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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张宁沉痛的目光缓缓从君莫问脸上划过,最后停要张致不掩怨愤悲伤的脸上,点头道,“若没有安如沁从中作梗,三弟肯定不会英年早逝,横竖她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价值,还不如到时一起下去陪着三弟,也算全了三弟往昔待她的情义。”

    几句话商量下来,算是定了安如沁最后去处。

    “小姐小姐”一个丫环蹑手蹑脚避开众人,惊惶的往一个偏僻小院跑去。

    那个方向,只有安如沁一个人住着。

    虽然当初张广接安如沁入府是因为她怀了身孕,可到底那孩子没有呱呱坠地,所以安如沁连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

    她的丫环自始至终只能按照未出嫁的习惯称呼她。

    门“呯”的一声被丫环撞开,在屋子里木然靠在墙边椅子坐着的安如沁转过眼珠扫她一眼。

    黯淡无光的眼眸连一丝生气都没有,此刻的安如沁就如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偶一样。

    丫环跌跌撞撞扑进来,被她空洞瘆人的目光一扫,登时止住了脚步。

    垂下头,战战兢兢禀道,“小姐,奴婢打听到消息,二公子要你为三公子守灵,之后、之后就让你为他殉葬。”

    安如沁一个冰冷得仿佛来自万丈深渊的眼神斜睨过去,丫环被她眼光一扫,立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咬着唇哆嗦了一下,却不得不大着胆子劝道,“小姐小姐,你你赶紧逃吧,要是晚了,就再也离不开张府了。”

    “逃”安如沁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游魂似的眼神看得丫环心里发毛。

    不过她只是一瞥,便又收回视线垂下头默默想着心事。

    丫环茫然,半晌,继续大着胆子劝道,“小姐,奴婢虽然不能断定这事是真是假,可这万一是真的呢”

    小姐性命到时就留在这了。

    小姐赌不起啊。

    安如沁又看她一眼,似哭似笑的声音喃喃道,“是啊,万一是真的呢”

    她自然不敢赌,万一输了她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其他。

    丫环见她神色似有松动,想了想,又轻声道,“小姐还是趁早作打算吧。”

    真要逃,就要抓紧时间。

    “府里现在都在忙三公子的丧事,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小姐。”想要逃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安如沁漠然扫她一眼,“冬梅,你对我可真忠心。”

    如此努力鼓动她逃出张府,就不怕到时张宁他们找不到人拿这丫环顶数

    冬梅微微抬头,眼眶湿润,眼底泛出淡淡悲伤,“奴婢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奴婢做牛做马都不足报答小姐恩情。”

    所以,忠心是她必须的。

    如果、如果大公子他们到时真要迁怒,她这条命就算还给小姐了。

    安如沁看她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想到什么,竟默然垂眸再不言语。

    半个时辰后,进出张府的下人逐渐多了起来。

    安如沁在张府住了那么久,自然熟悉张府的地形。与她的丫环冬梅交换了身份,这会趁着守门的人不察,低着头混在采买的人群里悄悄出了张府。

    出了张府,她先是谨慎的在街上绕了几个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这才改了装束径直往一处人来人往龙蛇混杂的胡同走去。

    她已经按照要求完成任务,这会好不容易逃出张府,自然是准备隐姓埋名离开京城。

    不过,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瞒过张家离开京城,凭她一人之力绝对不成。

    看着胡同里龙蛇混杂的一家院子近在咫尺,安如沁悄悄松了口气。

    在靠近那家屋檐外挂着两盏红灯笼的院子前,她还是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会,然后才突然加快脚步迅速到了门口。

    两轻一重的叩开了门,便有人从一扇门里探出半个脑袋,看见是她,却是怔了怔,压着声音意外道,“怎么是你”

    安如沁眼角往四下飞掠,虽然确定没有人跟踪,却还是下意识压着声音,“是我,赶紧让我进去。”

    老旧的门“吱呀”一声拉开了些,安如沁十分迅速的闪身进去,小巧身影没入门内,那老旧大门便立时又紧紧关闭起来。

    胡同外,仍旧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仿佛谁也没有留意刚才有个不起眼的年轻女子到过这里。

