她如何努力,楞是无法掰开他。

    而且,她越用力,他反而扣得越紧。

    “君白?君白?”

    唤了两声,可外头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也没有人影。

    “君白那小子不知干什么去了,他就这么放心将你这右相大人交在我手里!”

    她进来的时候就留意过了,这里根本没有下人。应该是得了吩咐,不许随便靠近。

    莫安娴有些泄气的看了眼被他扣得死死的手,“夏星沉,你确定不是趁机占我便宜吗?”

    她又不是他娘,他有必要扣住她不放吗?

    缺乏安全感的右相大人!

    她没有试图再掰开他,而是站起来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可她才一站起来,紧闭着双眼的夏星沉就似突然受到惊吓一样,那沉稳清隽的面容居然一瞬现了让少女惊心的歇斯底表情。

    略显沙哑的低沉哀求道,“安娴,别走,别走……”

    莫安娴立时两眼冒火,敢情这家伙知道是她呢。

    可她用力甩了甩手,却仍旧被他扣得死紧。眉头一皱,再往夏星沉望去,依旧闭目微露痛苦的模样。

    “还在做梦?”

    在梦里还梦到她了?这么巧?

    莫安娴被他脸上从未见过的惶恐给吓了大跳,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水壶,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无奈咕哝一句,“夏星沉,我是不是前世欠你的?”

    她不过应君白那小子所求来这放些血而已,为什么现在还得被他变相扣在这里?扣在这里也就罢了,可是他能不能别突然变得像个脆弱不能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

    她想倒杯水给自己喝而已,这也不行?

    少女吞了吞口水,瞄着夏星沉那隐隐露出来的伤口,倒是不敢再给自己倒水了。

    她缓缓坐了回去,夏星沉似乎能感受到一般,激动害怕的面容也渐渐平静下来。

    “安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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