    安如沁一进入院子,立时迫不及待道,“张广已经死了,什么时候安排我离开京城”

    放她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黝黑的眼底看不出半点喜怒。此刻闻言,静静打量了她一会,才道,“老规矩,你耐心的等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马上就会安排你离开。”

    安如沁眼里掠过一丝不满,可想了想,她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一切有劳先生安排。”

    其实按照眼前的情形,最好是趁着张府忙着给张广办丧事的时机尽快安排她离开,可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即使提出意见也不会被采纳。万一到时被认为是对那位不满,她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年男子似乎对她的识相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在这住下,记住未确定安全之前不要露面。”

    安如沁又乖巧的点头,“我知道。”

    为了确保安全,在接下来三个时辰,不到天黑后谁都不会离开这院子。

    很快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那老旧大门再次打开,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一刻钟,两刻钟,没有丝毫异样,那老旧大门才再次打开。

    这次从里面闪身出来的便是那寻常打扮的年男子。

    以他那不起眼的模样,一投入这浓黑如墨的夜色,几乎立时就被悄无声息的淹没了。

    不过,他还是十分谨慎的绕了好几条街,才躲在无人的角落换了一身装束再出来。

    当他再次出现在大街时,却不再是畏畏缩缩的模样,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朝一处宅子而去。

    那宅子外头有两尊石狮,匾额上书:纪府

    只见他在门外站了站,随后十分熟悉的姿态走到偏门处敲开了门。

    隐约听闻门房恭谨的声音道,“是卫总管你老快请进。”

    年男子昂然负手进去,那漆红的门才又重新关上。

    过了一会,再也不见一丝动静,才见有道冷削如刀的人影自不远处角落慢慢现出身形来。

    “大哥还说纪媛那个女人是清白的”夜色里,张致死死盯着那书着纪府的匾额,神色大恨,“若不是殉葬这招,还逼不出安如沁这个贱人招认。”

    确定跟踪到安如沁背后主子之后,张致压抑着满腹怨愤,倒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就无声无息离开了。

    待他回到张府,却立时有下人将他请去大厅。在那里,张宁和君莫问还在等着他。

    “二哥,如何”以死逼安如沁的主意是君莫问出的,所以这会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结果。

    张致默然看她一眼,却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那个女人在一座宅子里躲了半天,在城门关闭前才改头换面要偷偷出城。”

    君莫问意外道,“她一直没有与别人联络”

    张致十分痛快的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她,自始至终只见她一人。”

    君莫问心里有些怀疑,可见他说得如此确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有便没有,”张宁叹息一声,“也许我们都猜错了,暗加害三弟的人并不是她。”

    张致没有吱声,不过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阴狠残戾。

    “不管如何,三弟的丧事不能耽搁。”张宁叹了口气,“至于其他,到时再说吧。”

    君莫问静静看着张致,却问道,“二哥没让安如沁溜走吧”

    张致冷声道,“那个女人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侍侯三弟。”他怎么可能会让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溜走。

    君莫问放下心来,尽管心头被张广的死压得沉甸甸的,可现在也只能先办好丧事。

    张府的气氛因为张广意外身亡,而十分低迷。

    不过金壁辉煌的凤栖宫里,这会的气氛显然是愉快的。

    因为皇后那张冷艳如冰霜的脸,此刻竟然浮了淡淡喜色。

    冯嬷嬷瞟见她脸色,堆着笑轻声恭维道,“娘娘算无遗策,张致果然将那晚的发现瞒下了。”

    皇后转了转手腕间的玲珑玉镯,心里对她的恭维十分受用,不过面上仍旧冷淡不显,只淡淡道,“依张致的心性,这是必然的事。”

    冯嬷嬷随即恭敬附和,“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皇后嘴角弯了弯,弯出淡淡讥讽的踌躇满志的笑容来。

    她要让张家与莫府结仇,要让他们彼此的矛盾浓到化不开,要让他们从此水深火热争斗不休,他们就休想跳出她划下的框框。

    皇后端起旁边的精致茶盏,凝着茶香扑鼻的袅袅热气,淡淡道,“精彩还在后头。”

    对于张广的死,莫安娴除了暗叹一声之外,还真没怎么同情他。

    纪媛表面上看似也对张广的死不甚在意,可内心却不能像莫安娴一样平静对待。毕竟张广的死,与她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这天是她兄长生辰,纪府不习惯高调奢侈,自然没有大摆筵席来庆贺。

    不过纪媛作为亲人,自然亲自回府祝贺。

    莫少轩因为公事,并没有与她一同回去。

    于是在用过早膳之后,纪媛就带着礼物独自坐马车回纪府了。

    马车里,珠儿看着有些郁郁寡欢的纪媛,想了想,才轻声安慰道,“少奶奶不用担心,少爷留了话说了办完公事就会立刻前往纪府。”

    纪媛眨了眨眼,才淡淡道,“我知道。”

    她现在心里不痛快,并不是因为自己相公没有陪她回府,而是想起自己兄长过生辰,君莫问的三哥却已经。

    珠儿眼巴巴的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特意做了个鬼脸想逗她高兴。纪媛看她一眼,明显还是兴致不高。

    “少奶奶到底怎么了”

    珠儿愕然,自己做鬼脸竟然也逗不笑少奶奶

    纪媛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开口,而是偏着头神思不属的盯着随风晃动的帘子。

    马车不徐不疾的走着,纪媛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珠儿见她兴致泱泱,便也识趣的收了声,百无聊赖的想着还有多久才能到纪府。

    然而,就在纪媛主仆都以为会一路平静到纪府的时候,却在马车拐弯的时候,从一处茶楼忽然有什么东西扔了下来,还有些很直接扔到了马车底下。

    “噼噼啪啪”的响声突然震耳欲聋炸响。

    纪媛立时便听到马匹受惊的嘶鸣声,当然与此同时的,还有她自己撞到马车的“呯呯”声。

    因为马匹突然受惊,前蹄高高扬立,又是拐弯。

    车夫控制不及,马车便被拖得东倒西歪,坐在里面正出神的纪媛自然被这一惊给摔得七荤八素。

    珠儿自然了不能幸免,她摸着额头被突然撞出的大包,正恼得质问车夫,“何叔,怎么回事”

    然而,车夫还来不及回答她,更加惊险的情况却意外发生了。

    “唏”马匹受惊的嘶鸣声还在持续,马车内,纪媛与珠儿都被摔得头昏眼花,连扶也扶不稳。

    就在这时,也不知什么原故,竟然同时有两辆马车前后追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这意外发生在拐角,与纪媛他们迎面那辆马车同样是两匹马所拉,而要命的是,这辆马车显然也因为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而受了惊,此刻两匹马正奔得飞快。

    与此同时,追着纪媛他们后面的,也是一辆两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这辆马车并没有发生惊马的意外,却也不知何故,这会正飞奔往前。

    其实几辆马车度如飞,撞在一起不过眨眼间的事。

    车夫几乎不及提醒,更别说避让,事实上,就算他想避让也避不到什么地方去,被两辆马车前后夹击,他能往哪避

    眼看着自己的马车就要被撞成夹心饼,车夫只能瞪圆眼珠张大嘴巴,半点声音也吐不出来。

    “轰轰”几乎不分先后的撞击声同时在拐角处响了起来,在马车发生碰撞而引起剧烈震荡的时刻,纪媛闭着眼睛,脑里只来得及飞闪过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然而,她念头未转完,在车厢被完全撞毁得支离破碎前,预期的马蹄将她踏在脚下踩成肉饼的恐怖情形并没有真正发生。

    忽然有一道风华潋滟却气势冰冷的身影从天而降,并且赶在前后两马车将纪媛撞成肉酱之前,将那绣着云纹镶金边的宽大袖子往车顶一拂。纪媛只觉得头顶似有一阵冰凉飓风掠过,然后感觉身子一轻。

    待她回过神来,再睁开眼睛时,她因突然腾空而生的失重感已然消失。

    脚下,已经稳稳踩在实地上。

    在她三尺外站着的,正是孤冷尊贵自生高华让人不敢直视的冰山玉树一样人物,南陈赫赫有名的“鬼见愁”离王殿下。

    纪媛怔了怔,惊喜交加的看着寒着一张脸站得远远的陈芝树,嘴唇嗫嚅想要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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